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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日进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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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鹤汶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他一只手悄悄拉着扶疏的衣角,另一只手手里抱着一桶爆米花完全挡住了脸。

    扶疏看在眼里,偏过头去,摸着耳垂道:“小俞,你这样还看得见吗?”

    俞鹤汶顿了顿,小声道:“我只是饿了。”

    扶疏莫名觉得这句话和扶嘉说的那句“你真该庆幸,我不会像宋寒洲那样动手”有异曲同工之妙。

    有的时候,人以群分,倒不是毫无道理。

    扶疏坐直了准备看电影,也懒得拆穿。

    这部影片其实扶疏大致看过先导,具体是讲种族歧视。

    黑人的女儿虽然家境富裕,但在贵族学校被人嘲笑是暴发户,她被一群女孩儿灌醉送给了男孩子“享用”,受到侮辱后自杀了。

    死后,那些曾经犯下罪行的女孩身边开始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直到最后她们都不曾对之前犯下的过错感到后悔,甚至因为这样捉弄黑人小孩的事太多,而根本没能回忆起来。

    当时的解说是按照时间线讲述,而电影的拍摄手法是穿插叙述。

    导演的配乐和配色运用得很棒。

    一段长达好几分钟的女鬼电锯开箱和电视进行的屠杀完美呼应,看得人确实紧张。

    扶疏的身上忽然掉落了一颗爆米花,她刚想伸手拿开,突然一只手死死抓住了她的肩膀。

    扶疏被吓了一跳,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没被鬼吓死,倒是快被俞鹤汶吓死了。

    俞鹤汶颤抖着声音小声凑过来问:“你不怕吗?”

    扶疏想了想,小俞这几天一直来医院照顾她,也算是有情有义。

    为了他可怜的自尊心,扶疏点了点头:“怕,我很怕。”

    俞鹤汶伸手拉住了她,慌忙道:“你别怕,有我在呢。”

    扶疏的掌心传来温度,她有一瞬间的异样,或许是太久没接触过其他异性。

    那一刻,她甚至本能地觉得反感,但看俞鹤汶那副怕得要死的样子,还是忍住没缩回去。

    她可不想因为俞鹤汶吓晕过去了,再回到医院。

    那她可能真的会在离婚之后,把分来的一半别墅改建成医院。

    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做“日进斗金”。

    多么贴切。

    扶疏朝俞鹤汶敷衍至极地点了点头。

    忽然,鬼从反派香艳的床戏被窝里钻了出来,吓得电影院里的观众一下子惊声尖叫了起来,她身边却没传来声音。

    扶疏有点好奇,她转过头,俞鹤汶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好像专注到忘了呼吸。

    扶疏看了眼屏幕上对危险毫无知觉,依旧在香艳进行床戏的男女,以及还在保持从被窝爬出来的恐怖女鬼。

    “你没事吧?”扶疏问道。

    俞鹤汶僵硬地转过头,脸色比死了三天还难看:“我……还好。”

    “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扶疏想了想,为了照顾俞鹤汶的感受,还是说得委婉了一些,“这电影……也没那么好看。”

    电影进入了高潮的复仇部分,传来连绵不断的死亡尖叫声。

    俞鹤汶抖落了一下,爆米花又掉了好几颗。

    挣扎不下去的俞鹤汶到底是选择了和扶疏一起先行退场,刚走到影厅门口,扶疏走着走着就发现俞鹤汶没能跟上来。

    她转过身,看见俞鹤汶坐在了一旁的休息区。

    他仰起头,双手撑着上半身,像一条重获新生的鱼似的在岸边喘气。

    扶疏从心底里觉得好笑。

    俞鹤汶缓了好一会儿,才抬起眼望向扶疏,他金丝边框后的眼睛有闪躲的意味。

    俞鹤汶挪了半个身位,拍了拍旁边的位子招呼她:“过来坐,你刚出院,脚还是得注意。”

    扶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俞鹤汶似乎早有预料扶疏想说什么,抢先一步道:“我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怕鬼,我就是为了配合恐怖电影的气氛。”

    ——虽然我全程不敢睁眼,我害怕,我腿软,但我不怕鬼。

    扶疏尽量放松了面部肌肉,冲俞鹤汶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很多人看这类影片可能都只是为了宣泄情绪,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真要说起来,人比鬼可怕多了。”说到最后,扶疏笑了笑。

    扶疏的笑意很浅淡,可落在俞鹤汶眼里,却觉得扶疏真的很善解人意。

    他道:“你说得没错,人比鬼可怕多了。”

    扶疏看他情绪好了很多,站起身道:“那我们走吧。”

    俞鹤汶望了眼扶疏下颌清晰流畅的线条,他站起身,在身后低声道:“扶疏,你和别的女孩子真的很不一样。”

    “是吗?”扶疏不以为意,甚至都没有回头,“我很普通。”

    “不,你很特别,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子。”

    俞鹤汶快步追上她,在她耳边道,“你独立自主而且漂亮美丽,你比很多人都坚韧,如果发生在你身上的任何一件事,换做了别人,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和站起来。”

    扶疏望向俞鹤汶,他说话的表情很认真,眼底满是诚恳,甚至光线反复落进眼睛里都能筛掉一点点赤忱。

    她心里一动。

    俞鹤汶道:“更不要说,像你这样思路清晰地积极应对。”

    其实,俞鹤汶的夸赞并不如何高明,但扶疏却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觉得自己有俞鹤汶说得那么高尚,每一个被压迫的人想要反抗,这不是很正常吗?

    哪怕在大象看来,自己只是蝼蚁。

    但她不打算在这一点上多做争辩。

    俞鹤汶是一个男人,他永远无法切身去体会和理解一个女人被丈夫背叛、失去孩子的痛苦。

    “你知道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最危险吗?”扶疏微笑道。

    俞鹤汶没反应过来:“什么?”

    扶疏底下眉眼小声道:“在他觉得一个女人很特别的时候。”

    俞鹤汶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扶疏快走到电梯口才跟了上来。

    扶疏刚好走进去,她不管俞鹤汶是否能察觉到自己的那一点点异样,可有些节外生枝的情感还是早点处理比较好。

    俞鹤汶毫无疑问是个有趣又富有风度的人,但她没那个心思。

    狭小的电梯间里,只有扶疏和俞鹤汶两个人。

    她趁此机会问道:“你在医院说没那么难,你有办法帮我,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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