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满天星雨千蛇剑
“祖师？哈哈哈！你年纪轻轻，倒成了魔门的祖师爷了？”
江别鹤冷笑一声：“你们魔门的辈分，委实有些可笑啊。”
说实话，江别鹤不太愿意招惹楚天河。
毕竟，楚天河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仿佛高高在上、凌驾众生一般。
江别鹤怀疑，眼前的年轻人是某个国度的皇室贵胄。
甚至，可能是世子、皇子！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局面……
江别鹤也顾不上这些了。
只要不是大明的皇子就行！
大不了，明天跟刘喜如实交代此事，随他一起迁往帝京避祸。
嗯，住在天子脚下，还是成了帝京户口。
不但安全。
各种福利待遇，也比起现在要好得多！
“不愧是江大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嘴硬。”
安隆叹了口气：“江大侠不妨想象一下，万一燕小姐没有叫错呢？”
“哈哈哈哈！这笑话真是有趣！”
“江某不才，却也知道你们魔门创派于千年之前。”
“世上又岂有千载不死之人？”
江别鹤大笑起来：“莫非，贵祖师其实是个僵尸不成？”
“本座创下魔门之后，闭关千载，如今重现人间，欲重铸魔门八宗，以魔道渡苍生。”
“尔等无知之辈，恰如夏虫不可以语冰，蟪蛄不知春秋。”
楚天河似笑非笑，嘴角微微勾起，并未张开。
但浩瀚而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在大厅里来回震荡。
楚天河不太喜欢以“魔门祖师”的名义见外人。
不过，既然知道了，他也无所谓。
把知道自己身份的外人，全都杀了，也就是了。
原因很简单，楚天河当初朋友不多，仇敌却不少。
绝大多数的敌人，被他亲手杀了。
剩下的人，大半应该无望证道武仙，敌不过千年光阴。
楚天河估计，还能活到现在的，也就寥寥数人。
但，无一不是绝世高手。
按照这几天挖掘的蛛丝马迹，楚天河判断，自己昔日的对头之一，密宗祖师莲花生应当还在世。
对于这个莲花化生的转世神佛，楚天河还是稍稍有些顾忌的。
打架倒是不怕。
楚天河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输给旁人。
甚至，自己不惜代价全力出手的话……
即便是莲花生，自己也有八成把握让他直接形神俱灭。
不过，楚天河如今压根不知道莲花生等人的下落。
太高调的话，还是不太好的。
以莲花生的智慧，多半可以就此推测出，魔门跟自己的因果关系。
以他的实力，若是亲自出手，也会给如今的魔门造成灭顶之灾。
假如，魔门因此毁于一旦。
楚天河就算不计代价的拿整个密宗陪葬，也得不偿失。
这不是玩游戏。
不存在互相拆基地，看谁笑到最后的玩法。
所以，魔门气运鼎盛之前，还是要稳健一些。
当然，也可以用点盘外招……
比如，率先找到昔日那些对头的下落，直接摸上门去把对方打死。
顶端的道统之争，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这是孔子当年跟楚天河说的。
“你！不可能！”
看着楚天河飘然而遗世的身影，江别鹤手腕颤抖了下，心中突然涌出一个极为荒谬的想法。
仿佛，眼中宛如谪仙一般的青年男子，真的足足活了一千多岁。
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极端矛盾的心态，让他难受不已。
“哈哈哈，我看这人是疯了，还闭关千载？真当自己是神仙么？”
江刘氏嗤笑起来：“江别鹤，这人多半会几手障眼法，你别被人唬住了，快去把他杀了。”
“夫人说的是！”
江别鹤猛然醒悟，软剑挽了个剑花，斜斜指向楚天河的心脏。
“有遗言么？”
楚天河向前踏出一步。
“杀！”
江别鹤眼中爆出一道冷茫，厉喝出声，软剑猛然刺出。
剑如灵蛇，不断抖动着，刺向楚天河的咽喉。
在半空中，江别鹤持剑的手再次一抖。
长长的软剑骤然化成了满天星雨。
这柄剑竟像是突然碎成了无数片，化为千百条银蛇，向着楚天河周身要害噬咬而来。
鲜有人知，江别鹤这柄软剑上竟装着有种奇巧特别的机簧，可合可分。
合起来是一柄剑，分开来时就变成了千百道暗器，用一根根银丝联系。
当银丝抽紧，机簧发动，又变成一柄剑。
藕断丝连，满天星雨千蛇剑！
“剑不错。”
楚天河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伸出白皙如玉的食指，轻轻一点。
无形的风压，充斥天地。
仿佛被巨锤敲打一般，千蛇剑的千百片碎剑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回弹，拼在一起，化为原本的软剑。
下一刻，楚天河的手指轻轻点在千蛇剑的七寸之处。
千蛇剑回转，发出清越的啸声，化为一抹流光。
流光逸散，软剑的剑尖已然死死钉在江别鹤的咽喉上。
“……”
江别鹤怔怔的低下头，看着手中弑主的千蛇剑，看着不断滴落的血水。
犹豫了下，江别鹤的目光落在江玉燕身上，嘴巴颤抖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江别鹤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