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许长乐

    江来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瞒了“作弊”这件事，告诉他还好。

    晚上他带我去吃火锅。

    他点了许多我喜欢吃的，说是为了庆祝。

    我看着桌上一堆曾经吃了无数遍的美食，现在却味同嚼蜡。

    离了火锅店江来要把我送回去。

    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我坦言道：“我有个秘密。”

    他好奇地看着我，等着下文。“是什么？”

    我满脑子都是那次考试和日记本里记录的一切。

    我的内心在平静与歇斯底里之间来回动摇。

    我答非所问：“我要出国了。”

    他一时半会没说话，再开口时声音略低哑：“挺好的，出国深造挺好的。”

    “这几年可能都不回来了。”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陈阿姨他们。”

    “江来，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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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家门口下车，心始终无法平静。

    陈女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我。“你儿子回来了。”

    许先生不乐意了：“什么叫我儿子，他不是你儿子？”

    “我没他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我低着头回到房间，隔着门，他们的交谈传入我的耳中。

    “我供他吃供他穿，考研的时候居然给我作弊。”

    “他不知道他每个月去看病吃药要多少钱吗？”

    “他就这样回报我？”

    “他们辅导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我都快五十岁了，他还考试作弊，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放？”

    “出去别人问，‘你儿子考研考起了不’我怎么说？我说没考起，考试作弊被抓了？”

    许先生在一旁不吭声，连阻止的想法都没有。

    我尝试戴上耳机，音量放到最大，隔绝外面的说话声。

    －

    “可能”问“不可能”道：“你住在什么地方呢？”

    它回答道：“在那无能为力者的梦境里。”

    ——泰戈尔《飞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