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将的谨慎
燕北一开始就下了严令，黑火药制备和存放的区域及其周边，严禁任何形式的明火暗火。
违令者斩！
而且制备好的黑火药分开堆放，避免在一个点堆积过多，一爆炸都要完蛋。
燕北可不想还没让大桓人见识一下火药的威力，自己就先被送上天。
这个时代的人可不懂火药的威力。
就在天快黑的时候，还有人用简易火把通宵赶工，燕北立马就赏了那人二十军棍。
这个时代的人不懂黑火药的威力和危险，那燕北怎么解释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二十军棍，足够让所有人掂量掂量了。
第二天一早，营地就开始了忙碌。
燕北在营中各处巡视，一路之上遇到的问题繁多，能解决的当场解决，解决不了的另想办法。
倒不是燕北喜欢事事躬亲，只是将作监的那些人不堪用啊！
他们的那一套管理模式，太过原始落后，根本跟不上燕北的节奏。
在大营中跑断腿，让燕北暗暗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培养一批真正懂管理学，懂系统工程的人才。
当然，燕北在大营中四处巡视，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那些民夫都看到他。
此刻在前线，平山城北就是大桓人的大军。
这些民夫只有看到了皇帝陛下的身影，才能安心工作。
不然大桓人一冲锋，即便没有波及平山城南的营地，他们也要被吓跑。
此时，营寨中五城兵马司的人，大部分在协助统筹民夫工作，真正负责守卫的就两千人。
这些民夫要真被吓破了胆逃了，可没人拦得住。
这些民夫不知道的是，他们认为皇帝陛下九五至尊，有危险肯定会跑！
可实际上，燕北是来和大桓人拼命的！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第二天炸弹的生产要顺利得多！
从原料磨制到火药配制，装盒插引线，一整套工艺已经形成了体系。
昨天的工钱昨天收工的时候就结了，那些盒子的奖励也到位了。
再加上营地里伙食确实不错，今日一众民夫干得格外卖力。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中午时分。
大桓人，终于开始了进攻。
平山城东西两侧各集中了十万骑兵，与两侧的燕国京卫对峙。
两边都派出了一队步兵，手持大盾向京卫结成的八门金锁阵靠近。
这些人的目的不是进攻，而是一路探查，看燕国人这次有没有搞什么猫腻。
果然，在离军阵五百米的地方，这些持盾步兵发现了大量的陷马坑。
有了昨天的教训，大桓人已经知道了如何解决陷马坑的威胁。
这些持盾步兵，都带着铲子。
看到陷马坑了，这些人便把盾对着燕国人的方向，自己靠在盾上，开始填坑。
五百米的距离，军阵中的弓箭在这个距离，基本没了杀伤了！
只是不时地放几箭，影响这些步兵填坑的效率。
城墙上的弓箭手想要压制这些人也难！
这些人带着的大盾，可以在遮掩全身的情况下填坑。
即便是从城墙上射箭，大部分弓箭也扎在了盾上，能造成的杀伤有限。
这样下去，坑被填平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燕北昨天就和两军的主将说过，坑只能坑一次！
后面大桓肯定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也没想着靠坑抵御大桓人。
三千和五军两营的人，就看着大桓人填坑，心中嗤笑。
好不容易等坑都填完了，大桓人留下了几百具尸体，退到了后方。
扫清了障碍，大桓的骑兵正准备冲锋，就看到三千和五军两营的人，后撤了三百米。
原本两营的人，结阵的位置在城墙中段，这一退就让出了东西两边的城门。
可城门让出来了，旁边就有京卫的人虎视眈眈，大桓人还是不敢盲目的进攻。
“怎么办？”
看到大桓人后退，负责两面攻势的将领，立马向指挥战事的主将询问。
现在的主将，是大桓军中的老将胡车，颇有经验。
即便没有完颜骨打那般声名显赫，也是大桓军中颇有威望的存在。
老将军一看燕国人退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冲锋。
可紧接着，老将军胡车就想到了自己的两位前任。
第一位前任因为太着急损失惨重，已经被砍了！
第二位前任因为冲动，现在进了敢死队，等攻城开始，不死不退。
老将军很清楚，平山城没那么好破，脱脱库九成要死在平山城上。
“要慎重！要慎重！”
胡车在心中对自己惊醒一番，做出了决定。
“骑兵不动，步兵上前探查！”
刚刚退回来的步兵，再次拿起盾牌向燕国人的军阵靠近。
走到近处一看，果然又是陷马坑！
这些燕国人，竟然在自己军阵下方挖坑！
这种长一米五宽半米的坑横向排列，步兵可以很轻易地迈过去！
只要注意脚下，没什么影响。
大桓的步兵，当即向后方汇报了自己的发现。
老将军胡车顿时开始为自己英明的决策庆幸。
“差点中了燕国人的诡计！”
“继续填坑！”
老将军庆幸，可那些填坑的步兵就惨了。
之前坑的位置离城墙比较远！
可这次的坑，有一大部分都挖在城墙中段的位置。
保护这些填坑步兵的大盾没用了！城墙南北中三个方向的弓箭手，都能向他们射箭！
这些坑的位置，也离京卫军阵不远，只有三百米。
大盾护得了前面就护不了后面，前后本就不能全顾，侧面还有箭射来！
这些大桓步兵，尤其是填靠近城墙方向的坑那些人，倒了大霉。
坑还没填几个，尸体就倒了一地。
不得已，老将军只能继续派人补充，继续填坑。
死人还好办，这些步兵本就是炮灰！
可填坑的效率，在弓箭干扰下极低，后面的骑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老将军还是做出了决定。
继续填坑！
晚一点冲没关系，可别再出了什么幺蛾子才好。
迟迟不进攻，耶律宗越来越烦躁，就让耶律旗去亲自看看发生了什么。
耶律旗找到老将军胡车，当即就表示了耶律宗对迟迟不进攻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