第16章 你品味不好
傅容时的脸色变了变,眼神又凉又冰,语气是许轻辞说不上来的微妙和复杂,“原来,爱我,对你来说是羞辱。”
她当然没有单纯到以为傅容时是爱上自己了。
她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自尊心在作祟。
她充其量只是他想要征服的一件玩物,彰显他魅力的一件工具。
我可以不爱你,但你必须爱我。
这种霸道的逻辑,真令人发笑。
她垂眼,不与他对视,勾唇讥讽,“傅容时,那你爱我吗?”
傅容时松开她,身子撤了回去,意味不明地看着她,“许轻辞,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小心思。”
许轻辞的手微微发颤,她揉着手腕,“如果离婚也算乱七八糟的小心思的话,那我想,这份心思我收不回来。”
傅容时半天不说话,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你何止要离婚!你还要长青街的写字楼!”
媒体真的少给他立霸道总裁的人设好吗!
他就是葛朗台!
之前答应好的东西,现在又不肯给!
许轻辞:“傅总,长青街本来就是我们许家的东西,当初领证的时候,你说过,会把它还给我。”
她要把长青街完好无损地拿回来!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妈妈是清白的!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客户,从没有昧着良心签下任何一份评估报告!
“那我现在反悔了,你能怎么样?”傅容时语气平淡,有种拿捏住了的胸有成竹。
许轻辞怒极反笑,“是,我现在不能怎么样,但不代表我以后不能怎么样。傅总,言而无信,你也不怕遭天谴。”
傅容时冷笑:“那就等你能够怎么样的时候,再来和我谈离婚的事情吧。”
话不投机半句多!
许轻辞没再开口,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出车库。
进了别墅,她绷着脸去了浴室,发狠地清洗自己身体上的痕迹。
看着镜子里自己潮红未褪的脸,她感到一阵耻辱。
即便再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对傅容时的身体,是极为喜欢的!
那种快、感和愉悦,让她无比羞耻和屈辱!
她从来都没有那么恨自己的不争气!
她洗了足足两个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傅容时回来过的痕迹,想来他也根本不用上来,反正他又不止这一个家。
只怕现在早就跑去星河湾安抚靖嘉禾了。
人前装得不怎么熟的样子,人后,呵呵。
一想到他用碰过别人的身体在来碰她,她就一阵反胃,扶着垃圾桶吐了几口酸水,才忍住晕眩直起身子。
许轻辞翻箱倒柜地在房间里翻找了起来。
最后在一个角落翻出了几盒避孕药,随意扣了一粒咀嚼着咽下。
吃完,她在书桌前坐下,从包里翻出一份揉得有些皱的合同,捏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
傅容时推门进来,冷不丁瞥见梳妆台前坐着的许轻辞,眸色一下子幽深起来。
许轻辞的肌肤泛着一层象牙般的釉色,嫩绿色的睡衣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欲遮不遮。
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湿漉漉的眼睛藏着惊慌,像是一头误入人群的麋鹿,单纯懵懂。
美而不自知,所以更添了一层难以用言语描摹的诱惑。
脖子和胸口还有他刚刚落下的痕迹,草莓般遍布在莹白的肌肤上,看着就令人情动。
傅容时注意到她明显被吓到的样子,拧着眉头,喉结上下滚动,眸光暗了暗,透着一股色气。
许轻辞心脏一阵狂跳,她掩饰似的用手指梳着半干的长发,挡住露出的大片春光,有些紧张的说道:“谁知道你怎么会突然进来,还不敲门。”
傅容时别过目光,平复了下心情,勾唇道:“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需要我敲门?”
许轻辞一阵心虚,打了个哈欠,借着身子的遮挡,把合同悄无声息的塞进包里,走到自己常睡的那边,并且特意把包放在床头柜上。
躺下去,背对着傅容时,拉上了被子。
傅容时古怪地盯着她的包看了又看,有些不解,“不过一个几十万的包,你至于那么仔细?”
许轻辞拉上被子,直接连头也盖住了。
她仔细什么?
又不是她的东西她需要仔细吗?
她需要替后来的小三仔细什么?
见她不说话,傅容时又问:“柜子里的那几个新包你怎么不背?是不喜欢吗?”
许轻辞:“……”
限量款的爱马仕,全世界只有三只。
他出差的时候见到了,特意花了两倍的价钱从专柜买的。
却一次也没见她背。
齐悦的女朋友收到一只十几万的入门款,都高兴地给齐悦送了一个月的午饭。
他送了她一整个衣帽间的限量款,也没得她一个好脸色!
这人和人,怎么就这么参差?
傅容时恨恨盯着她的背影,下了结论,“你不喜欢只能说明你品味不好。”
许轻辞完全搞不懂他脑子里装的什么,都要离婚了,他还在这里说什么包不包的:“……”
忽冷忽热的,他脑子真的没病吗?
许轻辞刷地从床上折起来,有些抓狂,“你是唐僧吗?”
轻抬的下颔,微扬的眉,整个人生动明媚,映衬的整个屋子都鲜亮了许多,好似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就有了烟火的气息。
傅容时望着她眉眼间倾泻流淌出来的怒气,那样毫不掩饰,那样随心所欲。
熟悉又陌生。
他已经记不清,到底有多少天,多少个月,许轻辞都宛如一潭死水,一截枯木一样,丝毫不见半点波澜和生机。
只是,这样的她,又是因为谁?
他胸口莫名的就有些不舒服,窒息的,喘不过气。
他眼神指了指她领口,有几分疑惑的:“许轻辞,你那里的伤痕需要敷药吗?”
许轻辞本能的去捂自己的胸口,含嗔带怨:“傅容时!”
她长发如瀑,漆黑浓密,衬得一张脸白如骨瓷,莹透中带着一抹粉。
两只白皙细长的手臂只能遮个大概,斑驳的红痕在清透的肌肤上有了几分触目惊心的意味。
她皮肤又白又嫩,稍微一碰就是这样,每次他都克制到了极点,却仍旧会留下痕迹。
许轻辞这个女人,纵使气得他天崩地裂,也总能很轻易的挑起他最原始的欲望,他所有的克制,在她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