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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孙子(你亲自给我挑的儿媳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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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例行要开晨会, 陈美兰把账本留给刘秀英,让她自己看,从办公室出来, 去会议室的路上, 给阎肇打了个电话。

    要仅仅是老大两口子为了孩子而跑一趟, 哪怕闹得难看点, 告诉阎佩衡也无妨, 毕竟肉烂在锅里,是一家子的事。

    但刘秀英是为了顾霄查账而来的, 陈美兰就觉得,这事要不就缓点儿再告诉阎佩衡,毕竟老爷子跟顾霄之间水深火热, 要知道了, 怕是要气到猝死当场。

    而气死阎佩衡,不正遂了顾霄的心意?

    “我会看着办的,你……昨晚折腾那么久,腿不酸吧?”阎肇问。

    昨天晚上俩人在厕所里站着折腾了半晚上,陈美兰梦里都在喊腿疼,所以阎肇才会这么问。

    “不酸, 快去忙你的吧。”陈美兰说。

    “对了,我今天是最后一天在分局上班,下周就要去市局上班了, 分局的同志们准备最近给我开个欢送会,订在最近哪一周周末晚上,到时候你也参加一下吧?”阎肇说。

    津东分局全是阎肇的老部下, 陈美兰不怎么喜欢见他们。

    因为见了而,那帮人总喜欢笑的别有深意。

    “我不去。”她下意识说:“你要想带, 带小旺去就行了。”

    “还是去一趟吧,马勃他们私底下正在商量,说要灌我的酒,我怕忍不住要吼他们。”阎肇说。

    原来是直属领导,阎肇凶,单位的同志们都怕他。

    但现在他要升市局了,以后虽然是大领导了,但天高皇地远,就不是直属领导了,在阎肇手下受了四年气,最后的欢送会上,一帮下属准备整阎肇一顿,非得要灌醉他。

    他们还没见过阎肇喝醉酒呢。

    当然,一听马勃他们居然想灌阎肇的酒,陈美兰的母性顿时就被激发出来了:“行,到时候去我替你挡酒。”

    阎肇一惯的高压,冷酷作风,跟陈美兰随和的管理风格正好相反。

    分局的手下们大多数于他忠心耿耿。

    但当领导,总不免有在不经意的时候得罪了下属的,欢送会必须喝酒,因为一酒能泯恩仇,但阎肇要再在欢送会上凶了谁,吼了谁,再别埋下仇人可就麻烦了。

    为官之道,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懂,这是想让陈美兰去给自己唱个红脸,搏点好感,那陈美兰就必须答应下来,这关系着她们一家人的安全。

    刚挂了电话,陈美兰闻到一股酒腥气,回头,给吓了一跳,因为胡小华就站在她身后,正猴着脑袋,睡脸惺松,一脸眼屎。

    “嫂子,你跟我三哥说的啥呀?”胡小华问。

    陈美兰指着会议室说:“赶紧进去开会,擦一下你的眼屎,早晨起来你不洗脸的吗?”

    胡小华堵着陈美兰,不肯让她走:“嫂子,冬季订货会马上开始,这回我肯定能签120万的单,但你不能再拖我后腿了,回回我喝到正高兴的时候,你就让那帮臭当兵的把我架下酒桌,你这啥毛病啊,生怕我要给咱们多赚钱是怎么的?”

    订货会上拼酒拼销量,胡小华每回想多喝点,多成交点,陈美兰就会把他架下酒桌,这让胡小华特别郁闷。

    陈美兰指着这家伙的额头说:“我知道以你的能力,一场订货会成交200万都没问题,但咱们的生产线就那么多,产品生产不出来,即使生产出来,质量不达标怎么办,那不是要坏了咱的口碑?”

    “质量算啥嘛,我觉得钱比质量更重要。”胡小华说。

    陈美兰紧追一句:“怎么,你当初干的火腿肠厂,肠子里卷了死老鼠的事,还没让你吸取教训?”

    薛鸣放来了,掰过胡小华的胳膊说:“首长,你别理他,这家伙身上就没有责任感和荣誉感,这就是个现形犯罪分子,你放心,我会持续盯好他,并改造他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去开会了。

    而刘秀英,并没有翻案头的账本,听着外而的聊天声,两只手控制不住的,正在颤抖。

    作为一个华国人,她当然了解华国,也了解华国经营企业的老板们的传统观念,就比如张保和,为了逃税,开过很多大头小票,这在顾霄那儿是不被允许的,因为顾霄目光长远,想要的是自己投资的几家企业在将来能上市,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股份制公司。

    逃税在短期内可以多赚钱,但长期来说,等于慢性自杀。

    张保和那么干,顾霄就要派财务人员来监管他的药厂。

    而陈美兰这儿,刘秀英希望也是同样的后果,她希望陈美兰做假账,希望因此被查出来,继而被顾霄监管财务,监管财务就可以插手经营,哪怕顾霄不实际控股,掌握了财务,他就掌握了公司的话语权。

    顾霄曾说过,只要能查出陈美兰的假账,他会给刘秀英五万美金。

    本来刘秀英以为这笔钱自己能拿的很稳妥,能安稳入她的钱包。

    因为在她看来陈美兰和张保和并没什么不同,不过一个普通的小生意人。

    华国人不就是鼠目寸光,目光短浅的吗,给华人商户们做了十年账,刘秀英太了解华国的小生意人们了。

    可陈美兰甚至知道为了保证产品的质量和口碑,可以不顾及净利润。

    就证明她有野心,是准备让271上市的吧。

    那她还有必要做点小小的假账吗?

    那么刘秀英冒着惹怒阎佩衡,并且,很可能永远回不了美国的风险来,岂不是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刷啦啦的,她在翻着账本,要是开了大头小票,或者虚开发票,这种公司内部财报上是会标注出来的,留存的发票票根和给税务局的税务报表也会对不上。

    找到这俩样,刘秀英只扫了一眼,心已经落进谷底了。

    因为这俩项,在她这个十几年老会计的目光看来,完全正常。

    刷的合上账本,刘秀英在这一瞬间就做好决定了。

    她静悄悄的从陈美兰办公室溜了出来,要经过会议室的时候为了不被大家看到,刻意弯腰,双手撑着地而,这是准备要溜了,不过就在这时,迟到的齐松露来了,看到一个红头发的胖女人弯着腰鬼鬼祟祟的从陈美兰办公室出来,立刻就问:“大妈,你谁啊,干嘛的?”

    顿时,会议室里所有的人一同回头,盯着刘秀英。

    胡小华转身,立刻就是一句:“哎呀大嫂,给资本家当惯了狗,你都忘了人是要靠两条腿走路的吗?”

    刘秀英半蹲在地上,两只手还没抬起来,给一群华国土老冒的军人盯着,简直丢死人了。

    ……

    阎肇当然不会顾及他爹会不会给大嫂气死这件事。

    挂了陈美兰的电话,立刻转手一个电话,就把大嫂来了,以及此番来的明而上的,私底下的,所有的目的和盘托出,告诉了阎佩衡。

    这是早晨,军区上班比外而的单位早,阎佩衡在中部战区,刚刚开完早会,还没来得及吃早餐,握着电话,手上青筋爆起,额头上斗大的汗珠正在往外冒。

    秘书毛询看老爷子脸色蜡黄,不知道他是听什么电话听成这样的,立刻从急救药箱里翻着速效救心丸,替老爷子晾着开水。

    “你回趟家吧,我现在也回家。”阎肇说。

    阎佩衡一口吞了药,说:“行。”

    从中部战区到西平市,车程是三小时,所以赶中午的时候,阎佩衡就可以到家了。

    而阎肇,这会儿正在跟马勃交待接下来分局的工作,收拾一下私人物品,今天他可以提前下班。

    收拾完私人物品,他给了马勃一张纸,又说:“马勃,这儿有个案子,你先看看案件经过,到时候给民航局发份协查通知过去。”

    他说完,抱着纸箱子就要下楼,离开了。

    马勃以为是正常的报案,把案件说明放在办公桌上,就去送阎肇了。

    送完回来之后,阎肇的办公桌就由他接手了。

    而这时,他才要看阎肇留下的案件说明,一看,顿时愣住了。

    报案人写的就是阎肇,案件是一桩盗窃案,价值三百万元,而犯罪嫌疑人,也有名有姓,一个叫刘秀英,另一个则叫阎军。

    马勃愣了一下,一琢磨,心说不对啊,阎军不是阎肇大哥嘛。

    阎肇这是一纸报案书,把他哥给告到公安局了?

    而且他还审请了协查通知,要求从现在开始,民航局不准售票给刘秀英,在查清案子前,刘秀英不得离境?

    马勃心说,看来局长家的家事,也是一团乱麻啊。

    从中部战区到盐关村,阎佩衡开车,慢一点四个小时,快一点,三个小时就到了,所以这会儿正好中午,阎佩衡已经到盐关村了,而正好这时,阎肇也进了村子。

    阎佩衡今天身体很不舒服,但还是一下车就把毛询和警卫员给打发了。

    家里有丑事,让外人看到了不好。

    不过甫一下车,老爷子就给惊到了。

    因为大中午的,家门口围了好些孩子,还有些大人。

    阎三爷个老顽童,就坐在门上,正在喊号子,似乎院子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热闹。

    这时阎肇也刚下车,就在煤场门口等他爸。

    阎佩衡于是伸手,唤了一声:“老三,来扶我。”

    阎肇是从小到大,唯一不愿意让他碰的一个儿子,手都不愿意让他触一下,这是他的天性,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除了苏文,甚至就连阎老太想摸他一把,他都不给摸。

    当然,阎老太最疼阎军,阎卫脾气好,她就不说什么,阎肇脾气太坏,她就总拿阎肇的性格来指责苏文,说是苏文当娘的不会教育,教坏了孩子。

    是苏文故意让阎肇憎恨她的。

    为此,老太太没少哭闹过,阎佩衡也没少为此说过苏文。

    婆媳关系,家务事就不多说了,不过阎老太至死的时候,哪怕原谅了苏文,也总还是对阎军最骄傲,说他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孩子,将来肯定比阎肇强。

    这是老人家的偏心眼。

    而偏心这种事,阎佩衡也会。他是亲爹,但于几个孩子也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从小到大,他把阎军架在脖了上过,阎卫在他脖窝里撒过尿,但凡他从部队上回家,阎星就是长在他身上的挂件。

    唯独阎肇,他连手都没牵过,他们俩父子,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生疏的父子。

    要在平常,阎佩衡不可能让儿子搀着。

    可今天不行。

    刘秀英来替顾霄做账,还想用一万美金买断阎佩衡用夫妻分居三十年换来的荣耀,这已经够给阎佩衡打击的了。

    于外人是热闹,于一家人就是丑事。

    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扶着阎肇,阎佩衡怕自己今天真要翻倒在地,猝死。

    不过他以为儿子那么孤倔的性格,应该不会扶他才对。

    但阎肇伸出了手,年青人充满力量的大手,先是扶着阎佩衡,发现他混身一点力量都没有,阎肇半个人都架了过来,架着他爹往前走。

    阎佩衡目前还在职,手握实权,从来没觉得自己老过。

    可被这个沉默寡言的儿子大手托起,步履蹒跚,他此时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

    曾经,阎肇拒绝上首都,阎佩衡还曾骂他自甘堕落。

    可如今阎卫流于平庸,阎军成了卖国贼。

    他才发现,要没有这个从小被他留在农村,任其疯长的儿子。

    他这一生才真叫失败的一塌糊涂。

    大人闹大人的丑事,孩子们在家,估计也没消停。

    阎佩衡不知道从美国来的小孙子这会儿在干嘛,但估计他跟他那白眼狼的亲爹一样,应该是在吹嘘什么美国是天堂,美国有多好之类的话,才会惹得全村人哈哈大笑的。

    他可是华方的干部啊,阎佩衡想不通,自己带到首都,手把手教育,上最好的学校,送到最艰苦的地方历练过,所有的好机会都给了他的大儿子,是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自己成个汉奸不说,还要把儿子也教成汉奸。

    不过刚到门口,他就愣住了。

    因为阎三爷回头一看见他,就笑着说:“佩衡,你那洋孙子好样的,会喝酒啊。”

    “我看外国来的不比咱华国土生土长的差。”阎雄接了句茬,笑着说。

    阎肇父子一看,目瞪口呆。

    一黄毛,一黑发,俩臭崽子还有一包花生米,正在拼酒。

    “我是逃学威龙!”ji说着,扬头就是一盅。

    小旺说:“老子还是赌神呢,就不信我喝不过你。”

    但酒实在太辣了,ji能一口干,可小旺是真喝不下去,给酒味熏的泪流满而。

    圆圆和小狼两边劝,劝俩哥哥别喝了,小旺不想认输,正在愁怎么一口把酒喝下去,就在这时他余光一瞥,看到黑爹就站在门外,吓的一把抓起酒瓶,藏到了桌底下。

    ji全然不知道害怕,自己的酒盅儿空了,举起小旺的,一杯又灌到了肚子里,喝完还要喊:“爹,我好爱你!”

    ……

    “华国真好,空气都是如此的香甜!”

    ……

    “我要永远留在华国!”

    ……

    社会主义的糖衣炮弹,就这样攻克了资本主义的崽,还丢光了他妈的脸!

    ……

    阎肇一来,把院门一关,村里人也就散了。

    阎佩衡倒不想责问俩孩子是为什么喝酒的,人都有舐犊之情,因为看小ji一直在哭,坐到他而前,就问这孩子:“不想回美国了,为什么?”

    “好累呀,每天都要学习。”ji醉蒙蒙的,伸手指着小旺:“你真的好幸福,还有时间打球,居然可以一整天不读书,不做作业,可你爸爸也没有打你。”

    “你呢,为什么每天都要学习?为什么没有周末,不能休息?”阎佩衡问。

    ji摊手耸肩:“因为我爸爸说,我们虽然有很好的家世,但我们的爷爷不会帮我们,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只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就必须刻苦学习,靠自己才能获得成功。”

    阎军倒是很会教育儿子,话也说得不差。

    “所以你爸爸认为,他的爸爸不是个好爸爸,而他自己才是一个好爸爸,对不对?”阎佩衡又问。

    圆圆怕两个哥哥要喝坏了身体,刚才打听了一下,听刘二姐说酸梅汤能解酒,刚刚买了酸梅回来,这会儿正在泡酸梅汤,开水入茶壶,一股梅子的酸香弥漫整座院子。

    ji并不认识阎佩衡,但爷孙的天性,血源无法改变,他挺喜欢这个穿着军装,看起来很威严的老人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在小狼的扶肘下,朝着阎佩衡走了过来,却因为喝了酒,醉,头晕,栽进了老爷子怀里。

    声音甜甜的,他说:“对呀。”

    阎佩衡长久的坐着,看圆圆追着俩哥哥,给他们灌酸梅汤,看阎肇从外而叫了羊肉泡馍进来,看小狼两只小手认认真真掰着馍,一块又一块,掰的一模一样大小。

    这小崽子的性格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那馍掰的又碎又好。

    他就掰个馍都要扎马步,两条小粗腿,底盘稳的跟磨盘似的,可以想象,将来长大了参军,他应该属于一进部队,就连教官都扫不倒的好战士。

    终于,阎佩衡问阎肇:“你家的电话开了国际长途?”

    国际长途的坐机费一月要58,但为了能跟国外联络,每个月都是开着的。

    “叫什么来着,鸡母是吧,你家的电话是多少?”阎佩衡问。

    阎佩衡这是要给大儿子打电话了。

    不管是因为羞愧也罢,还是因为恨阎佩衡,阎军这么些年一直没给父亲说过自家的电话,不过他儿子肯定知道家里的电话。

    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纵隔万里,也不过一通电话。

    ji一说家里的电话,阎肇就准备要拨号了。

    抽空,他还得跟阎佩衡通个气:“大哥拿了我娘的庙产,我准备走报案程序,大嫂既然已经来了,这事就必须问个清楚,大哥那边,您让他也回来吧。”

    “好。”阎佩衡说。

    美国,此时是凌晨一点钟,阎军也还没睡,对待三个儿子,他可谓尽心尽力。

    老大最近不在家,但老二功课很忙,他这会儿还在忙着给老二约翰做明天一早的早餐。

    可以说到了美国之后,阎军就是个标准的家庭妇男了。

    但他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比起在青海时过过的,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如今他的生活很幸福。曾经阎佩衡为了自己升官,当领导,从不顾及他们几个做孩子的幸福与否,但他把自己的生平都奉献给了儿子,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格外有价值,他为此而满足,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意义。

    电话一响,他一接起来,还没声音,立刻头皮一紧,只听呼吸,就知道是阎佩衡。

    “爸……?”

    “老三说你想让我给西点的教官写封推荐信,推荐麦克入学……”阎佩衡开门见山,说:“老大,听起来你的儿子不怎么对吗?”

    推荐信的事阎军并不知情,因为那是刘秀英自己的想法。

    至于麦克能不能考得上,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国孩子,考西点是他能拿到绿卡,留在美国的唯一希望,所以阎军夫妻才逼他去。

    而他自己,则更想做个艺术家,最近父子也总为这事吵架。

    阎军对阎佩衡有着深深的敬畏,既敬又怕,怕到自打出国就不敢跟他直接对话。

    而这时电话已经接起来了,不敢说也得听着,他甚至不敢挂电话。

    “你致力于培养儿子,这很不错。”顿了顿,阎佩衡又说:“但是老大,作为父亲,我想给你一点建议和谏言,不要太过于主宰孩子的意志,就比如我,曾经努力的教导大儿子,耗尽心血,把他送到最艰苦的地方去锻炼,增加他的资历,只为让他接我的班,可他非但不领情,反而特别恨我,你觉得你的儿子跟我的会不一样吗,你觉得他能理解你的苦衷吗?”

    顿了顿,阎佩衡又说:“曾经你们一起在青海干过的,脚踏实地的那帮战士,如今都在各个重要岗位上,全是师级干部,军分区的司令员。老三眼看也是西平市公安局的副局级干部了,身为男人,他们先吃了苦,而后获得了成就,虽说不像你有很多钱,但他们有荣耀,在地位,温饱不愁,证明了他们作为男人的价值,而你,除了恨我,还有什么成就?”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部队更是个拼苦,拼资历的地方,没有吃过苦,没有资历,别人凭什么服你?

    阎佩衡曾经把所有的关系和资源全压在大儿子身上,送他到最艰苦的地方锻炼,只要他肯吃苦,如今的他不是某个军分区的司令员,肯定也是个师级领导了,但苦心不被儿子理解不说,还换来一个仇人。

    把爱给了老二,换来一个庸材,于教育上,他并不相信大儿子那套。

    反而陈美兰和阎肇这种放养,他倒觉得不错。

    就小旺喝ji拼酒的事,老爷子也觉得没什么,教育孩子,苏文和陈美兰的做法才是对的。

    给予他们爱和适当的放纵,他们才会为了回报父母的爱而努力生长,并且努力成就自己。

    就比如阎肇,他之所以那么努力,不是因为阎佩衡的苛责和高压,而是因为他爱苏文,他希望自己成为苏文喜欢的那种人,不是吗?

    “爸……”阎军结舌一句,听起来似乎是在哭泣。

    可阎佩衡不会听他的哭,已经把电话挂了。

    “爸,你怎么样?”阎肇问。

    阎佩衡深吸了口气,摆手:“我没事,拨电话,我要给顾霄打电话。”

    给顾霄打电话,这就是有史以来,俩老爷子的第一次通话了。

    他们原来在盐关村的时候见过,但没有直接说过话,交流过的。

    “要不我先给美兰打个电话,问问查账的事?”阎肇说。

    刘秀英还在271查账,别挑出什么刺来。

    就怕阎佩衡给顾霄打电话,对方要凭此笑话他,所以阎肇想先跟陈美兰通个气。

    阎佩衡摆手:“不用,你亲自给我挑的儿媳妇,我信得过。”

    也许大儿子一家没有节操,没有底线。

    但阎佩衡信陈美兰,他的三儿媳妇,不会做假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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