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去的记忆
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照进屋内。
宋婉婷感觉到有些不适的睁眼，发现有些不对劲，她连忙抬起头，却不小心磕到了宋检的下巴。
宋检也悠悠转醒。
两人四目相对，宋婉婷觉得有些尴尬。
宋检已经过了尴尬期，道：“木头，睡着不舒服。”
宋婉婷扶额，没好气道：“我睡在木头上还是因为谁啊？”
宋检愧疚地低头，宋婉婷摇了摇头道：“你身上的伤那么重，就这样靠在木板上不疼吗？”
宋检摇头。
穆晚声摇头，扶着他转了个身子：“你不疼，我还心疼呢，昨天我照顾了你一个晚上，要是你因为这样坐着导致伤口再次裂开，我可要心疼死我自己了。”
宋检乖乖的趴好。
宋婉婷打了个哈欠：“这几天别带着伤来找我了，我后面有大事要交给你的，需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所以好好养伤，千万不能让我的努力白费！”
宋检眨巴着眼睛，没有答话。
“装无辜没用，”宋婉婷深吸一口气，指着自己还没愈合的脖颈道：“你瞧瞧，为了帮你找大夫，我都以死相逼了！”
宋检看到她脖子上结痂的伤口，道：“我不看大夫也可以的……”
“可以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点儿死了？”宋婉婷气急了：“哪有人不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的？”
宋检低下头，抿着唇没有说话。
宋婉婷扶额，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话少。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宋婉婷站起身来，感觉自己的脖子，腰都酸得不行，也顾不得宋检了，连忙摆手道：“我我得回房去了，这腰和脖子都不像自己的了……”
秦妈妈正好走了进来，见宋婉婷揉着脖子，一脸痛苦，连忙将她按在座位上，给她捏脖子。
不得不说，秦妈妈能在这个府里留这么久是有道理的，这按摩手法真的绝了。
如果不是因为宋检还在这里，宋婉婷还想让她帮忙按按腰和有些酸痛的腿。
舒服了很多之后，宋婉婷拍了拍秦妈妈的手，示意她停下，她打了个哈欠，满脸困倦：“宋检有什么事找秦妈妈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走了出去。
宋检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好看吗？”秦妈妈突然问道。
宋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秦妈妈没有答话。
秦妈妈坐在床榻边，道：“我家小姐昨天为了你，拿着簪子抵着喉咙逼我去给你找大夫，所以你今天还能活着，说实话，我是想让你死的。”
宋检冷冷的看着她，秦妈妈扯起嘴角，冷冷一笑：“我是小姐的奶妈妈，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的，而你，一个卑贱的连自己身份居然让小姐不惜以性命为要挟也要救你！”
宋检抿着唇，嘴角拉直，脸色也有些发冷。
“别瞪着我，”秦妈妈看着他道：“当初小姐救你的目的你不知道吧？”
宋检看着她，秦妈妈却轻蔑地嗤笑他道：“我们小姐救你是因为宋家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间，有人趁着夫人和老爷去世想要趁机霸占江家家产，他们身为小姐长辈小姐不好出手，这才救下你，希望能借着你的手对付那些人，以免落人口实。”
宋检握紧了拳头，道：“我不信，小姐是好人。”
秦妈妈冷笑一声道：“信不信由你，但人要有自知之明。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人也配喜欢我们小姐？”
说完就走了出去，宋检却疯了一样想要挖掘出自己的记忆。
即使想得头痛欲裂，他也不肯停下。
他趴在床上，身上的冷汗浸湿衣衫，喉间突然涌上一抹腥甜，他吐出之后便晕死了过去。
“你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要活着？”穿着宫装的女人表情怨毒，拿着竹条朝着一个衣衫单薄的男孩身上打去：“去死，去死，去死！”
江砚白身上满是血痕，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许久之后，素年停下的抽打，眼中的癫狂逐渐褪去，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竹条，又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的江砚白，痛苦的抱住了头。
看向江砚白的脸，眼神复杂，她抱住蜷缩成一团的男孩，泣声道：“砚白，对不起，阿娘又犯病了……”
江砚白身躯一颤，刚要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一道雄浑的男声。
“年年……”
素年身体一僵，江砚白却一点儿也不敢动。
素年却突然将怀里的江砚白松开，推到一旁的宫女怀里：“将人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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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人怎么会突然吐血昏迷不醒？”宋婉婷拉着诊脉的大夫问道。
“这是气急攻心了，问题不大，”大夫老神在在道：“很快就会醒了。”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阴暗的情绪翻涌不停。
宋婉婷还在扒拉着大夫说话，宋检垂下眼帘掩住眸中情绪。
梦境中的画面给他很熟悉的一种感觉，也许这是他丢失的一部分记忆，但这么点儿记忆，他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身份。
正当他皱眉思索的时候，宋婉婷走到了他身边。
“宋检，你醒了？”她似乎很高兴：“你怎么会突然吐血啊，可真是太吓人了！”
宋检看着宋婉婷笑容，突然想起秦妈妈对他说的话。
宋婉婷真的是在利用他吗？
宋婉婷坐在他的床边，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额头，他忍不住偏头躲过了她的手。
“怎么，还害羞啊？”宋婉婷轻笑道。
宋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斑驳细碎的光影照在她的身上，似乎给她镀上了一层神光，琥珀色的眸子显得有些透明。
宋检低下头，低声问道：“小姐，我听说宋家遇到了危机。”
宋婉婷收回手，听到这话，她微微皱眉。
“之前确实有人来找茬，算不上什么危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宋婉婷摆摆手道：“谁跟你说的这些？”
宋检垂着眸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很麻烦吗？”宋检突然问道：“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