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军区医院
众人一定再次踏上了征程,路不好走,在颠簸当中,所有人都沉默的不说话。
很多人都提心吊胆的盯着李梅,谁都知道再过两个半小时,李梅的状况可就不是这个样子。
眼看着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快到了。
陈安安再提前五分钟就把银针拔了,没办法,如果等真的失效之后开始疼起来,那会儿拔银针会出现危险的。
在拔针之前,她掏出了药片儿塞到了李梅嘴里,把旁边的水壶地给她。
“喝下去。”
其实李梅紧张的这会儿都已经浑身开始打哆嗦,虽然还感觉不到疼,但是就是心里害怕。
“给我吃的是什么?”
“止疼片,你吃吧!”
一听是止疼片儿,李梅不由的怀疑的看了一眼陈安安。
“你咋有止疼片儿啊?
人家大夫都没有,你从哪儿来的止疼片儿?
你别骗我。
我知道你是怕我一会儿疼的,又开始打滚儿,可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么骗我没用的。”
“谁骗你啦?这生死关头骗你有什么用?
我刚才才想起来我前两天在卫生院开过止疼片,但是没想到就在裤兜里放着这件衣服,好几天都没换了。
你运气可真好,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一摸兜才发觉药片儿居然在兜里,要不然的话你自己想想是啥后果。”
陈安安笑容满面的说出这番话,让李梅忽然之间半信半疑。
“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骗你,吃吧,不吃的话,一会儿可就真疼了。”
过了五分钟,陈安安才把银针拔掉,李梅有些紧张的抓紧了她的手,感觉到一根一根银针的拔掉。
却没有感觉到痛意。脸上立刻又惊又喜。
“真的不疼,原来真的是止疼片。
陈安安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旁边的翠芬嫂子他们众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张组长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道。
“我的妈呀,李梅,你这运气也是够好的。”
众人这才松下气来把被子盖在李梅的身上。
身上现在拔了针,所以盖在身上大家也能歇一歇。
一群人坐在李梅身旁。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的唠家常。
翠芬嫂子看到陈安安额头上脸色微微有些惨白,用手压着肚子立刻就知道陈安安根本就挨不了饿,只要一饿就是这模样。
可是这会儿坐在车上哪有什么吃的,只好悄声的问张组长。
“组长问问大家谁兜里有吃的?小陈胃不好,但凡一饿就不舒服,你看她那个样子。
咱们刚才着着急急的拉着李梅去卫生院,都错过了吃饭的时间。”
张组长一天看到陈安安那有些憔悴的模样,立刻询问大家。
好在有一个临时工,今天兜里装了两片馍干儿。
虽然是自家烤的馍馍干样子不好看,甚至有些地方都烤湖了,但是总比没有强。
两片儿馍馍干儿塞到了陈安安的手里,陈安安愣了一下,抬头望着一脸憨笑的年轻姑娘有些腼腆地说道。
“小陈,我这两个馍馍干,你也别嫌弃。就是有点儿湖,可能有点儿苦,但是垫垫胃还是行的。”
陈安安心里涌起一股热流,虽然说在这里生活感觉很孤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可是在这里的人都很质朴。
他们中间是有人有各种的小心思,打着小算盘。
但是总体来说这里的人质朴又善良,就像现在他们在无声无息的关怀着自己。
其实这姑娘她都叫不出名字来,两个人平日里肯定没有交集,最多只是见面打个招呼的交情。
这年头儿粮食远比后市要紧的多。
两片馍馍片是可以救一条人命的,愿意拿出来给自己。
自然是感激自己为李梅所做的一切。
“你叫啥?谢谢你。”
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用谢,不用谢,我叫刘红梅。”
车上的气氛立刻好了起来。
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军区医院,把人送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一群人坐在手术室门口的走廊里。这里只有两个长的木条椅,大家都累坏了。
他们赶到医院已经是晚上9点多,医生都下班儿了,这是打了紧急电话才把大夫叫了回来。
他们又饥又饿的坐在椅子上,陈安安略微有些疲惫,可是看着大家憔悴的样子。
知道这会儿谁也比自己强不了多少,她起码还吃了两片馍馍片儿。
悄悄拉着翠芬嫂子说道,
“嫂子跟我出去看一看能不能弄点儿吃的,喝的大家都累坏了。”
翠芬嫂子看了一眼,大家有些为难的说道。
“我身上没带钱,这地方黑灯瞎火的,到哪儿去弄吃的呀?”
的确,这会儿所有的饭店,食堂都是国营单位,也就是说到点儿就下班儿,没有24小时营业这一说。
“我身上有钱和粮票,咱们还是出去问问,找饭店,食堂肯定不行。
咱们敲一敲附近居民的家里,跟人家商量商量能不能借人家的灶火,咱们做点儿吃的拿回来。当然给人家钱和粮票。”
陈安安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翠芬一听这话倒是来了精神。
“你想的这办法没错,走,咱俩赶紧去。
还是你们这文化人脑子好使,这主意我可想不出来。”
陈安安有些苦笑,不是翠芬嫂子他们想不出来,主要是这年头的人们不习惯去打扰别人,麻烦别人。
而且这会儿不允许私人交易,所以把大家的思维方式都局限在一个框框架架里面。
也就是一些胆子大的人才敢这么去做,一般家庭听说你要拿钱和粮票买东西,恐怕吓都吓死,会关门的。
两个人到医院附近找了一片宿舍区,挨家挨户敲了七八家。
一听说他们想换人家的粮食做点儿吃的都摇头拒绝,主要是怕惹祸上身。
一直走到了巷子口最底下的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很明显。
是一个比较破败的小院,院子很小,而且是在角落里和其他人家几乎不是一个走廊。
他们敲了半天里面才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