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歹人
这就是他们放火的真实目的吧?
“只怕是给您添麻烦了,这才进京没几日,就闹了这等麻烦事来……”宋婉婷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带着淡淡的叹息。
“有什么麻烦的?你母亲好歹对我们侯府有恩,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况且此事也是至儿该办的差事,你住在府中,至儿也不必天天跑来此处询问了。”勇毅候笑道。
宋婉婷假意推脱几次便上了马车,李玉莲坐在车内,沉默的闭着眼睛,想来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你的目的达到了。”李玉莲倚靠在车上,道:“至儿与我离心了,不过你也落不着好,宋婉婷,我们走着瞧。”
宋婉婷笑而不语。
她正好也想说这句他们走着瞧。
宋婉婷带着绿枝住到了勇毅候府中的桃李院中,这个院子离苏应至住的院子极近,只可惜苏应至已经离了府,他们安排的这个院子离得再近也是无用功。
勇毅候带着李玉莲安慰了一会儿后便离去了,绿枝代替宋婉婷送走了他们,回来时便见到宋婉婷倚靠在椅子上,目光微垂,似乎有些难过的模样。
想着宋婉婷可能是因为自家主子送的宅子被烧了而难过,倒了杯茶递给宋婉婷道:“小姐别难过,小姐若是喜欢那个宅子,我们公子定会安排能工巧匠给修好的。”
宋婉婷接过茶杯,抬眼看她,烛光映照在她脸上,镀上一层金光,她将鬓角的发丝绕到耳后,眼睛澄澈明亮,哪里像是难过的模样。
绿枝一愣。
宋婉婷却轻轻地笑了起来,道:“我不难过,我当初选在那么偏僻的地方就知道我来到京城之后勇毅侯府肯定会做出什么来,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当街纵火。”
绿枝闻言点了点头,道:“他们的胆子也确实太大了,不说今日庙会,再过半个月左右便是皇上的寿宴了,在这个节骨眼上纵火,这简直是让皇帝连觉都睡不好了。”
宋婉婷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笑道:“他们这样做倒是方便了我……”
……
刑部地牢阴暗潮湿,血腥气混合着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此时正值半夜,地牢里静悄悄的,连烛火都显得不那么明亮了。
巡抚军将新捉来的人往里面一推,哐当一声巨响让里面的正在审讯犯人的苏应至抬头看了过去。
狱卒赶紧迎上前,巡抚军领头见到苏应至明显有些诧异,但是也没问什么只是到:“收拾几间牢房出来,这几个人当街纵火,要好好招待一番了。”
狱卒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那个长相凶狠的壮汉,心里暗叹这人胆子是真大。
因为马上就要到皇帝的寿宴了,街上的巡逻都严密了许多,偷鸡摸狗之辈都会被严惩,眼看刑部大牢关了许多人了,京中作奸犯科的人少了许多,没想到一来就搞了个大案子。
那个壮汉被巡抚军粗暴地扔进了牢房里,在地上蛄蛹挣扎看到苏应至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苏应至看向倒在地上蛄蛹的犯人,待看清面庞之后,苏应至眉毛就蹙起了。
他没有想到他离家出走之后,他们竟然还没有放弃对宋婉婷的迫害。
“当街纵火?可有人伤着?”苏应至问向领头。
领头与苏应至也算相熟,毕竟都是跟犯人打交道的,免不得要京城见面。
“人倒是没伤着,好在今日庙会,人都出去逛庙会了,否则依着他放的大火,人怕都是烧焦了,”领头的冷声道:“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居然在这个节骨眼放火,考验我们的办事能力吗?”
领头人说完让身边的巡抚军将从男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交给了苏应至。
上面有购买火折子和桐油的单子,还有一些药酒的单据……
苏应至看了一下数量,还真不少。
“我已经命人将他的脸画了下来,这几日就回去问京城店家,他买这么多肯定有同伙。”领头的人道。
领头人说完就离开了刑部大牢,走之前还在吩咐自己的手下,这几天一定要严加巡查,不能再出现这样的一个答案了,否则他们估计都要受罚了。
“大人,这人还审吗?”狱卒拿着鞭子问道。
苏应至看了看已经晕倒的犯人,有些心烦地摆了摆手,让人退下。
狱卒连忙下去,苏应至看向刚刚被关进牢狱的大汉,让其他狱卒也都出去。
其他狱卒对此也见怪不怪了,苏应至很喜欢跟犯人一对一问话,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之一了。
不过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审讯过犯人,今天他倒是有些奇怪。
“郑功,告诉我你还有没有同伙。”苏应至走进监狱问道。
被称为郑功的眼神闪了闪,他知道苏应至的性格,一向是刚正不阿的,所以他也不敢赌苏应至一定会救他,若是他非要秉公处理,而他又供出了勇毅候,他一家老小恐怕都落不着好。
思索片刻他决定闭嘴不言。
这小厮似乎专门守着他,他刚一放火,这小厮就喊来了巡抚军,火势大了之后,他刚要走就被逮住了。
简直离谱。
“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世子,没有什么同伙。”郑功答道。
“那就好笑了,宋小姐近几日才上京,怎么就得罪你了非要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呢?”苏应至嗤笑一声道:“我也不跟你废话,我就问你一句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了。”
郑功抿唇没有应声。
“是我父亲让你烧了宋家的房子,但是不要伤人,我说得对不对?”苏应至紧盯着他问道
郑功闻言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但是苏应至只是惨笑一声,退出牢房。
郑功也知道自己坏菜了,蛄蛹在地上,做出一副磕头的模样。
“世子,求您了,千万不要告诉侯爷和夫人,小人罪该万死,但是小人的妻儿老母是无辜的,还求世子开恩……”
苏应至扯开衣角,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牢房。
狱卒走了进来,解开他的绳子,准备给他戴上镣铐,结果刚刚解开他的绳子,郑功就推开狱卒,在狱卒的惊呼声中一头撞死在墙上,只留下一滩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