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喜欢和爱
沈淮自然知道江忆的停顿是因为什么。
这瓶防狼喷雾是刘蕾留下的，当时江忆在酒店收拾刘蕾行李箱的时候他看见了。
“我以后不会这么晚出门。”
沈淮的声音淡淡的。
江忆有些愣愣的。
她想起来当时程涵在大二谈恋爱的时候，每天都早出晚归。
起初她和刘蕾也没在意，后来在一天晚上刘蕾在寝室接到程涵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哭哭啼啼，她们问了地址就打车赶过去。
女孩蹲在小巷子口，脸上还挂着泪。
当时事十月份，北方的天气已经开始急速下降，程涵也只穿着单薄的衣衫。
“你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拿了外套吗？”
刘蕾把手里的外套丢给女孩，说话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我没想到我男朋友会不过来接我。”
程涵的声音有些没底气，因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
她的家庭情况原本也是不需要兼职的，但是因为她男朋友家境不如她，所以坚持要去做家教兼职赚钱。但是男生又总是借口有事让她帮忙去讲课，她也是每次都会相信男生的烂借口和甜言蜜语。
拦了路边的出租车，三个人挤在后排，气氛却冷到极点。
程涵见刘蕾和她都不讲话又小声的开口：“他是有事。”
“有事就跟人家说做不了这个家教不就行了。每次说接你十有八九都是有事。”刘蕾的声音有些冲，又转头对着出租车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在学校路口右拐，就到路口那家酒吧就行。”
“去酒吧干嘛？”
程涵的声音有些慌乱。
江忆自然是知道原因，和刘蕾赶去的路上，刘蕾给她看了朋友圈里的一张照片。
是一群人在酒吧狂欢的照片。
刘蕾和程涵的男朋友是一个专业的，所以彼此的同学和社交圈子有很多重合。照片也是他们的同学放在朋友圈里的。
那天程涵站在酒吧的门口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不同的女生劲歌热舞，推杯换盏，蹲在地上哭的很难过。
江忆觉得一个男生就连答应去接帮忙兼职的女友这样及暗淡的事情都做不到，她不相信当时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或许是不想承认而已，但是在这样赤裸裸的现实面前又不得不承认。
所以程涵跑了。
所以她们因为这件事很长一段时间都很尴尬。
其实这件事发生之前，程涵就总是会在寝室抱怨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总是答应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到。或是抱怨对方一点也不考虑她的感受。
这种时候江忆不会像是刘蕾直接把事实说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如果很喜欢一个人会不会也会进行自我欺骗，就是为了跟他在一起，哪怕对方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
最后还是她和刘蕾在寝室楼下遇见了程涵和她男朋友吵架，听到她男朋友特别愤怒的在指责她，“我当时是说了晚上去接你，但我有说一直都去吗？我说永远了？”
程涵的眼泪当时就出来了，周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壮大。
江忆在那个男生的脸上分明看到了不屑布不在意。
座椅今天沈淮淡淡说出来的那句话让江忆有些意外，他说的是她现在在这儿住的时间还是一直？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想起来程涵的事再拿沈淮和自己作为类比就很不合适，她和沈淮也不是他们那种关系，不能用作等价思考。
“在想什么？”
沈淮看着江忆低头一直看着地面，原本想放任她这么继续发呆，但还是想问问。
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心的又或者难过的他都想知道。
“我刚刚想到大学室友谈恋爱的事。”
“那你想讲讲吗？”
在回家的路上江忆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沈淮听的很认真。
江忆倒是觉得这些事沈淮并不会感兴趣，所以省略了很多细节。
但是沈淮却会时不时的认真发问：“然后呢？”
所以她越说越多，越说越起劲。
最后甚至评论起来：“我觉得那个男生真的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并不在意她，但是好像是太喜欢一个人对方又不喜欢自己的话，更喜欢的那个人总是会慢慢失去自我，开始迎合。”
说完之后沈淮没有立刻说话。
江忆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原本就没有资格对别人的事情评头论足，现在还说的那么激情愤概。
“但是真的爱一个人的话，是不会让对方感受不到的。你说呢？”
沈淮声音沉沉的，江忆觉得他的声音总是能蛊惑人心，让她不自觉地沦陷。
或许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生硬的挤出这三个字。
而且，如果跟一个在一起感受不到爱反而让自己痛苦，就要及时抽身。
“有些人或许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且如果喜欢真的能轻易就被抹去的话，应该也没有多喜欢。”
江忆如是。说因为她就是自己说的这种人，否则怎么可能在明知不可为的状况下继续为之。
“嗯。”
沈淮许久才轻声附和。
他也是。
所以更不知道如何反驳。
江忆晚上摊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一直在想晚上和沈淮的对话。
她其实注意到她一直用的是喜欢，但是沈淮回答的时候一直是用爱来取代这两个字。
其实她也想自然的在接话的时候跟着沈淮说，但是每每到那个关口还是不能说出口。
爱，这个字太沉重。
是甜蜜，也是枷锁。
甜蜜的枷锁。
江忆昏昏沉沉睡去之后沈淮还在楼顶坐着赏月。
仙人掌的长势很好，有些甚至都开出花来。
他脑海里转圜着今天晚上发生的每一场对话。
冯遥问的那个问题。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江忆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
记得跟江忆在沈家重逢的那天，原本他可以很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因为原本很早就把大件的东西移到出租屋去了，沈敏学对于自己搬东西也是持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觉得他不知道生活的艰辛，社会的险恶才会那么不把沈敏学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