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毒鼠强兑的
刚一上车,余念就感觉很不舒服。
这种陷阱的感觉过于明显,让她根本没办法忽略。
你见过谁家出租车里,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两个壮硕的大汉的?
余念皱了下眉头。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之前他们绑架人都是强行掠上车的。
她的猜测没有错。
这群人对于绑架确实都是门外汉。
一般的时候张三都是在偏僻的地方捂住目标口鼻,拖到隐蔽处将人杀害的。
哪像这次,鸿爷竟然让他们直接在闹市对人出手。
几个人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就都留在了车上。
但他们也不换位思考一下,即使是没这档子事,一个正常女生也不会轻易的上这样看起来就不是很安全的车的。
余念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装作注意到这种情况,还是按照正常小姑娘的警惕性表示怀疑。
不过既然他们没想到这点,那她还是不说了,免得让他们心生警惕。
哎,绑匪的智商太低,让被绑者也有些压力。
余念坐在了司机后面的座位上。
她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清楚的看见那几个大汉同时松了一口气。
看来,紧张的不光她一个。
甚至她好像还更轻松些?
余念想着,握紧了手中的包。
“鸿爷,人已经上车了。”
房间里,听着手下人的低语,范鸿若有所思的用手指叩了叩金丝楠木扶手。
当年的事情,他其实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在他看来,李妍妍不过是个穷学生,根本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余家竟然参与进来了。
此次绑了余念,既是想搞到她手里的证据,也是要弄清楚三番五次对范家出售到底是余家的意思,还是小姑娘一时不懂事。
“二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个余念呢?”
对面沙发上,范建坐立难安。
他知道就算事情闹的再大,对范鸿来讲,都没什么实际损失。
范鸿本就是混黑的,多一件事少一件事都差不多。
可他不一样,他是个校长,是靠着社会公信谋生的。
虽然有范家作为后盾,即便是被免职了,也不至于饿死,但若是自己能在工作上抽些油水,总比抬手向哥哥们要钱来的硬气。
“你懂什么?”
范鸿拧着眉头,自己这个弟弟太过短视,根本看不懂后面的弯弯绕绕。
若是仅仅是余念,当然好解决,可是她背后还有着余家呢。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余家交下死仇。
所以这回,他不光不能杀她,还要克制些自己,看看如何能用比较柔和的手段从她嘴里套到有用的信息。
被范鸿这么一吼,范建闭上了嘴。
他其实心里也清楚,只是有点着急。
而且如果是范鸿把人杀了的话,就可以把事情都推到他头上了。
到时候既能保全他的工作,又可以趁此机会,将范家与范鸿割席。
这件事情他之前就想过。
毕竟现在可不是前几年了,扫黑除恶的声势越来越大,范鸿的产业对于范家来说,无疑是一个不稳定的因子。
范建低下头,装作一副被训斥后的委屈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范鸿皱着眉头,安抚道:“等等吧。”
杀余念,终究是过于冒险了些。
范鸿忽地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蛇咬了,弟弟不顾自身安危为自己吸毒血的样子。
也罢,若是小建等不及,把人做掉也未尝不可……
出租车一直静静地开着,一直沿着公路开出了市区。
司机身后的女孩没有丝毫反应,闭着眼睛头靠在了车窗上,似乎已经进入了熟睡。
二十分钟前,坐在她旁边的张三就已经发现她睡着了。
他还特意的观察了不短的时间,从没有抖动的眼皮和平稳的呼吸上排除了她是装的的可能性。
眼看着身边的车辆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偏僻,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方面是因为进入了监控盲区后,也不怕被女孩发现了,另一方面是他觉得第一次出手就这么完美,自己大概是可以开展绑票的新业务了。
“还有多久到工厂啊?”
张三毫不忌讳的开口道。
那个地方算是他们的大本营,平时卸货都是在废弃工厂里做的。
“十几分钟吧。”
“这么长时间?”
张三心中有些烦闷,从裤兜里抽出了一包烟,想要点上。
可是无论他怎么找,打火机都找不到。
他叼着烟翻来翻去,有些奇怪。
不对啊?
打火机他就放在裤兜里的啊!
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正当他翻找着,面前突然多了一个白嫩的小手。
手心上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打火机。
“谢谢啊!”
张三拿过打火机,刚要点上,就感到一丝不对。
一扭头,那个沉睡中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她睁着一双黑黝黝像葡萄一样的大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没来由的,张三突然感觉到腰间发凉,甚至有种被针扎了的痛感。
“不客气。”
余念眨了眨眼睛,用一个像针管一样的铁具抵着他的腰,将液体完全输入进了张三的躯干里。
什么玩意?
张三还来不及多想,指尖的烟就掉落下去了。
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一个身高一八三的大汉就这样脖子一歪,晕倒在了车座上。
后面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也太安静,坐在副驾驶上戴着耳机听音乐的张五没有分毫察觉。
余念小心翼翼的向中间挪动,望着那黝黑的脖颈,她手疾眼快的抬手将麻醉剂完全推进了他的静脉里。
本来她是想研究出一种能弹射的麻醉枪的,但是那种枪没办法及时起作用,所以她只能选择传统的方法了。
司机此时已经注意到同伴的不对了。
他心中大骇。
本来就软弱的他此刻更像没了主心骨,但他明白此时若不能将余念控制住,那接下来的事情将无法挽回。
于是急忙踩了一脚刹车,还没等车真正的停下来,就松开方向盘,妄图制住余念。
但两个人都弄了,还差他一个不成?
余念冷哼一声。
更何况,司机的战斗力比起张三张五可差了太多。
面对他伸过来的胳膊,她丝毫不慌,左手格挡避开,手腕回握,右手握拳重重的击中了男人的手肘。
只听一声沉闷的骨折声,司机疼痛的大喊,老泪飞溅出来。
从自己的包中又拿出了一个针管,余念将针头扎进了他胳膊里,微笑道:
“别反抗,麻醉剂用完了,这管,是毒鼠强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