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三选一
“余念，你的眼睛……”
余念怒气冲冲的看向出声的黎阳，却在他身后砌在墙面上的消火栓镜面铁板上看到了双眼通红的自己。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上已经布满了红色血丝，甚至还有一丝黑气萦绕在观测样品的左眼上。
显得异常不对。
还没等余念说什么，顾羡就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到了身边。
琉璃色的眼眸沉静的看着强忍着暴躁的她。
顾羡弯下身去，扣住了余念的后脑勺，用自己的抵住了她的额头。
而后唇瓣轻启，嘴里冒出了一些恍若置身隐世道观的低喃咒术。
没过一会儿，余念就感到心灵似乎沉寂了下来。
连眼睛里的异物感都被驱逐出去。
甚至她还嗅到了顾羡身上一丝令人心安的冷香。
那香味并不浓重，如果不用力闻几乎是察觉不到的，余念也只是因为离他近了些才能感受到这种若有若无的冰雪消融后，春风乍来的梨花香味。
“抱歉。”
她刚才不该凶他。
顾羡的咒语停止后，余念将头从他的掌中绕开。
这家伙体寒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隔着头发，余念都能感受到按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掌冒着凉风。
还没等顾羡先开口，余念说道：
“你夏天可以开发一个吹空调的收费项目，又环保又便捷，我觉得很有前途。”
她揉了揉自己脑袋，突然间想到了一个广告词：透心凉，心飞扬！
顾羡简直要气笑了，这会儿她的聪明劲哪去了？
这是静心咒啊！
他需要用炁从脑后将她眼中的煞气驱逐出去，所以她才能感受到静心咒那自带的冷气流的。
结果这丫头竟然把这当成吹空调！
“你自己不小心点的话，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活不到我开发项目的一天。”
顾羡没好气的说道。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余念生气。
她都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再晚一点煞气就侵入她心肺了，到时候就麻烦了。
余念避开了他的目光，轻咳了两声，环视一圈说道：
“下次再观察的话，最好不要超过两分钟。”
这次观察，到是有了些发现。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着：“据我观察它似乎可以无条件聚合。”
煞气之间似乎存在着某些力的作用，能够在不可名状的意图的带动下运动、重组。
可是如果可以将他们分开的足够远呢？
它们之间隐形的力还会发挥作用吗？
余念又想凑上去，却被江裕拦住了。
“我来吧。”
他说着，走到了仪器前。
余念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坐到了电脑前，开始设置参数。
由于对煞气的特性一无所知，余念选这了最低的激光能量，尝试着输入了最大和最小的波数范围限制。
一切都完成后，她点击了开始采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
经过了刚才的事情，江裕显然有了防备，刚刚好两分钟，他便从目镜上移开了。
眼底有着些许血色。
但是并不严重，他自己调整了一下，就恢复成原状了。
“怎么说？”
余念问道。
这个实验室里，脑回路能对上的只有廖教授以及他们俩了，余念还是很期待江裕发现什么的。
“等测试结果出来吧。”
江裕说道：
“毕竟我们要做的不是弄清楚它的原理，而是做出探测和破坏它的仪器。”
这话倒是有道理。
余念点了点头。
她刚才确实有些偏执了，要想研究煞气的话以后也不迟，犯不上在紧急关头为难自己。
机器还没有采集完，几个人只能等着。
这期间廖教授临时有急事，接过一个电话之后就要起身。
“对了，你记得把结果转化成csv格式给我。”
余念点点头。
csv格式相比于原本的spa格式更加方便操作以及绘图。
而且实验室所在楼层里有专业的经营设备的老师在，廖继中先行离开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将钥匙给了余念后，嘱咐了一番之后就走了。
只留下几个人开始进行漫长的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黎阳突然叫道：
“诶？你们看，是不是完成了？”
余念一看，还真是，连忙开始保存和拷贝数据。
“看来，我亦有进行科学研究的才智！”
黎阳得意道。
自从进了实验室后，他就没派上什么用场，此次终于有了他的用武之地，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顾羡简直不忍直视。
也就是几人没一直看着，看个进度条而已，真的不至于。
“信我，你没有。”
顾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而余念那边已经下载完数据了，她转了下有些发酸僵直的脖子，将手中的u盘分了一个给江裕。
江裕接住，微笑着问道：
“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这样？”
看了下表，大家这才恍然发现，时间都已经九点半了。
余念关闭了仪器后站起身来。
跟着其他人将实验室清理了一下后，叫来了老师检查，锁上门，离开了实验楼。
几个人行走在大学校园里。
天空如一个黑幕一样扣住大地。
楼内自习的大学生们提供了这个暗夜里的盏盏明灯，让黑夜不再黑暗。
偶尔会有学生匆匆走过，用余光瞥一眼面容出众的几人，但没有一人驻足观看。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并为之努力。
余念长吸一口气，那秋天的凉意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紧接着，三件外套就伸到了她的面前。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