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全新领域
面对老人的询问李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做成一些手工艺品，我们还有自己的家具厂和造纸厂……”
果然，一听这话，朱子福再一次露出了牙疼的表情，“你们啊，嘚亏是遇上我了，要不你们还守着金矿要饭呢。”
短短的这段相处过程，李平和孙晨也发现了老人直来直去的性格，因此一点也不会仔细计较朱子福说话是不是有些难听，而是很认真地向朱子福请教关于乐器领域竹子的行情。
朱子福也是像他一开始说得那样，知无不言，仔仔细细地说起他们这行关于做乐器选材的门道。
“就跟做手工家具一样，这不同品类的竹子根据做出来的成品来说，最上品的就是紫竹、桂竹，这种竹子做出来的乐器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最好的，其次往下数就是斑竹、苦竹这些，当然价格也就是越来越低了，不过既然市场上有这么多品类的竹子就说明它们都有存在的价值，这个价格高低只是从你们供应商的角度来说，对我们来说每种竹子都有它们独一无二的作用。”
李平若有所思地问，“但是就算是最顶级的紫竹或者桂竹，也不是每一根都有那么大的价值吧，虽然我不是很了解这些乐器，不过既然是为了做乐器的竹子，肯定首先要能做成达标的乐器才能够实现这个竹子的价值，要不它和其他被做成桌椅板凳的竹子也没有什么区别。”
朱子福看向李平的目光带着惊讶和欣喜，“你这个小伙子很可以啊！很多人只是听说一根竹子能够值这么多钱早就开心地晕头转向了，你不错！确实，像我之前在你们林场看中的那根竹子就是佳品，但周遭那一片可能也就那一根能够符合标准，毕竟竹子不能只看品类还要看质量，如果是质量一般的紫竹，那可能还比不上质量上等的苦竹。”
看着李平和孙晨都不说话了，朱子福还以为是他前调起得太高，现在一盆凉水泼过去把人家弄失望了，想了想安慰道：“你们也别灰心，我之前说得不是全框你们的，你看我随便逛一逛就能遇到这么好的紫竹，你们整片紫竹林里不知道有多少呢，这样看我是不是也没夸张？”
李平从自己的沉思里醒过神来，明白老人家误会了，笑着说：“首先万分感谢您能够跟我们分享这些消息，我们真的是上了一堂受益匪浅的课了，我麻烦再问您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既然无意中种出了合格的紫竹，如果我们专门来种这种品类的竹子呢？您觉得可行性高吗？”
老人搓搓眉头，显得有些苦恼，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先说结论哈，不高。”
李平倒是没多沮丧，毕竟他早就明白这世界上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事，如果这么轻易就能够种出价值千金的竹子，早就有人前仆后继地去做了，这朱爷爷也不至于这么费劲地去找。
“还请您给我们详细说说具体有那些困难呢？”
朱子福很欣赏李平这种不骄不躁的态度，“这东西啊，水深得很，毕竟利润摆在那，比如广桂或台桂那种极品材料，可能做出一根南萧的价格就都是几万甚至几十万往上走了，这应该都快赶上很多林场一年到头几千吨竹子的售价了。”
孙晨和李平大为震惊，但也不得不点头承认，甚至对他们这种小林场来说，那就是抵上好几年的利润了。
“所以有的是人想要靠搞这个来发家致富，但是为什么到现在好的竹源还是那么少呢？那就是因为它们用途的特殊性，这种出来的竹子到底好不好，能不能用，能够做成到什么品相的竹子，不仅仅是要靠着种竹子的师傅，更是要看做乐器的工匠，那些能够稳定提供货源的大厂都是花高价聘请了很多做乐器的泰斗给他们把关的，要不说白了就是种个竹子而已，谁搞不出来啊。”
之后李平又大概地问了一些关于竹材选种等方面的知识，朱子福只要是知道的几乎是倾囊相授，他不清楚的也绝不吹牛，坦坦荡荡说不知道，三人相谈甚欢，一直到小孩们等烦了都挤在门口才结束了聊天。
送走了朱家爷俩后，孙晨问李平，“你今天问得这么详细，是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您应该也想到了。”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只是孙晨紧接着又重重叹了口气，“不容易啊，想当初咱们只是为了培育出能够健康活下来的竹子，你跟你爸就跋山涉水地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我们相当于刚刚能够站起来就要学着跑了，难，特别难。”
“但是当初您和胡主任还有林场所有人不正是顶着千难万难坚持到现在的吗？咱们最习惯的、最不怕的不就是吃苦吗？”
孙晨笑着锤了他一下，“你小子！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行！咱就干！能种得出咱就大赚一笔，种不出来咱就当攒经验了，反正这个世界上没有白走的路。”
“好，那我改天再联系朱爷爷看看能不能跟他长期合作，毕竟我看他对咱们的紫竹很感兴趣，而且老人家健谈又懂得多。”
“行，这个事就交给你了你看着来。”孙晨本来都要走了，想到什么又猛地停住了脚步问李平，“之前这个朱爷爷说什么不打不相识？怎么还打架了？他脸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是你们打的？我还以为是跟踪他那些人弄得呢？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李平心虚地直摸鼻子，一开始还很讲义气地不打算说，但是架不住孙晨拿出主任的架子来逼问他，于是只能老老实实把他隐瞒的小金那一出给交代了个干净。
正在刷牙的小金重重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还交代一旁的多多，“这换季就是容易感冒，你病才刚刚好，记得穿厚一点……诶？小李哥？你怎么过来了？嘿嘿要跟我们一起睡吗？”
李平都不忍心看他，“孙主任喊你去他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