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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礼赞(你只要让咱爸在单子上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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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枪手

    这几个字没让刘秀英发火, 倒是惹笑了她。

    她把小狼接过来掂了掂,放到了地上,笑着说:“美兰, 我这一路走来, 看楼房高了, 马路宽了, 街上还有人拿着手持电话, 我以为这个国家变化挺大,没想到还是这么老土, 你们现在还在搞民兵训练,比神枪手那一套呀?”

    她以为民兵还没解散,小狼是个小民兵。

    小狼解释说:“奶奶, 我是真的在练枪喔。”

    “叫谁奶奶呢你?”刘秀英的脸挂不住了。

    她是首都土著, 一口老北京腔,指着小狼说:“美兰,这孩子缺教育吧。”

    陈美兰提醒小狼:“这是伯母,要叫大伯母的。”

    “大伯母好。”小狼乖乖说。

    孩子不过是看她头发颜色怪异,面相显老,以为她有了年龄才叫声奶奶的。

    刘秀英侧首扫了小狼一眼, 一副算了,看孩子眼睛瞎就原谅他的神情,继而又热情的说:“礼物全在外头, 就在车上,快看吧。”

    小狼的手都擦破了,陈美兰还有什么心情看礼物。

    她拉过小狼说:“大嫂,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我们家什么都不缺, 我们也不收你的礼品。”

    在首都下了飞机,刘秀英是转机直接飞的西平市。

    这一路走来,发现国内商品特别丰盛,高楼林立,城市里格外繁华。

    但总得来说,跟美国差的还是有点远。

    而且刘秀英发现一点,目前国内所有人几乎都在盲目的崇拜美国,ji那头黄头发,一路上惹了多少人的眼红,还不都是因为大家羡慕他是从美国来的?

    陈美兰说不要礼品,在她看来那是客气,是作假,是扭扭捏捏。

    所以刘秀英可不觉得什么,此刻她还要向美兰展示她家ji呢。

    “那就看看我家ji吧,ji, here。”刘秀英转头说。

    ji已经进院子了,据说这孩子9岁,看面相就是老阎家的孩子,跟小狼长得挺像,圆圆胖胖的,一身穿着叫陈美兰觉得刘秀英怕是有点用力过猛。

    孩子穿着黑西装白衬衣,打个领结。

    西平市的九月格外的热,热的小ji汗顺着鬓额往下流着。

    孩子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冲陈美兰笑了笑,又冲几个孩子一笑:“hi!”

    小旺可是准备好的,上前就说:“小鸡母,你会讲中文吗,咱们比一比呀?”

    跟这洋孩子比汉语,他觉得自己可以。

    不过让小旺万万没想到的是,ji居然来了句:“哥们,你想啥呢,好像谁不会似的?”

    这一句不但极为流利,还是老北京腔。

    小旺没想到人一美国出生的孩子中文说的这么好,大跌眼镜。

    回头看了眼圆圆,圆圆伸手擦着脸蛋儿:“哥哥羞羞!”

    且不说刘秀英到底是来干嘛的,但她一开始存的心,就是要用自家ji的优秀来衬托小旺兄弟,以证明在美国长大的孩子,确实比在华国长大的孩子更加优秀。

    这才两句话小旺就吃了瘪吧。

    刘秀英的骄傲显而易见,轻轻扫了小旺一眼,眼底是无尽的轻蔑,就仿佛小旺这种土孩子给她儿子提鞋都不配似的,笑着说:“虽然生在美国,但ji的中文可不比国内的孩子们差,他甚至还能说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来啊ji,给你三婶婶表演一个。”

    小ji还没开始他的表演,外面,黄面的司机点头哈腰进来了:“大姐?”

    “请叫我女士,或者dy。”刘秀英扭了扭脖子,傲慢的说。

    “来娣?您的包,我替您搬?”面的司机说。

    “搬吧,可小心点儿,要轻拿轻放,那都是从美国来的行李。”刘秀英说。

    西平市的面的司机大多是混混和□□从良的,这司机就是个大花臂,一看曾经就是混过社会的,但在刘秀英面前,可谓点头哈腰,连连答着好,迈着小碎步出去拎东西了。

    其实也不过一些普通的行李包,有几个包上还有陈年的旧渍,脏兮兮的。

    但面的司机跟捧宝贝似的,小心翼翼提进了院子,蹑手蹑脚,放在了井台上,边放,还要边朝着刘秀英和ji点头哈腰的笑。

    陈美兰正在替小狼处理伤口,一抬头,刘秀英就在窗外,努了努嘴巴,她得意的望着面的司机,一声笑:“看看咱们国内人的嘴脸,一个个恨不能出国吧,我这一路上看惯了这些巴结我的嘴脸,不觉得荣幸,只觉得恶心。”

    陈美兰扭过了头,包扎好了伤口,又扭了扭小狼的手:“疼吗?”

    要孩子还疼,就是伤到筋骨了,那得上医院的。

    “不疼,妈妈,我已经好啦。”小狼说。

    刘秀英去翻捡行李了,陈美兰刚撩帘子出门,就见ji手里拿着小狼的铅弹,正在往地上扔,扔一颗抬脚踩一下。

    铅弹是铅做的,一踩就碎,那么一颗现在得五毛钱,他一脚又一脚的,踩坏了十几颗。

    “小家伙,干嘛呢你,为啥踩我家孩子的铅弹?”陈美兰呵斥了一声。

    小ji先摊摊双手,再耸耸肩,把手里的几颗铅弹扔盒子里了。

    刘秀英回头看美兰出来了,又是热情的招呼:“美兰你快出来看呀,我给你买的化妆品,可全是大牌,对了,这个包可是名牌,哦,还有这架小提琴,还有这些书,世界名著,全是我几个儿子读过的。”

    陈美兰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了。

    就有点生气,不知道阎肇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都快忍不下去了。

    再打开个盒子,刘秀英捧起一把小提琴递过来了: “喽,送你女儿的。”

    小ji两只手插在兜里,洋洋得意:“这是我用过的琴,但我现在不用它了,我有新的啦,一把200美金的好琴,顾爷爷送我的。”

    孩子挺可爱,但那小眼神儿怎么那让人想削他?

    陈美兰并不接东西:“大嫂,我女儿不学小提琴。”

    刘秀英突然张大了嘴巴,一脸惊愕:“你是不是傻呀美兰,孩子不学一门乐器,她以后出国办签证的时候就很难,你这是教育的失职,你是个失败的母亲,你这是对自己孩子的不负责任。”

    继而她又把一大沓书捧了出来,回头看一眼厨房里的小旺,一声笑:“这可全是名著,英文版的,你们这些孩子要读不了这种书,就不配跟ji聊天,因为你们的知识和文化层次,压根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这女人就跟聋了瞎了似的,自说自话,几句话,把陈美兰全家贬了个一无事处。

    小旺和圆圆对视一眼,这下就连圆圆都顾不上羞哥哥了,她得拉着哥哥,因为哥哥一副随时要出去跟ji拼命的样子。

    但听起来是真的厉害,黄头发的小ji既会拉小提琴,还读了那么多的世界名著,他的出现,第一次让小旺有了搓败感。

    刘秀英还拿出些包和化妆品,以及一些巧克力酱之类的东西。

    看起来确实都是牌子。

    不过陈美兰拿起一个包,就见标价签上有撕过,拿小刀刮过的痕迹,这一看,就是打折的特价商品,买回来之后刮了特价标签的。

    傍晚,该要吃饭了。

    ,陈美兰于是说:“小旺,跟圆圆俩去给咱们淘米,蒸饭。”

    继而,她耐着性子问刘秀英:“大嫂不是因公出差吗,你今天晚上应该有地方住吧,我们得做饭,就不给你做了?”

    “不给我做。”刘秀英一笑,指着ji说:“但得给他做,他们正在放假期,美兰,我现在做的事情,可是在牺牲自己和ji,我出差这段时间,我自己会住在宾馆,但是ji,我得留在你家,让他用他的行动来感染你家的孩子,让你家的孩子变的优秀起来。保护好他,好吗,因为他比你家三个孩子加起来还要优秀。”

    所以她不会住在盐关村,但准备让ji留下来?

    而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她想用ji来衬托小旺和小狼几个的差劲?

    要不是陈美兰多活了一辈子,是个老太太性格,她都想打人了。

    但刘秀英混然不觉得,依旧在忙着表现自己,从个行李包里掏出一张纸,她继而一笑,又说:“美兰,其实孩子也可以办出国的,而且大嫂在国外住的是楼房,房间很多,你家那个小女孩,我不但可以给她办出国,甚至,我还可以亲自替你照料,培养她。”

    她应该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求陈美兰,这是准备拿圆圆做利诱。

    陈美兰立刻堵了她的嘴:“我闺女不想出国,我也不会让她出国。”

    “你傻呀,在国外,孩子能说利流的外语,ji,说一段英语给你婶婶听。”刘秀英说。

    这回ji没有配合,反而很新奇的在看小旺淘米,蒸饭。

    刘秀英瞪了儿子一眼,又说:“咱爸年龄大了,国内工资又低,退休了更低,我听说他还有心脏病,以后老了谁来养他,这事儿咱们得商量一下吧?”

    先是孩子的前途,再是阎佩衡老了之后的归宿。

    刘秀英一个又一个的抛问题,这让陈美兰愈发觉得,她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求自己。

    陈美兰抓起芹菜摘了起来,慢斯条理:“老了就送养老院呗,还能怎么样?”

    刘秀英顿时摆手:“老三可是孝子,他还在政府单位上班,就为了名声,也不可能让你把他亲爹送养老院,而且人老了爱摔跤,万一摔瘫了呢,躺在床上,我不在身边,吃喝拉撒不都得你这个儿媳妇来伺候?”

    “我可以雇保姆。”陈美兰不耐烦了:“大嫂,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卖关子了。”

    刘秀英总算把那张纸递了过来:“这是一张签证审批名单,我们俩口子在美国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没拿到绿卡,因为移民局需要咱爸的签名,你跟咱爸关系好,跟他说说,让他帮忙替我签个字。”

    见陈美兰接过单子,正在仔仔细细的看,刘秀英就又说:“现在在美国的大多是国内高层领导家的孩子,人人都有绿卡,就我们俩口子一直是短期签证,工作都不好找,三个儿子都要读书,我们俩口子压力很大,要怪,就怪咱爸一直不批准,害了我们俩口子不算啥,他不能害了自己的大孙子呀,你说对不对?”

    这是一张铜板纸,全英文的,基底呈绿色,上面字并不多。

    陈美兰上辈子也学过英语,但那是为了应付考试,考完就还给老师了。

    最下面有个na,这个陈美兰懂,是名字的意思。

    刘秀英看陈美兰目光落在na上,立刻说:“就这儿,让咱爸签个字,最好再加盖个他的私章。”

    陈美兰既然看不懂,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拿着让阎佩衡签字。

    她把东西还给了刘秀英:“大嫂,这东西我看不懂,你直接去找爸吧。”

    “美兰,咱是一家的儿媳妇,且不说等爸老了要找保姆伺候,我到时候可以资助你。我几个儿子都那么美兰一家穷,刘秀英说不出口。

    毕竟美兰家有自来水,有空调,也有电视,虽说都是很落后的,在美国早已经被淘汰的东西,但家里什么都很齐全。

    转而,刘秀英抬高嗓门说:“小旺和小狼是别人生的你不疼,你就不想你女儿去美国修修戏剧,哪怕以后留完学再回国,那叫贴金,你女儿只要一出国留学,再回来就跟现在完全不一样,那叫鲤跃龙门,也叫山鸡变凤凰。”

    陈美兰听不下去了,甩着芹菜站了起来,说“我家孩子现在不是山鸡,将来也没想变凤凰,大嫂要没啥事儿就走吧,天晚了,家里没炕,我不留你了。”

    既然阎肇还不回来,这人她得赶紧送走,这太烦。

    陈美兰个健健康康的人,都要被她气到心脏病犯了。

    而且要给顾霄报的账到目前为止还没做好,她晚上还要跟齐松露对账,是真没时间招待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看陈美兰脸色不对,刘秀英又把那张单子怼了过来,这下她倒是好声好气了:“就算帮大嫂一个忙,你让咱爸把这单子签了,这样吧美兰,你只要让咱爸在单子上签个名,我给你一万美金……”

    陈美兰不想要这东西,正在跟刘秀英推搡,突然就听小ji嗷的一声:“!holy ,!”

    一抬头,小ji正在伸手推小狼,而且是用着蛮力的推。

    就算别的陈美兰听不懂,可是国际通用骂人的语,小旺时不时就会飚一句。

    不是堂兄弟嘛,俗话说得好,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这个小ji怎么一见面就打人孩子。

    “儿子,小心你的手。”刘秀英尖叫了一声。

    小ji一把没推动小狼,居然上脚去踢了,嘴里还在飚脏话。

    小脏这会儿是在扎马步的,给小ji推着,但他扎马步的时间不到就不会动,一动不动。

    眼看刘秀英跳起来就要冲过去,陈美兰估计她又要推孩子,也紧随其后,直接一把把刘秀英搡墙上了:“你给我走,离开我家。”

    刘秀英也生气了:“美兰,肯定是这小崽子先动了我儿子,平白无故,我儿子不可能打人。”

    小狼只要扎起马步就会纹丝不动的。

    除了寺庙里的罗汉,没人能跟他比静。

    于此陈美兰有的是信心,指着大门,她说:“我儿子也不可能打人,大嫂,有什么事你明天来找阎肇,我要做饭了,不接待你了,赶紧走。”

    小旺也从厨房里出来了,指着ji说:“你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看在眼里,就是你先动的手。”

    小ji就跟个小傻子似的,别人都吵翻了。

    他依然是一个摊手耸肩。

    这就惹得小旺按捺不住了,不顾圆圆在拉,直接冲了过来:“你个母鸡下的蛋,小耸蛋,窝囊废,躲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出来打一场,老子要打死你个中不中美不美的假洋鬼子。”

    可就在这时,小ji又说:“妈妈,这个孩子站了二十分钟,一动不动,我只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推倒他。”

    所以刚才小狼压根儿就没动,是小ji觉得新奇,才去推他的。

    推不动才会飚脏话。

    因为小狼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认为小狼就像李小龙,他有中国功夫。

    “儿子,你要吓死我了,你要保护好你的双手,你将来会是个。

    陈美兰还在甩着芹菜赶人,圆圆和小旺一脸愤慨,小狼依旧沉于自己的世界中,而刘秀英母子,这会儿就是一脸尴尬了,求人办的事情没办成,对方直接要赶人了。

    不过刘秀英一转身,就惊呼了一句:“老二?”

    院门口站个男人,半截袖的白衬衣,黑裤子,笑嘻嘻的面相,正是阎卫。

    “老三呢,他怎么没回来?”陈美兰问他。

    阎卫低声说:“老三说局里突然来了案子,走不开。”继而就上前了:“大嫂,你既然来了,咱们兄弟有个事情必须问一下,就是娘的土地证,真是你和我大哥送给王戈壁的?”

    王戈壁曾经是阎卫的老丈母娘。

    米兰还是他的爱人。

    可阎卫于这事一丁点儿都不知情。

    大哥是怎么从苏文那儿拿的旧土地合同,为什么要交给王戈壁,他们兄弟必须知道真相。

    王戈壁曾经差点亲手害死苏文,虽说现在坐牢了,据说在牢里得了骨癌,但即使得了骨癌,她还活着,监狱还会帮她治疗,苏文却早就化成一捧黄土了。

    大哥不比阎卫,上首都的时候才5岁,那年大哥都9岁了,就跟现在的小ji一样大,他是亲眼看着王戈壁跟阎佩衡交好的。

    说无耻点,王戈壁做了饭,大哥吃的永远比阎卫更多。

    王戈壁中伤苏文,阎卫太小听不懂,但大哥是能听懂的。

    他怎么能拿自己亲妈唯一的财产,去送给王戈壁的,他到底怎么想的?

    “那土地证是咱娘亲手交给你大哥的呀,那就是我们的了,我们有权处置它呀。”刘秀英一脸茫然的理直气壮,见阎卫直勾勾望着自己,又说:“老二,我们俩口子在青海呆了足足七年,爸从来没有动用关系给我们调过岗,调过好工作,也没有给我们给过一分钱,咱娘呢,也不替小辈打点将来,把所有的家底儿都换成了几座庙,他们俩口子不替家着想,不替孩子们着想,我们能怎么办?当初你大哥为了出国跑关系,是准备要卖了老宅子的,但怕你们两个不孝,将来不给娘个养老的地儿,舍不得卖房子,只能拿那几个庙的土地使用权去□□儿,找人帮忙办了证儿,又托人打点关系,没想到真有人愿意收,我们就出国了呀。”

    “所以你们就为了出国,把土地证送给了王戈壁?”阎卫问。

    刘秀英看阎卫眼睛红红的,连忙摆手说:“那倒不至于,我们是送给了军区一个领导,大概后来那领导转交给王戈壁的吧。”

    摊了摊手,她又说:“不就几座庙吗,又不会有任何收益,也不值钱,但我们出国后替咱老阎家培养了几个孩子,他们都足够优秀,这不挺好,娘在天有灵,知道了,难道不觉得欣慰?”

    阎肇在大嫂承认庙产是自己送的之后,就说这人没救了。

    但阎卫心地善良,总觉得大哥大嫂应该有什么苦衷,才会那么做的。

    所以他是愿意听刘秀英解释的。

    而于他来说,只要土地证是苏文亲手给的大哥大嫂。

    以及,他们没有亲手把它送给王戈壁,他心里其实就舒服了。

    这会儿看小ji跟他没了的小麒麟眉眼很像,而且年龄差不多,于是伸手招ji:“你都会些什么呀,给叔叔看看?”

    毕竟是他老阎家的孩子,除了那头刺眼的黄毛,这孩子眉眼即像小狼又像麒麟,阎卫怎么看怎么喜欢。

    刘秀英要的可不就是这个,她为,就是来展示她儿子的:“ji,拉一首小提琴曲给你二叔听听。”

    ji似乎也不怎么听他妈的话,摊了摊手:“我最讨厌被愚蠢的人类像动物一样观赏,不要。”

    “快拉!”刘秀英冲着儿子一声尖厉的吼,继而又说:“要不是你们听不懂英文,我就要让我儿子给你们展示他的英文表达能力,要不是这儿穷的连个计算机都没有,我还要让你们看看,我在美国养大的孩子是怎么熟练的使用计算机的。阎老二,为了出国,我们曾经求爷爷告奶奶,甚至给仇人下过跪,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我的孩子比你们的优秀得多!”

    她一发火,小ji害怕了,立刻从盒子里翻出小提琴,颤颤危危的拉了起来。

    孩子拉琴倒是拉得很好。

    小提琴的声音一出来,陈美兰就知道这孩子有功底,是个优秀的小提琴手。

    刘秀英显然特别沉醉于儿子的表演。

    孩子边拉,她手指着儿子,又说:“老二,你拍着良心说,我们要是一直呆在国内,呆在这种没有自由,臭气熏天,上个厕所还要跑公厕的地方,能培养得出这种孩子来吗?”

    孩子拉的是《爱的礼赞》,刘秀英极尽夸张的,双手一起捧向儿子,两只眼睛瞪着阎卫,那种极尽的骄傲和成就感,无与伦比。

    大概她在国外将近十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趾高气昂的一刻,扬眉吐气的一刻。

    她会后悔吗,当然不会,她骄傲的不得了。

    ji是最小的一个,她家老大马上就要被西点军校录取了,老二更是在读医科,以后就是美国最赚钱的医生,每一个都比国内顶尖的孩子强一万倍。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认为的。

    因为就在这时,圆圆的卧室里传出一阵钢琴声,合着小提琴的声音欢快的弹奏了起来。

    院子里的小提琴拉的悠扬婉转,屋子里的钢琴也毫不逊色。

    小ji到底孩子,刚才还憋着眼泪,听到卧室里有人用钢琴跟自己合奏,拉出感觉了,站到了卧室窗外,欢快的拉了起来。

    小旺索性一把打开了窗子,窗户里圆圆也在笑着看向窗外,边笑边弹,琴键随着她的双手,正在流淌着欢快的音符。

    有人伴奏,小ji终于抗过了被母亲强拉着给人展示的屈辱,索性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儿。

    圆圆也越弹越兴奋,小女孩两只手像白天鹅的翅膀一样,舒展着,弹奏着。

    一曲已毕,ji探窗看了一眼,黑头发的华国小女孩也在回头看他。

    她穿件白色的圆领小汗衫儿,跟他在新加坡时,在顾霄家的电视上看到的,她的样子一模一样,这是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孩。

    他身边是两个极为得意的华国小土孩子,小旺还给他竖了个中指。

    但ji顿时就笑了。

    而刘秀英,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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