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爹是暴君我骄傲
南月国五皇子?送往北凉的质子?神刀门少门主?
除了这些,他还能有什么身份?
“南尘,你到底还有什么身份,还要如此躲躲藏藏,且杀那么多人!”
有人焦急问道,满脸怒意与厌恶。
阿阮的小眉头已经皱得快要贴合起来了,她看了看南尘,似是在询问:你还有什么身份?
南尘却对她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身份。
“姚四娘,我怎不知我还有别的身份,你莫要添加一些莫须有的东西!”
即便自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极其不好的预感也已经涌上心头了。
那一身稍稍有些破烂红衣的妇女脸上笑得讽刺,简单挽起的发髻也随着风儿有些松动,显得发丝凌乱,但她整个人的气质里却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哼,我倒不怕说出来以后发生什么!我本是要和门主成亲的!可偏偏,是你那该死的娘,从中插手!”
听完这句话,所有人的耳朵就像放大了几倍,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阮阮也听出了几分不对劲,南尘是南月国皇后的小儿子,现在那姚四娘说南尘的母亲插足旁人的亲事…
“姐姐,她不会是要说,南尘是神刀门门主的亲儿子吧?”
阮阮的脑袋瓜子运转的飞快,拉着许婠琴的手,轻声问道。
许婠琴却示意她噤声。
毕竟这些话最好不要从自己这边说出口。
“呵!小公主说得没错!南尘根本不是南月国的五皇子!他是神刀门门主的亲儿子!他应该叫纪尘!”
小姑娘立马捂住了嘴巴,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瞪得极大,眉眼间多了几分幽怨:
可恶的姚四娘!竟然听到了。
“南、南尘…”
她看向南尘,生怕南尘不高兴。
可那小少年站立在原地,一双桃花眼微微低垂,其中的情绪闪烁几分。
他似乎,并不排斥这般结果,亦或者是,这般事实。
“姚四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南尘再度问道,似乎只是想确认,也没有过多的失望、懊恼的情绪。
他的反应与态度冷静得让姚四娘有些慌张。
“哼!这还能有假?”
姚四娘又是一阵冷哼,就差对南尘翻一个白眼:“怎么,你现在要杀人灭口?”
小少年只是淡然笑了笑,眸子里竟然闪烁着泪光——不是悲戚难过,而是一阵释然。
“原来如此。多谢你,姚四娘!”
南尘抹了抹眼角湿润,又笑着答谢。
如此回应,姚四娘快要懵死了,同样,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也是懵懵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阮捏着下巴,想到之前娘亲心里说的,南尘在南月皇族并不受待见。
她一开始也奇怪了,南月国太子与南尘都是皇家嫡子,也都是皇后的孩子,为何一个受尽万千宠爱;
而另一个,总是在打压中慢慢成长。
即便南尘不会讲述他的童年,阮阮也能够想象,如此自律优秀的孩子,却不敢表达出自己任何的情绪,不敢表现自己的所有能耐…
一切都源自于他那奇怪的自卑感。
是啊,这般优秀的人,为何要自卑?
自然是来源于他的父母,南尘曾经表达过,可每一次,都不会得到赞赏,只会得到一次又一次的打压:
“就这样?别浪费本宫的时间,你这般笨拙,自己好好多琢磨去吧!”
“能击中你就如此骄傲?不知道做到次次完美?你这般笨拙…”
南尘这辈子听得最多的词汇,或许就是笨拙。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是个笨小孩,永远都做不到完美,父皇母后永远不会喜欢他。
除非他能够做到完美。
可他做不到。
南尘收回自己的心绪,又笑了:
“我每一次找寻那群长老确实是想知道一些线索,门主临终前说过,可以问问诸位长老。”
小少年这是在为自己解释。
姚四娘却不给南尘机会,她翻了个白眼,道:
“你不就是贪恋南月国皇族的身份么!所以你才会选择杀人灭口!门主是你杀的!那些长老也是!”
原本还想听听南尘说什么的众人炸了:
这姚四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啊!
“不,我每次遇到他们,都已经死了!”
南尘也很倔强,摇头否认。
可,姚四娘更有凝聚力,那群人更相信姚四娘。
“废话少说!赶紧把这小魔头给灭了!”
顿时,兵器乒乓作响的声音哗啦啦地一起出现,吓得阮阮立马跑到南尘身边。
“你们要是杀了南尘,那便会伤到我!我是爹爹最疼爱的孩子!我爹是暴君来着!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灭了!”
一说到自己的爹爹是暴君,阮阮竟然仰起了小脑袋——头一回觉得暴君还挺让她骄傲的。
“小公主这是代表北凉向全江湖宣战吗!”
姚四娘目光毒辣,质问阮阮道,她恨不得南尘现在就死。
“不!我是代表北凉,要保住南月国的质子!就算他现在真实身份出现了,但,也不能否认他质子的身份!”
南尘眸光一闪,属实没想到,一个质子的身份,竟然成了自己的保护壳。
太过于讽刺。
“阿阮,你先回去吧,此事不该牵扯到北凉。”
南尘幽幽开口,面上尽是无力感。
这世上,可能只有门主和阮阮会相信他,会夸奖他了吧。
可阮阮也是个倔种,她不听劝的。
陈七有些头痛,这小祖宗,果然是能做出些惊人之事的。
“诸位,既然我北凉的小公主如此说了,不如诸位手下留情,且看看真相,是否真如姚四娘所说?”
陈七打着哈哈走上前来。
谁见过这么卑微的龙首?可能也就江湖上那些人能见上一次。
许婠琴也走了上来:“吾家小妹也是想给大家一次冷静的机会,可能,背后的真相真不是现在大家所想,以免错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南尘看着这群北凉人,又想到了南月国,两者一对比,他的心里似乎暗了一片,同时又点亮了一盏盏暖色的灯笼。
“阮阮觉得,不是可能,是一定不是南尘干的!”
小姑娘噘着嘴,有些许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