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不能讨好我的宋先生吗?
谁知道宋寒洲这个老狗逼看人哭的反应,居然和别人不一样?
扶疏不敢再哭下去,默默抬手擦了擦眼泪。
她垂下头,埋进了宋寒洲的胸膛,闷声道,“我不生你的气,你也别生我的气了,我们睡觉吧,行吗?我累死了。”
扶疏的语气里满是倦意,但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像是不大好意思似的黏糊。
宋寒洲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但对她主动贴上来的投怀送抱十分受用。
他僵在原地愣了愣,反手抱住了扶疏,啃了啃她的脸蛋,冷笑道:“呵,扶疏,你该不会是在讨好我?”
果然,宋寒洲这老狗逼怎么可能被她三两句服软的话就哄好。
“不行吗?你不喜欢吗?”扶疏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像是拿他没有办法似的看着宋寒洲,“我不能讨好我的宋先生吗?我知道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了。”
她亲昵地蹭了蹭宋寒洲的脖颈,叹了口气:“这些天我一直都很想你,宋寒洲”
“怎么?”宋寒洲揉了揉她的一头秀发。
扶疏抱着他小声道:“宋寒洲,姑且饶过我一回吧。”
扶疏的脾气他再了解不过,虽然外表看着柔弱,但只要是心底里认定了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她的是非观念黑白分明。
要她这样的人承认自己错了,真是不容易。
这种感受很奇妙,仿佛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哈士奇忽然回过头,甩着尾巴不停地跟在你身旁。
你坐下,它就蹭着你的小腿,乖巧地向你疯狂点头撒娇,发誓不会再犯错了。
饶是天底下最是绝情冷心的主人,都会忍不住心软一下。
但宋寒洲例外。
“你觉得有可能吗?”他问。
“什么?”扶疏愣了愣。
“你想讨好我,想从这里出去,对吗?”宋寒洲冲扶疏冷笑,但手还是紧紧箍住了扶疏的细腰,轻轻摩挲她腰间睡袍的褶皱。
他语带威胁,手上小动作不断。
扶疏却像没有发现似的,仍然闭着眼歪在他的肩膀上,连语调都很是倦怠:“我没有,宋寒洲,我只是怕你很快就走了,没有人跟我说话,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她话里真假掺半,被幽禁的这些日子,确实只有宋寒洲来的时候才能让她感受到人间的活气。
宋寒洲的手顿了顿,他埋首闻着扶疏的发香:“要我饶过你,光这些可不够,之前你是怎么一口答应我的,这会儿都忘记了吧?”
宋寒洲怎么就这么能磨人呢。
扶疏手在宋寒洲背后握成了拳头,嘴上仍旧软声道:“那你想我怎么做嘛?”
宋寒洲歪着脑袋,勾着笑,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耳畔耳语了几句。
扶疏的神色有一瞬的苍白,但脸颊却妖异地浮起一层羞赧。
“只要你答应,我明天就带你外出……去产检。”宋寒洲在身侧,继续蛊惑道。
扶疏心里觉得无法接受:“我们能不能……”
“不能。”宋寒洲没听她把话说完,一口回绝了。
扶疏叹了口气,妥协道:“那我能自己来吗?”
宋寒洲愉悦地尾音上扬道:“可以。”
他抱着扶疏睡了长长的一觉,连梦里都不曾撒手。
直到第二天扶疏睡醒后,活动了一下手腕,她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扶疏终于确信,如宋寒洲所言,她手上的黑色皮革环尽数被解去,只有左手手腕上换上了一个银制的手镯,手镯非常精巧漂亮,衬得人如皓腕戴霜雪。
她赤脚踩在地板上,那种脚上失去了重量,也没了银铃作响的感受,让她一瞬间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觉,仿佛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她只是在这张床上睡了一觉。
但一连好几天的囚禁,她脚腕上的那圈痕迹清晰可见,淡淡发麻的疼痛感一遍一遍地提醒她,宋寒洲都做了什么。
扶疏深吸一口气,走到房门口,房门的锁舌轻轻被她转开。
扶疏站在门口喘了一口气,她知道她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扶疏下了楼用餐,佣人进进出出,看她的眼神并无异样,一切愈发像一场不为人知的施虐。
没人知道她的遭遇,也没人会来搭救她。
一连三天,宋寒洲不见人影。
这对扶疏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她在别墅里慢慢放松了下来,她在房间的飘窗里看会儿书,又在外面晒一会儿太阳。
接触外面的世界,让她从心底里觉得自己离开了那时的恐惧。
直到顾章来到别墅,交给她一个衣服袋子,用公事公办的语气交代了这些东西的用途,她整个人麻木地站在原地。
尽管知道顾章不是个多事的人,他一直为宋寒洲处理工作和生活上的琐事,但扶疏还是觉得脸上无形之中被人扇了耳光那样疼。
夜里,扶疏躲在卧房内的淋浴室,看着散落一地的玩具,手里无知觉地转动着那方镯子,眼底满是厌恶抗拒……
房门被人轻轻打开,沉重的脚步声从外面进了卧房。
扶疏光是听声音便能分辨出,来的人除了宋寒洲,不会再是别人。
外面的动静时大时小,悉悉娑娑响了一阵便归于安静。
宋寒洲像是坐在沙发上等待。
扶疏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件事她无法逃避,她默默地用脚勾起那衣服……
那天晚上的事,是她和宋寒洲之前的秘密,也是她这一辈子永远也不会主动提起的夜晚。
天亮之时,宋寒洲伏在她背上,与她十指交握。
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扶疏动了动手指,乖觉地转了个身,窝进了宋寒洲怀里。
宋寒洲像是很满意似的,像大型宠物犬在她身上蹭了很久,舍不得松手。
末了,他嘟囔了一句:“你身上好香。”
宋寒洲一直都是朝九晚五,很少会在公司的事上怠慢。
一如苏宴在怀虞所说,宋寒洲像是不要命地在赚钱。
但今天宋寒洲一直抱着她窝到了晌午,也不做什么。
只是整个人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似的,始终不愿意松手。
扶疏只能任由他作怪,实在是闹得不行,才小声反驳两句。
宋寒洲却不肯让她,她也无奈地只能随他高兴了。
可宋寒洲一直不起身,也不松口,扶疏心里有点着急,她想了想,小声道:“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