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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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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粟没在阳台上呆很久,她透了口气后就回到了包厢,没多久谢景聿也从外面回来了。

    吃完饭,一行人离开私房菜馆,徐家福喝了酒,周兆华就跟着他去开车。谢成康的助理把车开到了门口,林粟礼貌道别,谢成康鼓励了她几句,又让她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的助理帮忙。

    谢成康的助理周帅下车帮忙开门,谢景聿率先坐上了车,谢成康上车前特意叮嘱周帅留下林粟的联系方式。

    周帅帮忙关上车门,转身询问林粟的手机号码。

    “我叫周帅,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周帅存下林粟的号码,打了一个过去,说:“这是我的号码。”

    林粟点头,由衷道:“谢谢周助理。”

    “周助理”这个称呼由一个小姑娘叫出来实在有些违和,周帅笑了笑说:“你喊我周哥吧,帅哥也不是不可以。”

    周帅为人亲和,林粟便从善如流,喊了他一声“周哥”。

    “之前真是对不住了,忘了及时把学费和生活费打给你……”周帅说着压低声儿,谑道:“为这事,我差点被小少爷给开了。”

    林粟想起之前谢景聿在电话里建议谢成康换助理的事,不由极浅地一笑。

    “你把我的号码存住,以后有事就找我。”周帅最后说。

    林粟颔首,目送周帅上车。

    车上,谢成康问:“不和你同学道个别?”

    “不需要。”谢景聿的眼神在窗外的林粟身上轻轻掠过,面无表情地对谢成康说:“我以后不想再陪你出来应酬。”

    “你早晚要出社会独当一面,现在多见见世面对你有好处。”

    “什么好处?”谢景聿冷笑,沉声说:“学会阿谀奉承?”

    “怎么做到让别人奉承你才是我要让你学的。”谢成康整了下自己的领带,语气轻飘地说:“等你大学毕业,就来公司帮忙,有些事你要尽早适应。”

    “我说过,我不想管理你的公司。”谢景聿生硬道。

    “有些事,由不得你愿不愿意。”谢成康皱了下眉,显然有点上火了,他往椅背上一靠,不悦道:“我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给你自由选择的权利,但是你别轻易挑战我的底线,别忘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父母权威是天底下最霸道的强权。

    谢景聿双颊绷紧,转开视线,冷视窗外的街景。

    这时有人给谢成康打了个电话,谢成康拿出手机,扫了眼谢景聿,接通。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谢成康简单地回了几句,大致意思是说自己现在在忙,不方便说话,晚一点再回电话。

    谢景聿心下冷笑,眼底跟结了冰似的寒气逼人。

    挂断电话,谢成康看向始终注视着窗外的谢景聿,在莫名的愧疚情绪催动下,放缓了语气,问:“钱够花吗?”

    “嗯。”谢景聿头也不回,应得很敷衍。

    谢成康皱眉,到底按捺下脾气,又问:“那个林粟……在学校没缠着你吧?”

    谢景聿这下回头了,不过语气仍是生冷,“你为什么觉得她会缠着我?”

    “小地方出来的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尝到了点好处就容易贪心。”谢成康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个女孩,穿的土土的,说话还带点口音,长得并不惹眼,但一双眼睛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有一刹那他竟然觉得她和自己的儿子有几分相似。

    这样宿慧的孩子是自己生的,值得炫耀,但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就不得不提防一些。

    “资助上学这事,是林粟提出来的吧?”谢成康笃定地问。

    谢成康毕竟是个成年人,还是个颇有成就的商人,他有自己的观察力,谢景聿没想瞒过他,但也不打算说明细节。

    “她碰巧救了你,就能抓住机会,借着这份恩情,向你提出让我资助她读书的请求,心机不小。”谢成康的表情隐隐透着股轻视,完全没有刚才在林粟面前时表现的和善可亲。

    谢景聿已经习惯了谢成康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他平心静气地说:“刚才不是你说的,她是我们家的恩人,要好好感谢她?既然是感谢,当然是她缺什么就给什么。”

    他话锋一变,紧接着问:“还是说你觉得我这条命不值得花这笔钱救回来?”

    谢成康脸色一沉,“你又在耍什么脾气?你是我儿子,这笔钱当然花得值。”

    “我想也是,还能给你的企业家身份镀金。”谢景聿神色不变,仍是冷冰冰的,说话的语气也是,总给人一种若有似无的嘲意。

    “你……”谢成康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约莫是进入了叛逆期,越来越难管教了。他铁青着脸,气急道:“我看你就是让你妈给惯坏了。”

    听谢成康提起乔意,谢景聿眸光微闪。

    “反正如果林粟缠着你,你告诉我,我会找人打发她。”谢成康耐性不在,拿出大家长的架势,沉着声说。

    谢景聿转开了脸,“不用。”

    尽管他看不惯林粟,也不喜欢被要挟,却并不想借用谢成康之手加以打击。

    成年人的权势具有压倒性的力量,如果用在羽翼未满的未成年人身上,就是一场灾难。

    他们是同龄人,真要打发,他自己就能做到。

    .

    周兆华周六那天下午就离开临云市,回了南山镇。临走前,他叮嘱林粟要好好珍惜学习机会,努力学习知识,在学校如果碰到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就给他打电话。

    林粟很感激周兆华,初中三年,他给她提供了很多的帮助,不仅在学业上给她开小灶,毕业后还为了她升学的事前后忙活,现在她上了高中,他还是记挂着她这个学生。

    林粟的成长道路虽然坎坷,但也遇到了一些真心帮助自己的人,在她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拉了她一把。对这些人,她心存感激,也立誓绝不辜负他们的期待。

    军训过后,高一新生正式开始上课。

    高中的课程和初中很不一样,不仅知识难度加深,学习强度也不可同日而语。一中作为省重点高校,对学生学业的严苛程度更是令人发指。

    尽管能考上一中的学生都是佼佼者,但只要有对比,强者之中也能再次分出强弱。

    考上一中的很多学生初中就读的就是重点校,他们习惯了竞争,能比较快地适应高中紧促的节奏,比如实验班的学生。但更多的学生一开始并不能马上适应高中的生活,因此会兵荒马乱,陷入恐慌之中。

    很多学生在初升高的伊始都有个“阵痛期”,林粟也有,但她的痛不是初升高不适应的痛,而是城乡之痛。以前很多人告诉她国内所有的资源包括教育资源都会向城市倾斜,但切身体会到后还是会有痛感。

    就拿英语这门学科来说,城里的学生有些从幼儿园开始就学口语,再不济小学也会有英语课,但在茶岭的公益小学,甚至都没有一个专业的英语老师,英语课都是其它科任老师兼任的,教的也就是26个字母歌。

    除了英语,比起城里的学生,林粟其它科目的基础也很差。

    以前在南山中学,因为学校学生整体水平不佳,所以老师上课讲的内容都比较浅,就连习题册用的都和城里的学校不一样,是题目比较简单的那种,里面的拓展题他们也从来不讲。

    周兆华知道林粟好学,会额外给她找些难度较高的卷子,但就算如此,她和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城里学生相比,还是不足。

    这种不足不仅体现在中考排名上,还体现在每一节课堂知识的吸收程度,每一次课后作业的完成质量上。

    林粟知道自己底子比别人差,就更加用功。开学以来,她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及跑步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学习。

    开学第一个月,她就在兵荒马乱中度过了。

    国庆放假前一天,班会课上,王云芝宣布说假后就要进行第一次月考。全班同学听后唉声叹气,抱怨说这个假是过不好了。

    孙圆圆问林粟:“你放假回家吗?”

    林粟摇头。

    孙圆圆瞪大了眼睛,又问:“你平时周末都不回去,国庆七天假也不回吗?你不想家吗?”

    “不想。”林粟语气淡淡。

    “你真独立,不像我,恋家。”孙圆圆托着脑袋,嘟着嘴说:“一周不回去我就想我爸妈,想吃我妈做的红烧肉。”

    林粟不语。

    如果她的家庭像孙圆圆一样温馨,说不定她也会恋家,但事实是,她所谓的“家”只是个冰冷的空壳,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不回去。

    还未下课,班上的人就已经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等放学铃声一响,一个个背起书包,一溜烟就跑了。毕竟是上高中后的第一个小长假,不上学还能干很多事。

    孙圆圆的爸爸来接她回家,放学后她就直接离校了。林粟整理了下课桌,背了两本书放在书包里,这才离开教室。

    才出门,林粟就被喊住了。

    周与森见林粟回头,立刻招手问:“林粟,你假期怎么安排啊?”

    林粟朝冲自己微笑示意的许苑点了下头,回答周与森:“复习。”

    “好不容易放长假,老是学习多累啊。”周与森热情地说:“我们过两天打算去许苑家的果园摘水果,你一起来呗。”

    林粟一直不明白,周与森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热络,回回碰着打招呼不说,还时不时会邀她参加他们小团体的活动,就算她次次拒绝,他也不折不挠,热情完全没有削减。

    他是永动机吗?

    “林粟,你也来吧,多个人多摘一些,不然那些水果吃不完就会烂在树上。”许苑笑吟吟地说。

    林粟正要回话,就见谢景聿从教室里走出来。

    这一个月,她尽量在学校里避开谢景聿,连上楼都不走一班那头的楼梯,就是不想经过三班,让他看见自己。事实证明,只要有心,即使是隔壁班,想不碰面也是可以做到的。

    林粟一看到谢景聿,立刻说:“我不去……祝你们玩得开心。”

    周与森还要劝,话还没出口,林粟就疾步离开了,看她那逃离的速度,差点没走出残影。他叹一口气,看向谢景聿,幽怨道:“你就不能不要整天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吗?林粟都怕你。”

    谢景聿皱眉,“怕?”

    “对啊,你没发现吗?每次林粟一见到你,就跟见了鬼一样跑走,不是被你吓走的还能是为什么?”

    谢景聿轻嗤,周与森把林粟想得过于胆小,她的字典里大概没有“怕”这个字。但他也发现了周与森说的现象,这段时间,在任何场合,林粟只要看见自己,就会躲得飞快。

    他当然知道林粟这么做的原因,只能说她还算识趣,没像谢成康说的那样人心不足,不需要他打发,她就自行远离。

    这一点正合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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