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的就是我的
扶疏和宋寒洲在别墅门口对立,她想不明白,这跟她胆子大什么关系。她甩开宋寒洲,靠在后面的门框上:“我不能和苏宴吃饭吗?”
宋寒洲压低了声音,满是警告:“你明知道他放心思在你身上了。”
扶疏冷笑了一声,自顾自进了门道:“宋寒洲,穆梨若对你的心思,你不是也知道吗?你犹豫过吗?吃个饭你就受不了了?”
宋寒洲在她身后,扶疏不知道他的表情,只听到大力的关门声,震得耳朵发麻。
扶疏停下脚步,来不及想好要说的话,就被三步并作两步的宋寒洲上前抱起来上了楼梯。
“你放我下来!”
宋寒洲没说话,抱着她进了房门,扔在了床上。扶疏被摔得有点懵,还好被子很厚实柔软。
扶疏咬着下唇,喊了一声:“我怀孕了!”
宋寒洲扫了眼她的肚子,怒气不减:“我也就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
“是吗?”扶疏坐了起来,逼问道,“宋寒洲,你这么勉强的话,不如把离婚协议签了,你就再也不用看到我,忍受我。”
宋寒洲半弯着腰,掐住她的下巴,大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唇瓣,阴恻恻道:“在孩子生下来之前,离婚这两个字,我再从你嘴里听到一次,我就上你一次。你在哪里说,我就在哪里做。”
宋寒洲的性格,扶疏是了解的,他一向是不管不顾,真发起疯她丢不起这个人。
扶疏松了口:“我不说就是了。”
宋寒洲满意地松了手,还捏了捏她的脸颊,不忘加上一句:“以后离那个苏宴远一点。”
扶疏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好笑道:“那恐怕不可能了。宋寒洲,是你让我接的审计,也是你让我换的公司。托您的福,我不光不可能和苏宴划清界限,明天还得跟他一起去一趟北城出差。”
宋寒洲看着扶疏眉角眼梢皆是讥讽,他握紧了拳头,心里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怀着孕,不怕孩子没了,你尽管试试。”
“我们没你那么龌龊。”扶疏气得发抖,宋寒洲怎么能这么羞辱她?三更半夜去见穆梨若的人是谁?夜不归宿的人又是谁?是谁她的满腔深情都成了笑话!
宋寒洲眸色陡深,在公司里这个苏宴处处维护扶疏,还敢公然向他挑衅,他已经一再容忍,他能忍到扶疏回家已经是极限了。
宋寒洲忍不住嗤笑:“我龌龊?”
扶疏疼得眼睛发红,只有嘴上不甘示弱:“你和穆梨若那点事够我恶心一辈子的了!”扶疏瞪着宋寒洲,瞳孔里清晰倒映出他残忍暴戾的一面。
宋寒洲扣着扶疏的腰身按在柔软的床上,倾身在上方。他凑近了咬字清晰道:“你说我恶心?那喜欢上我的你又是什么?”
扶疏原本想挣扎,但是宋寒洲的话像淬满剧毒的瑞士军刀,锋利到见血封喉,她的自尊被贬得一文不值。
“宋寒洲,你也就会欺负我了。”扶疏顷刻间没了力气,跟七八十岁的老妪似的颤抖起来,她双手掩面,带着哭腔,“你不喜欢我,我不怪你,但如果我的喜欢让你这么恶心的话,抱歉。”
她抽噎一会儿,放下了胳膊。
“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
扶疏说得心如死灰,深棕色的瞳仁外圈空灵得能装下碧海蓝天,干干净净,而那里唯独不见宋寒洲的影子。
宋寒洲觉得很愤怒,他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她。她怎么能怀着他的孩子还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么委屈万分。
等他回过神来,扶疏在他旁边小声抽气,他居然真的没忍住咬了她,牙齿印排列在她脖颈上,颜色艳丽瑰靡,很是吸引人。宋寒洲又轻轻舔了一下,身下的人跟着瑟缩了一下。
宋寒洲看着她身上类似“标记”的印子,心里莫名地满意了一些。
“扶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宋寒洲松开了她,站起身来,指着她道:“我宋寒洲的东西,哪怕是不要的,我也不许别人觊觎。”
“我的就是我的。”
偌大的卧房里,宋寒洲一走就立刻变得空荡荡的,她望着对面一排小小的香薰围绕着一簇高架的白蔷薇,早晨带着露珠的朝气全无,耷拉着没了活力。
她想到灵堂。
爷爷赠与她的盒子和股份,保障她和宋寒洲婚姻的钥匙,彻底成了牢笼。
宋寒洲对她根本没有爱意,是占有欲在作祟。养尊处优的少爷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心爱的玩具,不一定是多喜爱,而是排斥其他人的侵略。
扶疏呆呆地坐着,直到天快亮了,她望了眼窗外望不到边际的天空,被薄雾侵袭,看不清路。她强迫自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辗转难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彻底放晴,苏宴的电话把她叫了起来。
“扶疏,之前吃饭那回,你送我回家。我车停在路边,时间太久被警察叔叔拖走了。”苏宴的声音兴奋里透着孩子气的狡黠。
扶疏翻了个身,问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车了,扶疏,你得来接我一起去机场。”苏宴要求提得十分顺畅,扶疏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被警察拖走了没有车,堂堂女首富之子,住在寸土寸金半山区的别墅里,缺这一辆车?
借口。
扶疏一口回绝:“你自己打车。”
她刚想挂断电话,苏宴那头又道:“别别别。扶疏,你知道重京早上有多堵,我很难打车的。你不来接我,我就赶不上飞机,不能和你一起去北城了。”
“那你可以坐下一班的飞机。”扶疏不吃装可怜这套,她回得很专业,“如果苏总的秘书还没起床,我可以让宋氏的助理给你定机票。”
“这么早?鸡都还没醒吧?当宋寒洲的助理也太惨了。”苏宴汗颜。“他都不用睡觉吗?”
扶疏拿了个靠枕,垫在了腰后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想起之前给宋寒洲当助理那一年,没有一天休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没有一个小时是私人时间。
那时候,她甘之如饴。现在想想,那么痛苦的时光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苏宴在电话那头连声催她讲话,扶疏曲起腿,淡道:“苏总还有其他事吗?没事我挂了。”
“我还过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