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刘元的下场
回到苏府之后,苏禾还是一脸蒙圈,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赵皇今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当着他们的面教训了赵嘉元一次,而后就让他们走了。
这其中意味确实让人琢磨不透。
“子谋!”赵无极急匆匆的跑到苏府,大口喘着粗气慢慢的说道,“刘元他们的判决书下来了。”
刘元和徐振回来之后便被押入了天牢里,不过几个时辰不到,这么快判决书就下来了?
苏禾有些惊讶,“上面可写了两人之后的结果?”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这条路到最后不过就是死的结局。
但是刘元
“三日之后,午门斩首。”赵无极面上也露出了悲怆的神色,慢慢的坐了下来。
想起当日红妆百里,大家脸上都是幸福的意味。
时间流转,当日作为主角的两人现在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徒留他们这些看客在一旁轻飘飘句可惜!
“三日这么急吗?”苏禾喃喃自语。
赵皇回来第一件事情除了训斥赵嘉元便是处置刘元两人。
这是要给他们下马威还是有些其他用意?
‘嘀嗒嘀嗒’
水滴落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不断的响起,让人日不能寐夜不能眠。
再次看到刘元时,面色枯败就如同冬日被踏碎在雪地里的柳枝。
送餐骑士苏禾敲了敲铁栏,从盒子里将饭菜摆出,“别想了,吃饭吧。”
天牢也不是他第一次来了,送饭也不是。
“你怎么来了?”刘元慢慢开口,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干涸的沙漠一般。
身上的衣衫皆破旧不堪,许多的破洞在这个日子里根本不能御寒,手上紧紧的揣着几根稻草露出那已经生出冻疮的手。
若是流芳在,许是能治好他的冻疮。
听到刘元这么问,苏禾垂下头沉默的将碗筷摆上。
自己该怎么和人说你要死了的消息?
霎时间,天牢里只有水滴落下的声音。
沉默在两人之间淡淡的漂浮着,谁也不愿意说话,片刻之后,刘元抬起头缓缓的看向苏禾,“我是不是要死了?”
苏禾端起碗,慢慢的吃着。
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一碗饭便见了底。
知道苏禾是在逃避自己的问题,但是在其中也得知了自己的结果也算不错,“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下去之后芳儿会不会原谅我。”
“毕竟她那么善良”
而自己害死了这么多人,刘元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看向苏禾,“我们身为好友,却很少这样坐在一起。”
刘元自顾自的说道,“我从未帮过你什么,倒是你一直在给我解决麻烦。”
“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说完之后将那最后一顿饭狼吞虎咽的吃下,不再去看苏禾。
若是仔细看还能瞧见那混合着米饭的泪水,静静的。
再次见到刘元就是在断头台上了,周围围观的百姓很多。
手上拿着烂番茄臭鸡蛋的人不在少数,对准刘元两人就扔了上前,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道,“叛国贼!”
头上的黑发因为鸡蛋液而黏糊的贴在脸上,刘元抬头看了看天。
这次主持斩首的是赵嘉禧,他面色不改的眯了眯眼,等待着午时,阳气最重的时候。
只是他从来不信这些,哪里会有人怕鬼的道理?
毕竟死人,没什么好怕的。
苏禾站住人群边缘,与刘元遥遥相望。
身陷泥泞中的刘元此时还不忘对着苏禾笑了笑,眼神里都是解脱轻松的意味。
与其活着痛苦,不如就此死去。
一旁的徐振倒是激动万分,满脸的后悔。
鼻涕眼泪夹杂在一起,臭鸡蛋的味道让他有些接受无能,嘴里一直叫着求饶。
只是已经上了断头台,哪里那么容易下去。
日头越来越烈,眼见着已经到了午时,赵嘉禧拿起手边的令牌往下随手一扔。
侩子手提起那把锋利的大刀,手起刀落。
血液四溅,站住前排的一些百姓身上也沾染上了几滴鲜血。
许是觉得晦气,抱怨了几句。
而刘元那颗头颅上泛着淡淡的微笑,不似一旁徐振的惊恐。
按理说斩首的人都应该随意扔在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
不过若是知道刘元是这样的结局,想必流芳也会不高兴。
于是趁着夜晚,苏禾提着一个小灯笼身后跟着赵无极,两人在这个旁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寻找了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时不时一阵冷风吹过,让赵无极心里有些害怕。
咽了咽口水,“子子谋,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啊?”
听到赵无极的话,苏禾扭头故作冰冷的说道,“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身后”
就这一句话,吓得赵无极赶紧的扒着苏禾的胳膊,一个壮年男子此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身后是什么?是什么?”
“是你个大头,快些找!”苏禾无奈的说道。
鬼神之说,不过就是骗骗那些心里有鬼的人,就算是有,他已经死了还能如何?
等找到刘元的尸首,远处的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橘黄色。
乱葬岗中许多已经腐烂的尸首也发出了阵阵的恶臭。
大多都是一些世家的奴婢
生在这个时代,就是万般不由人,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刘元的尸首,苏禾嘱托小眷将其和流芳埋在一起。
这样在下面才不会迷路。
感叹完回过神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惨白。
京都的大半人家门前都挂着白色灯笼,里面时不时传入哀嚎声。
“这些都是此次上战场死了人的家。”赵无极慢慢的和苏禾解释道,“也不知道太子还能否坐好这个位置。”
毕竟弹劾他的不止少数。
若是自家的孩子是正正经经的死在战场上,他们也不会这么愤怒。
但是这次是因为赵嘉元自己的急功近利而死的,那他们可不会轻易罢休。
“一切陛下会定夺的。”苏禾慢慢的说道。
现在的他好像已经逐渐的融入了这个时代,以往的鲜衣怒马已经成为了过往。
现在的他,就是这个时代的臣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