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推进调查
满清遗老处究竟现在是何打算，池砚舟确实搞不清楚。
但保险起见肯定要按照最坏的结果去预想，那么你只能当现在是一次试探，应对试探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那就是你真的想要弄死那芷琪。
你只需要在自己该走的道路上，想尽一切办法走下去，对方才会觉得没有问题。
最后放那芷琪也一定要等到无可奈何时，才能就范。
甚至演戏到最后，池砚舟可以选择不放人，就将那芷琪弄死杀鸡儆猴。
又如何？
那芷琪是好人吗？
显然不是。
身不由己池砚舟承认，但满清遗老做的事情，早已是臭名昭著。
成立伪满就已经可以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所以这场戏如果演到最后没有办法收场，池砚舟可以选择不收场。
无非就是杀鸡儆猴罢了，也不是没有用处。
所以他让乌雅巴图鲁回去告诉那芷琪，想要对你用刑，能不能接受？
这个是问吗？
不是！
在那芷琪判断错满清遗老的反应之后，她就已经没有任何主动权了，她也很明白池砚舟可以一条路走到黑。
所以不管现在提出什么条件，那芷琪都会配合。
再者说这个计划就是那芷琪提出来的，现在出现偏差她就需要自己承担后果，这是没有第二种选择的。
且那芷琪不想死。
不管是死在警察厅还是死在新京，这都不是她想要的，明智的选择她可以做。
所以池砚舟只考虑自己，让一切合理便可。
那芷琪的反应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她需要的是自救，自己能给她机会，就应该感恩戴德。
乌雅巴图鲁这里刚刚离开学校，袖木虎太郎就带着人过来，郑良哲还是直接进入办公室内开始工作，警员负责保护。
知晓真正任务的警员，则是来到临时办公室内，继续今日的工作。
等到下午基本上学校人员资料就已经看了一遍，人员确实比较多，因为冰城女高师资力量算是比较强大的。
还有一些行政上的人员。
加上食堂之类的后勤人员。
以及日满政府这里派来监督学校的人员。
这三大类组成了现在学校内的人员结构，但是首先日满政府派来的，基本上都第一时间排除了。
毕竟他们这些人身份比较清楚，大概率是不会有问题的。
要在其他的人员内去找。
池砚舟对面前的袖木虎太郎问道：“你认为接下来要如何进行调查？”
他是想要看看袖木虎太郎的能力，也算是提前了解一下。
“属下认为现在还是应该先排除，将可疑范围缩小。”
“怎么排除？”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到的情报，中统成员得知脱离人员躲藏在冰城女高内的时间，应该是一个多月前。
他们肯定会先商议对策，然后制定计划，再来学校内进行打探，那么这个时间也要花费几日。
所以说他们进入学校的时间，应该也就一个月左右，我们如果为了保险起见，可以将时间拉长到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内新进来学校的人员，就是重点怀疑目标。”
袖木虎太郎打算利用时间线进行排除，池砚舟觉得这是常规操作。
不算有什么亮点。
所以他继续问道：“还有呢？”
“如果中统之前在学校内没有成员，那么按照时间线排除，可以得到一个非常精确的名单。
但若是中统提前在学校内有潜伏人员，或者说是中统没有安排人员潜伏进来，而是策反收买一个校内人员参与调查，这个排除的办法就会存在问题。”
袖木虎太郎看来确实有些能耐，将方方面面都已经考虑在内。
“你认为哪一种可能性更大？”
“首先属下觉得他们提前在学校内有潜伏人员，可能性最小，可以排除。”
“为何？”
“脱离中统的人员就是躲藏在学校，他不可能找一个还有中统成员潜伏的地方进行躲藏，哪怕是他们互相不知道身份，但此人躲藏前一定会有所调查。”
“不错。”
“所以属下建议是先按照时间线排除，然后重点调查名单上的人，若是调查发现没有问题，再回头去调查被收买策反的情况。”
袖木虎太郎认为这样更加节省时间，如果真的是中统安排成员潜入调查，那么加入学校的时间确实很短，是最方便查找的。
说实在的。
这样的调查思路是最正确的，且也是最高效的。
池砚舟不知道军统有没有将消息给中统，也不知道中统打算怎么应对，更加不知道中统如果全部撤离，会不会对他造成巨大的影响。
但袖木虎太郎如此安排调查确实危险，可池砚舟不能阻止。
最优的调查思路你不用，那么有问题的人就是你，这点毋庸置疑。
所以他直接说道：“你先进行排除。”
“是。”
已经到了收工的时间，但是袖木虎太郎却没有离开，池砚舟也不急于回去警察厅见纪映淮。
若是军统真的给了消息，需要纪映淮送给自己，那么不管他几点回去，纪映淮一定会找借口留在警察厅内。
袖木虎太郎这里速度很快，可见在刚开始核查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这样做了。
“报告股长，符合短时间内加入的人员，只有三个人。”
“哪三个？”
“郑秀林，女，34岁，两个星期前由阿城中学进入冰城女高，负责数学教学。
潘芸，女，27岁，十八天前进入学校食堂工作。
赵暖，女，40岁，一个月前加入冰城女高，负责行政工作。”
“都是女的？”池砚舟问道。
“都是女性。”
袖木虎太郎又说道：“原本就是冰城女高，虽然也有男老师，但是毕竟是少数，想来中统如果安排人员进入调查，也会选择女性居多，认为可以方便行事。”
“这个倒也没有问题，可是单单看这个名单的话，潘芸显然是最具有嫌疑的。”池砚舟说道。
为什么说潘芸？
显而易见啊。
中统如果安排人员潜入学校进行调查，老师和参与行政工作，那都不是简单的。
不是说中统想要谁加入学校，谁就能加入学校的。
但是食堂这里的工作则不同，找找机会更加容易一点。
所以潘芸的嫌疑最大。
“属下也是这样的看法，如果只是为了调查学校内的脱离人员，中统肯定会想要尽快进入学校开展调查，因此潘芸是最具有嫌疑的。
虽然说赵暖看时间好像更加贴合，但是想要加入学校负责行政工作，前期肯定会有很长的选拔和考核，也就是说她要加入学校的时间，其实在中统调查到线索之前。”
“那就先调查潘芸，再调查郑秀林，最后调查赵暖。”池砚舟直接将前后顺序说出来，袖木虎太郎认为这个顺序没有任何问题。
他是股长，这些自然是交给袖木虎太郎负责调查。
对方站直身子说道：“是。”
安排结束之后，池砚舟就起身离开，打算回去警察厅内，向盛怀安汇报一下。
实则是找机会见纪映淮。
盛怀安现在是否还在厅内他不知道，但是可以去找。
毕竟主要找的是纪映淮。
如果今夜没有见到盛怀安，也没有见到纪映淮，那么明天他还可以借口再去一趟。
其实是为见纪映淮，准备的两次机会罢了。
毕竟这个时间，盛怀安大概率是不在特务科的，已经收工离开。
特务科的工作虽然很繁忙，但是作为科长如果没有上面交代的特别任务时，基本上不需要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