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我对你一见钟情
翌日一早,宋寒洲接了个电话需要先走一步。
临走之前,似乎在她床边说了什么,她昨天情绪大起大落折腾累了,太困了,没听清,只是模糊感觉到宋寒洲好像亲了亲她才离开。
扶疏睡到日上三竿才勉强醒过来。
她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这会儿要走了,倒也不用打包什么。
只是作为客人,她还是要告诉俞鹤汶一声。
俞鹤汶反应却很大,留了句“等我”就再没了消息。
扶疏想了想,打扰他这么久了,也确实应该和俞鹤汶当面打个招呼。
她收拾完东西就在客厅里等俞鹤汶。
俞鹤汶还没到,宋寒洲先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过会儿来接你。”扶疏刚想说不用,宋寒洲就直接挂断了。
她看了眼黑掉的手机屏幕,满腹都是什么毛病。
扶疏坐在客厅里,靠着一个柔软的抱枕暗自出神。
时针指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俞鹤汶准时刷卡踏进了蕴禾公寓。
扶疏回过头,俞鹤汶一路风尘仆仆,刘海沾着汗水软软地垂着,嘴里喘着气。
半晌,他才道:“你搬走后要去哪?”
扶疏咬着侧边的腮肉,也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得说:“回家。”
“他都和宁小姐订婚了!”俞鹤汶低吼道,“你还回去干什么!”
他似乎有点恨铁不成钢。
扶疏也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像一个被狐狸精下了迷魂汤的冤大头。
“我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扶疏无法和俞鹤汶说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回家,也只能这么说了。
俞鹤汶气得用手擦了把脸,像是胸腔里的怒气无处发泄:“这里是我俞家的地盘,我拥有这里70年的产权,你想住到什么时候不行?”
俞鹤汶气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现在是赶你走了吗?除非,根本就是你自己想跟宋寒洲回家!”
话都说这份上了,确实没什么理由和余地给了她。
扶疏也只好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俞鹤汶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金丝边框后的眼神像老师看一个教不好的差生,满是责怪:“你忘了他当初怎么对你?你忘了你的孩子是怎么没了的?”
扶疏瞬间抬起眼,问道:“我和你说过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俞鹤汶愣了一下,他随后反应过来:“扶嘉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过了吗?”
扶疏点了点头,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总觉得什么事都记不清,看着那些吃的有时候就会想,要多吃葡萄,这样孩子才会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嘲一笑:“可打开了冰箱,才想起我早产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连宋寒洲都已经和穆梨若订了婚。”
俞鹤汶见她神情恍惚,一副根本走不出来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他拉过扶疏的肩膀,低声问道:“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回去?你是不长记性吗?”
她长啊。
被绑架了两次,还能不知道穆梨若的无所不用其极吗?
她的孩子都已经丧生了,她还能不知道宋氏太太不是好当的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扶疏不知道是宽慰他还是自己似的笑了笑,“可别墅里我和宋寒洲才是夫妻,我爱了这个人那么多年,即便我能够骗过所有人,可我骗不过我自己。”
蕴禾公寓门口忽然传来一身喇叭,透过窗门口的山茶花丛,她隐约看见熟悉的黑色轿跑流畅的车身。
扶疏转过头望向俞鹤汶,继续说道:“我只能跟他走。”
俞鹤汶满眼失望,眼底甚至露出锥心刺骨般的痛楚。
他深深看了眼扶疏,扶疏觉得有点不忍心。
俞鹤汶一直陪着她,对她很好,也许她此刻的妥协和离开,对于俞鹤汶而言也是痛苦。
好比一个人辛辛苦苦拉着你眼看快要逃离深渊,你却抛弃他又跳了下去。
扶疏刚想伸手安慰他,俞鹤汶却忽然凑过来亲吻在了她颈侧。
她一时不查,甚至因为对于俞鹤汶的戒备心过于松懈,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俞鹤汶不甘心地咬着那一块细嫩的皮肉,叼在嘴里细细吮吸。
扶疏回过神,推开了他,低声喊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俞鹤汶往后退了几步,金丝边框的眼镜被撞得歪了一下。
片刻后,他站起身,伸手扶了扶眼镜道:“我在和你做同样的事。”
俞鹤汶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胸膛,低声道:“我和你一样痛,一样不甘心。”
扶疏皱着眉头,那一层隔在俞鹤汶与她之间的窗户纸仿佛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扶疏警觉地往后退,她不想和俞鹤汶闹僵,也不想去面对关系的质变,她只想逃避:“别说了。”
俞鹤汶却不给她无视的机会。
他长腿一伸,拦在了门前,他道:“我喜欢你,扶疏。”
扶疏无力地闭了闭眼,她不是毫无察觉,只是她总是觉得这不可能。
俞氏小太子爷那么出众,那么好的性格,被那么多女孩追捧的黄金单身汉,怎么会喜欢她这么一个早产的有夫之妇呢?
“我对你一见钟情。”
扶疏只觉脑子里纷乱不堪,她无力地摆了摆手:“你别说了,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请你停止,我不值得,也不喜欢你。”
扶疏拿起一边的行李箱,抬头道:“让开吧,小俞。”
俞鹤汶似乎被这一声称呼唤得不太站不住,他赌气一般地咬牙:“是,我承认,一开始,因为你是宋寒洲的太太,所以我才高看你一眼,我觉得宋寒洲没有眼光,居然喜欢你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所以我想……”
俞鹤汶没再继续说下去,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扶疏的手握在门把上,心里轻轻叹息一声。
就知道是这样。
她就像俞氏小太子没能从宋寒洲这个大朋友手里抢来的玩具。
一开始只是自尊心作祟,没想到最后真的惦记上了,觉得非抢过来不可。
可她不想再给宋寒洲当这个玩具了。
不光是宋寒洲,还有其他的任何男人。
“谢谢你这么诚实。”扶疏道,“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现在我赶时间,你能让一下吗?”
俞鹤汶低着头,似乎眼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