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共处一室
风吹过,扶疏的意识有些清醒,也有些朦胧。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给她和宋寒洲之间的关系添最后一把火。
过完今天,她相信她一定会失去宋寒洲。
扶疏轻轻笑了一声,连这种时候都要考虑宋寒洲的心情吗?
扶疏,你贱不贱?
她刚想回过头进去,却忽然看见一个身影站在小区楼下。
这时候已经入夜,光线很暗,那道身影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可扶疏的心却像是失控一般地跳起来。
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提醒她,这个人是宋寒洲。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扶疏不自觉往后退,却像被人施了定身术。
她的视线看着那身影的方向不放,像是想把这道身影的轮廓之下都摸清楚。
消息提示的声音滑过。
扶疏看见一条消息从通知栏跳了出来。
宋寒洲:下来。
扶疏看着这两个字,怔怔出神。
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无数次想要得到的回应,却在这一刻出现了。
为什么宋寒洲总是来得这么晚?
每次都在她还有退路的时候,再一次把她逼疯。
宋寒洲:我说下来!
宋寒洲:你今天敢不下来你试试看!
宋寒洲:扶疏,我警告你最后一遍,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扶疏看着聊天框里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往外蹦,声音像连成快节奏的探戈。
社交软件里的消息记录还停留在两年前。
在他们分居一个月后,开始有了互动。
而主动的人却是宋寒洲。
扶疏莫名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爱跟人开玩笑。
宋寒洲还在给她发消息,甚至开始给她打电话。
扶疏吸了口气,回复道:我们已经分居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宋寒洲:我看是不要打扰你的好事吧?
宋寒洲:扶疏你长本事了?
宋寒洲:你他妈还不快给老子滚下来!
宋寒洲的语气还是这么颐指气使,永远高高在上。
扶疏心里气愤,却像奴性很重的封建女子一般。
她忍不住想,宋寒洲就是这么个人罢了。
扶疏接着回复:我不下来,我的事跟你无关。
扶疏转身想要进房间,消息的声音却跳得更快了。
宋寒洲:别,你别进去,我错了行吗?
宋寒洲:扶疏,你别这么对我,我受不了。
宋寒洲:你别进去,你就站在阳台,我看着你,行吗?
宋寒洲第一次向她低头的时候,她确实很意外。
可现在她知道,宋寒洲是在哄她玩。
他的让步,和哄阿猫阿狗的零嘴没有区别。
扶疏握着手里的手机,很想问问宋寒洲,为什么不让她进去。
可她知道宋寒洲不会告诉她,她想要的答案。
扶疏索性关机了,转身进去了。
“扶疏!”
宋寒洲在楼下喊她,在空旷安静的晚上尤为清晰。
俞鹤汶从浴室出来,似乎也听到了声音:“宋寒洲来了吗?”
“来了。”扶疏抬起头,淡道:“在楼下。”
“那我……”俞鹤汶有些局促。
扶疏指了指隔壁的房间:“你睡到明天再走。”
“我还以为我至少有机会进你的房间。”俞鹤汶笑得很是无奈,声音里还含着丝丝委屈。
扶疏笑了笑:“你可以进去看一眼。”
“那还是别了。”俞鹤汶搂着她低声道:“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我怕我进去了就舍不得出来了。”
“那你就别进去了,小同志。”扶疏拍了拍他的脸,“客房很干净,你快去睡吧,很晚了。”
俞鹤汶点了点头,进房间之前忍不住问道:“那宋寒洲……”
“闹够了就会走。”
扶疏关了灯,和俞鹤汶说了句“睡吧”,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戴上眼罩睡到了早上。
扶疏才刚起床,就看见俞鹤汶早就换好了衣服,看样子是打算去上班。
俞鹤汶颇有绅士风度地问道:“我吵醒你了吗?”
扶疏揉了揉眼睛,语气里却还是有点困倦:“没有,我差不多醒了。”
“嗯。”俞鹤汶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有点事要去处理,就先走了,你记得吃早饭。”
“好,路上小心。”
“我真是有点舍不得走。”俞鹤汶低下头,眼里满是渴望地看着她,“怎么办?”
扶疏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这样会好一点吗?”
“嗯。”
俞鹤汶点了点头,扶疏上前打开了房门,却在门口见到一张看起来十分疲惫的脸。
扶疏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他却像一只敏捷的豹子,几步冲上前拎着俞鹤汶的领子就往外走。
“宋寒洲!”扶疏吓得魂不附体,“你快放开他。”
宋寒洲把人狠狠摔了出去,门外传来一个巨大的声响,扶疏听着都觉得很疼。
可宋寒洲在她经过的时候,伸手拉住了她,他的另一只手反手锁上了房门。
听到锁扣的声音,扶疏脑子里那根脆弱敏感的神经也像是被拨动了。
宋寒洲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
他随便开门进了一个房间后,就把她扔在了床上。
扶疏一大早起来还没进食,有点低血糖。
这会儿被宋寒洲扔在场上,摔得眼冒金星。
“他碰你了?”
扶疏的意识有点模糊,但还是咬牙道:“关你什么事!”
“你不说,我就自己动手了。”宋寒洲伸手拉下了脖子上的领带,他抓住扶疏剧烈挣扎的手,用领带缠了一圈,然后打了个死结。
领带磨着手腕磨得很疼。
“宋寒洲,你这个疯子,你快放开我。”扶疏的手脚都开始乱蹬。
奈何宋寒洲力气太大,她也不可能从武力值上讨到任何便宜。
扶疏不是没有想过,干脆拿过床头灯砸下去算了。
反正死不了人。
可这个人是宋寒洲,她就不敢了。
不是心疼,而是宋寒洲患有凝血障碍,她不敢冒这个险。
扶疏心如死灰,她痛恨宋寒洲的薄情寡幸,也痛恨自己的犯贱。
宋寒洲很快就脱掉了她宽松的睡衣,他的视线像狼一样逡巡着自己的领地,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扶疏被他的视线弄得像被针扎一样,她的视线对上明显松了口气的宋寒洲,只觉得可笑:“看够了吗?”
宋寒洲的手磨蹭在她肩颈处,声音却有点卡壳:“我……”
“我们没有上床,这个结果,宋总满意吗?”
宋寒洲顿了顿,打量着她小声道:“你不喜欢他,是不是?”
“你只是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宋寒洲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事实上,也没有人能体会他一晚上那种心焦的滋味儿。
他想上去把人带下来,可他是宋氏的总裁,他不能做出这种损害形象和利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