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哪个女人不想要爱?
许轻辞浑浑噩噩地往反方向走了百十米,又猛然停住,她差点忘了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包里的东西还没卖出去。
尽管非常害怕再在那里遇到蒋思南那个疯子,但她不得不回去!
可她没走出几步,就被一股大力扯住,“许轻辞,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去找他?”
她顺着力道回头,看见傅容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她身后,眸子里全然深沉的怒意。
她心沉了沉,觉得被这样误会着实恶心,遂解释道,“你该比谁都清楚,我恨不得他死,怎么可能是去找他?”
傅容时盯着她的眼睛里,几乎窜出了火。
他冷冷地问:“那你现在还不死心地要回去?到底去做什么?”
许轻辞抓着包的手紧了下,垂眸道,“不关你事。”
傅容时绷着脸,“许轻辞,一点小事,你到底想借题发挥到什么地步?”
他看着她眼睛里的倔强和不依不饶,怒火彻底烧了起来,“不关我事是么?你要不要看看,我彻底不管你,你在海川,会死的有多惨?”
许轻辞被她这句话彻底刺痛了,她挺直脊背,回望着他:“傅氏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一次了。怎么,还要和三年前一样,对许家围追堵截,赶尽杀绝吗?”
傅容时冷冷地俯视着她,“我只问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回不回去?”
许轻辞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径直转身,掉头就走掉了。
傅家,她是不会再回去了。
她在别墅多呆的那几天,不过是为了等到傅容时提离婚。
为了脱离傅家,她的绣品也放在网上卖了一部分——可她没想到傅容时居然会冻结她的银行卡,还在这里遇见他们甥舅两个她现在完全不敢再回去。
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被动!
没有地方去,也没钱
庆幸的是,她在包的夹层里翻到了一张酒店的会员卡,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钱
她去到酒店,刚说明来意,手里的会员卡就被别人一把给夺了过去。
她抬头看去,是一个女孩子。
大冬天里,戴着一副黑超,裹着口罩和帽子,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那高挑的身材却十分出众。
许轻辞一眼认出她是谁。
她淡声道,“靖小姐,请把会员卡还给我。”
靖嘉禾好像觉得有趣,右手食指挑起墨镜上下打量了许轻辞一回,傲慢地问,“许小姐也是我的粉丝?”
她把玩着那张会员卡,嘴角笑意不屑:“你一边闹着离婚,一边对容时的东西倒是照用不误。”
“靖小姐,请叫我傅太太。”许轻辞纠正她的称呼:“傅太太这三个字对于靖小姐而言,很难出口吗?”
靖嘉禾没想到她这样会戳人痛处,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多了几分幸灾乐祸:“但愿许小姐一直能坐稳傅太太的宝座。”
顿了顿,讥笑道:“毕竟,你宫外孕差点死了,还切除了输卵管,阿时怜悯你,也是应该的。”
许轻辞听得揪心,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那就借靖小姐吉言,但愿傅太太的宝座我能多坐几年。毕竟,能多捞一笔是一笔。”
靖嘉禾一脸嫌恶的看着她,眸子里带着怨毒,“你知道,你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的时候,容时陪着我在干嘛么?”
许轻辞胸口一窒息,勉力忍住,淡淡道,“是么?那他怎么不愿意和我离婚?”
靖嘉禾两根手指夹着会员卡,递向许轻辞,痛快地道,“有张结婚证又怎样?你不还是被扫地出门了么?”
卡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许轻辞去接的动作僵住。
靖嘉禾一脚踩在房卡上,神色间更得意:“这张卡,只怕许小姐没有资格用。”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这样缠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会觉得自己轻贱又没有廉耻吗?”
许轻辞直起身子盯着她的脸,认真思考后,摇头:“不觉得。”
“轻贱又不知廉耻,这种词汇大概只有小三才能有感而发,想必靖小姐比我更有体会。”许轻辞扬眉,“而且,有钱就行,谁在乎爱?”
靖嘉禾嫉妒的发狂,眸子里的狠戾一闪而过,“别嘴硬了,哪个女人不想要爱?你不过是得不到罢了!”
“你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离婚吗?那是因为他不能把长青街给你。因为我和他说,那栋写字楼,我现在想要,所以他就无条件给了我。”
“许轻辞,纵使他答应过你,又如何?不还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吗?”
“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也不爱他,你不过是想要钱而已,所以别再纠缠他拖累他了行不行?”
一种刺痛由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条神经都痛到麻木。
痛的同时,她又屈辱到难以喘息。
原来,爱与不爱的差别这样大。
她看着靖嘉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够保持平静,“等你什么时候把长青街的写字楼过户给我了,我就不纠缠他了。”
靖嘉禾翻了个白眼:“我就没见过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为了几个臭钱就卖身,你果真跟你妈一样贱!”
啪的一声,靖嘉禾被打蒙了,半张脸都偏了过去。
回过神来,她赤红着眼睛恼怒着就要还手:“你居然敢打我?你不要命了?”
许轻辞攥住她打回过来的手腕,神色冷得出奇:“我贱不贱,轮不到靖小姐一个小三来评论。”
靖嘉禾手臂运满了力气想要甩开,却发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根本甩不掉。
靖嘉禾闹了一通也没让这女人松口离婚,还被掌掴,丢面子丢得下不来台。
她怒气冲冲地喝道:“许轻辞,你快放手!”
许轻辞把她的手腕狠狠往她身后一送,面无表情地质问:“靖小姐一个小三还要打人吗?”
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一些视线,许轻辞不怕,可是靖嘉禾却丢不起这个人。
她不甘心极了又没办法,只能放狠话:“许轻辞,等着瞧,阿时绝对不会看着我白白挨打就这么算了的。”
说完,她捂着半边脸颊灰头土脸地走了。
许轻辞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在众人的注视中,面无表情地捡起了被靖嘉禾踩过的会员卡,用纸巾擦拭后递给了前台小姐:“请给我开一间房。”
等待的间隙里,许轻辞想,原来,恨一个人,是如此简单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