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是你三伯啊
“我不知道……”
对于还没发生的事情,叶岁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以她对秦迟晏的了解,想从他的口中听见一句喜欢,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飞机降落在蓉城,叶岁带着路梨又辗转坐上大巴车,经过两个多小时才终于达到南山村。
南山村已经不复从前那般破落,曾经坑坑洼洼的路已经变成宽阔的水泥马路,土房也变成水泥房。
她们徒步穿过小桥,看见被树木遮住的一间平房,叶岁的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曾经与父亲生活的点点滴滴。
她颤抖着手轻轻地推开木栅,铺天盖地的灰尘迎面而来。
路梨安静地跟在叶岁的身后。
叶岁没忘记正事,她直奔父亲的房间,在床底找到一个布满灰尘的铁盒子,她将表面的灰尘吹散,又拿出一条父亲离世前交给她的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把钥匙。
“这些是什么?”路梨凑上前问道。
“我爸生前无聊时画的画。”
叶岁没发现奇怪的地方,正要抱着盒子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瞟见一道黑色的阴影快速地闪过。
伴随一阵冷风吹进来,叶岁一哆嗦,提高音量道,“谁?”
只有冷飕飕的空气回应叶岁。
路梨也察觉到一丝诡异,她警惕地紧跟叶岁,她这些年走南闯北,原始丛林都去过,自然有些身手,保护叶岁还是绰绰有余。
半响后,没有再出现异常,叶岁带着路梨直接离开旧房子,打算原路返回,才发现方门口的小桥不知何时被人弄断,而小桥是唯一的出路。
叶岁屏住呼吸,警惕的观察周围,小桥被毁得太突然,看来是有人想要拦住她的去路。
手机在山里没有信号,叶岁和路梨只好再次回到旧房子。
她前脚刚踏进院子,就发现地上出现了其他人的脚印。院子里的杂草有被破坏的痕迹。
叶岁警惕地注视着屋内,路梨则做出格斗的姿势,准备好随时出手。
突然,屋内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进屋坐坐?”
“你是谁?”叶岁和路梨同时开口,只见路梨挺身而出,将叶岁护在身后,冷冷地望着屋内。
说话的人缓缓地从屋内走出来,他的模样隐藏在黑暗中,视线却凝视着叶岁,“按辈分,你还要叫我一声三伯。”
“我怎么不知道我父亲在这个世上还有除我以外的亲人。”
“你父亲早年脱离叶家,他不肯承认自己是叶家人,又怎么会说他和叶家的关系。”叶保林神色惆怅,看着天边乌压压的一片,沉声道,“要下雨了,进屋吧。”
刹那间,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你到底是谁?”叶岁冷鸷地看着他,一双眼眸带着狠厉。
“我的确是你三伯,不过我是来……”
话音未落,只见男人亮出藏在衣袖里的匕首,寒光乍现,只见他直冲冲地刺向叶岁。
叶岁大惊,条件反射用铁盒挡住攻击。
路梨一脚踹向男人的腹部。
见状,男人大怒!
天色逐渐暗下来,屋内的灯光昏暗,叶岁借助对这里的熟悉东躲西藏,躲避男人的致命攻击,而路梨则直接和男人交手。
几个来回下来,路梨也感受到男人的深不可测,便让叶岁找地方躲起来。
叶岁还没来得及躲起来,就看见路梨被男人的匕首刺中了肩膀,她情急之下,顾不得自己的三脚猫功夫,顺手拿起身边的东西就往男人身上砸过去!
雨势越来越大,叶岁听着男人的怒吼声,心里发凉。
雨下了整整一晚。
叶岁后来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路梨的身影。
她缓缓睁开眼,而眼前的人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寒光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
“我真没有想到叶修卓居然还保留着以前的作品,他明明答应我会销毁!”男人蹲在叶岁的面前,揪住她的头发。
叶岁此时只有一种感觉,头重脚轻,她掐着手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你把我朋友怎么样了?”
“你朋友丢下你跑了,你果然是叶修卓的女儿,都是舍己为人的好人。可惜好人不能长命。”
话音一落,男人冷笑着举起手中的匕首,直接朝着叶岁的心脏插下去。
叶岁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看着匕首离她越来越近,她却没办法挣脱,秦迟晏的模样刹那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叶岁!”
一道急切的声音由远及近,叶岁眼角的余光瞥见飞奔而来的秦迟晏,她不由得小声说道,“是不是人死之前都会看见最重要的人?”
秦迟晏健步如飞地冲向叶岁,一脚将男人踢开,在她的头要撞在地上时,迅速地接住。
叶岁脸颊呈现不正常的红,浑身发烫,似乎是听见秦迟晏的声音,她很想努力地睁开眼回应,可眼皮就像是在打架。
“爷。飞机停在后山坡,您带着叶小姐过去吧。”姜秘书沉声道。
“把人给我抓住了。”秦迟晏看着怀中昏迷的人,厉声道。
此时的秦迟晏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人,浑身都散发冷意,
让人不敢靠近。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接到路梨的求救电话,那是不是再也看不见叶岁了?
从南山村回来,叶岁昏睡一天一夜,情况才有所好转。
她醒来的时候闻到强烈的消毒水味道才相信自己身处医院。
秦迟晏提着白粥款款而来。
叶岁怔怔地望着他,就像是在南山村时,秦迟晏宛如一团光,猝不及防地照亮她眼前的黑暗。
“醒了就喝点粥。”他语气温柔,让人犹如如沐春风。
“阿梨呢?”叶岁收回视线,一开口就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她轻咳两声,指着干涩的嗓子,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你高烧一天一夜,又没有进水,嗓子烧坏了,所以最近都要少说话。”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路梨没事,她已经来看过你了。”
“秦迟晏,那天的人呢?”叶岁点了点头,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就像是有一把刀片在她的嗓子上割,疼得她眼泪直流。
“我已经让姜秘书把人带过来了。”
闻言,叶岁感激地望着他,她觉得很奇怪,秦迟晏好像每次都能提前知道她想做什么。
姜秘书带着叶保林来到病房,不过一日没见,他显然憔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