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暗流涌动
暗查。
此事牵动警察厅特务股，稍有不慎就会伤筋动骨，故而不能大意。
陆言主动提出想要负责调查，且他此刻处境极为不利，所以盛怀安断言其哪怕有想要公报私仇的想法，在行为上也绝对不会出格。
再说的明白一些。
哪怕陆言会用一些手段对付池砚舟，这等手段也万万不会影响特务股，这是盛怀安的底线。
陆言告知这个消息的最终目的，是想要得到盛怀安的谅解，你将事情闹的太大，不仅仅影响特务股，还极其容易使得人尽皆知。
这样就算将反满抗日分子的潜伏人员揪出来，盛怀安就会满意吗？
非也！
这也是盛怀安选中陆言的主要原因之一，什么人不重要，重点在于如何使用。
在宴宾楼吃罢饭回到警察厅，盛怀安途中已经交代王豪这几日不必出现在厅内，暗中盯着点陆言这里的调查便可。
主要原因是不想王豪这个当事人，在池砚舟面前露出马脚，那么陆言这里的调查就会失去意义。
盛怀安喜怒不形于色，无人能看透他心中所想。
王豪亦是专业人员，但盛怀安对池砚舟的能力同样了解，不想增添变数。
既然都已经同意准备调查，就尽量要一次性解决问题，避免吃力不讨好。
对于盛怀安的安排王豪没有意见，他确实心中对池砚舟怀疑较小，也担心日常接触中会有下意识的反应，躲着点对方没有问题。
且限制陆言这里的调查也是一方面，不能太过声势浩大。
看来日后若是有相关情报想要汇报盛怀安，王豪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这样更加安稳。
于是送盛怀安抵达警察厅后，王豪将车辆停好，直接就离开警察厅。
说不见就不见，任何细节都要严格执行。
看来这一次的调查不是儿戏。
王豪也替池砚舟捏把汗，毕竟二人是有私仇，加上情报工作中的调查难免会先入为主。
盛怀安所表现出来的专业性他深信不疑，可陆言也不是省油的灯。
就怕对方硬要坐实池砚舟反满抗日分子潜伏人员的身份，才能解除困境，那么博弈起来自当全力以赴。
离开警察厅的途中，王豪也开始期待结果。
盛怀安回到办公室内，心中细细思索陆言说的话，以及回忆接触到池砚舟后的种种事情。
确实最早也有疑点，不然又岂会遭遇审讯，从而和陆言结仇呢？
但最后也都有合理的解释。
昔日的事情种种看来很难一锤定音，勉强而言也是巧合，毕竟你现在不能仅仅只看池砚舟所谓巧合的一面，你还要看对方立功表现。
怎么做到特务股股长的，晋升如此之快，难道只是拍马屁吗？
所以正反你都要考虑，池砚舟立功也是实打实的，这点你总不能全盘否定。
加上陆言对池砚舟的针对性，整件事情只能是有待调查，盛怀安不会做任何没有依据的决定。
此番通知陆言开始调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飞行员的问题。
毕竟飞行员确实是被池砚舟他们遇到，这难道也只是巧合吗？
其实要说也是凑巧，但盛怀安不能无视，只是这件事情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现在告诉关东军司令部，说你怀疑池砚舟有问题，从而要去审视寻找飞行员的任务。
这个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因为你的提议，关东军方面对作战部署不做改变，等日后被反满抗日组织武装力量将计就计，造成严重损失。
盛怀安能承担起吗？
所以此时此刻他只会选择沉默，哪怕日后这件事情真的有问题，那池砚舟也是默默被除掉，不可能爆出来对方是反满抗日分子的消息。
有些人可以是反满抗日分子。
但有些人不能。
哪怕是死，也要顶着特务股股长的身份去死。
甚至要因公殉职，大肆宣扬。
陆言是聪明人，既然已经选择不告诉特高课这个消息，私下告诉盛怀安，其实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是没有回头路的。
等到日后调查结束，你再告诉特高课，里外不是人。
本就是想要挽回盛怀安的举动，会更加让对方愤怒，特高课也会不满你没有提前告知，到时候也难逃一死。
说到底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
……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池砚舟毫不知情，他还在处理特务股内的一些工作，同时安排了抚恤的后续问题。
那芷琪这次因在执行外勤的时候有失误，所以回来之后也是表现的非常努力，想要有所建树。
但她却听闻新京方面满清遗老派系的意思，想要将她交易回去杀鸡儆猴，这等情况下那芷琪很是紧张。
她如今的作用越来越小，所以在执行外勤任务的时候，才会主动请缨，就是想要让自己有用，不至于成为随时可以抛弃的人。
满清遗老方面提出的交易很是诱人，那芷琪担心池砚舟和盛怀安这里心动，但随后了解两人根本就没有考虑，使得那芷琪很是感激。
不管池砚舟等人是出于什么目标，没有同意满清遗老的交易，那芷琪心里都是很感激的。
毕竟她是真正受益的人。
所以工作积极性那芷琪这里更高。
池砚舟看得出来，那芷琪的能力其实不差，只是说在男人堆里游走的太久，一时间不容易适应特务股的工作。
需要一些时日。
但其实池砚舟压根就不想那芷琪适应，不然反满抗日组织这里，就会又多一个敌人。
可你想拦也拦不住，池砚舟只能且行且看，毕竟一个那芷琪而已，相比较盛怀安之流，还是差得太远。
今日忙完特务股的工作，池砚舟从办公室内离开，他和杨顺手下的警员，这几日多是休整为主。
杨顺见他出来，上前说道：“股长，警员补充的问题？”
这一次出门确实伤亡不小，杨顺肯定是想要及时为自己这里补充警员，因此在池砚舟面前直言不讳。
“警察大队这里，从下面的乡镇县城内收了很多新人，平日跟着警察大队训练算是预备役，你到时候去挑人就行了。”
从下面收上来的人，是没有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安置的，所以就送去了警察大队这里。
管吃管住每个月按照最低标准给工资就行，平常还能多训练，或跟着警察大队出出任务，不过这些新人其实是留着补充警员的。
如今局面比较复杂，警员随时都会有重大伤亡，不仅仅是警察厅，下面的警察署也一样。
所以等到出事之后再去挑选来不及，所以直接先整合一下，不耽误工作。
换言之冰城地方警察学校培养的警员，已经供不应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