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表态
皇上已经多次整顿太医院。
眼下的太医院定是不会有太医再敢帮着旁人阴奉阳违地坑害宫中贵人。
但……
太医院丞不扛事,每每关键时刻都掉链子。
事关皇室诸人健康与安危,此事必是要尽快解决。
镇北侯夫人一大早收到宫里消息,知道皇后已经平安诞下皇长子,久悬不放的心,终是能够放下。
作为娘亲,镇北侯夫人恨不得现在立刻飞奔进宫,照看她的女儿。
可她不仅仅是皇后的娘亲,还是皇后的臣民。
无召不得入宫。
她命人立刻将进宫的折子送进宫去。
随着折子一同送进宫去的还有她早就准备好的各种女子产后滋养身体的补品。
步琰之进宫早朝时,看到上官彧的身影时,眼睛一亮,大步走上前,“你昨夜便在宫里?”
“皇后生产时太医院出现了些许问题,皇上不放心,连夜将紫芙招入宫来。”
“我不放心,随着紫芙一同来了。”
“皇后身体如何?”
在步琰之心里,最担心的还是自家姐姐的身体情况,“皇长子的身体,无碍吧?”
“有紫芙在,你还担心什么?”
上官彧眉宇间下意识的扶起一丝得意来。
上官彧此刻的神情就似一根尖锐的绣花针,戳向步琰之的心头。
他与云紫芙夫妻一场,竟然从不知晓她精通医术。
他若是对她稍加信任,上一世皇后腹中胎儿是不是便能顺利保住?
一切是不是都会和现在一样?
那他们的结局是不是就能被改写?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老天爷会赐给他第二次奇迹吗?
“你在想什么?”上官彧不加掩饰地打量着陷入沉思的步琰之,“你不信紫芙的医术?”
“不是!”
步琰之对着上官彧抱拳行礼,“皇后、皇子的安康就拜托给紫芙了。”
“这还差不多。”
皇上在早朝时,直接透露他有意立皇后之子为太子的意思。
顿时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有人赞同,有人不赞同。
皇上今日心情好,懒得同他们一般计较,处理完几件必须处理的政事,便宣布退朝。
退朝后,他立马派人去将上官彧、步琰之喊去栖凤殿。
此刻镇北侯夫人正在栖凤殿内探望皇后,而皇长子责备皇上抱在手中。
皇上面带得意,“看见没,这便是朕的太子!”
“皇上,你动作轻慢一些。”步琰之看着皇上那略带僵硬的胳膊,就怕皇上一不小心摔着他的侄儿。
视线落向皇上怀中襁褓中的胎儿,心瞬间融化。
这便是他的侄儿,小小得像个小猴子。
“这可是朕的皇长子!”皇上笑得很是得意,视线中带着些许调侃之意,“朕都有皇儿了,阿彧,你呢?”
皇上忍不住催起孩子来,“你与紫芙成婚也有些时日,怎么紫芙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你可得抓点紧!”
皇上脑中忍不住地开始畅想着未来,“要是你与紫芙能生个女娃娃,朕一定要……”
“皇上!”上官彧毫不犹豫地打断皇上。
开什么玩笑。
他女儿才不进宫。
“怎么?”皇上瞧出上官彧脸上的嫌弃之意,“你、你竟然瞧不起太子?”
“孩子的事情由孩子们自己决定!”
哪怕现在上官彧连他家孩子的影子都没见到,但是,也不妨碍他为自家孩子筹谋。
“臣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臣真的有女儿,那她未来想嫁谁,便嫁谁,谁也无法勉强,一切由她自己做主!”
当然,女儿想要嫁的人要是入不了他的眼,那他一定打断那肆意勾搭他女儿的狗男人的腿!
步琰之见状,忍不住点头附和,“臣的女儿亦如此。”
他与紫芙的婚姻便是因为错误的开始,他绝不会让他的女儿也走上这样的路。
“啧!”皇上紧紧抱着怀中的皇长子,在其耳边小声嘀咕着,“等他们俩真有女儿了,爹爹一定替你拐个回来!”
对于皇上偶尔的幼稚行为,上官彧、步琰之习以为常。
他们已经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其他也就懒得同皇上争辩。
谁让皇上今个儿开始升了辈分,开始当爹了。
“今晚我在御花园摆宴,咱们三人不醉不归。”
“皇上!”上官彧一脸无奈,“谋害太医的凶手还未抓到,不醉不归,还是下次吧。”
“扫兴!”皇上不依不挠,“抓捕凶徒的事你交给手下去办,朕难得这么高兴!”
上官彧对着步琰之使眼色。
步琰之无所谓的耸肩,“臣近日恰好无事。”
被他们两人架着,上官彧只能舍命陪皇上。
云紫芙这一觉睡到了午后。
她醒来后,伸手摸向一侧冰冰凉凉的床铺,不似有人刚起。
难道世子早朝过后并未休息,直接去忙了?
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长此以往,也会积劳成疾。
不行!
她要去找世子。
云紫芙洗漱完后,踏出永宁殿,看到周围巍峨的红色宫墙,这才反应过来,眼下他们住在宫中,并不是安王府,哪里由得她乱闯。
“可知世子在何处?”
“早朝过后,世子便遣人来说,他有事离宫,傍晚时分才会归。”
云紫芙深深叹息一声,心中已然决定,待一会晚上见到上官彧时,一定要同他说个明白,切不可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令本宫去栖凤殿。”
“是!”
云紫芙抵达栖凤殿时,镇北侯夫人还未离去。
两人在栖凤殿内相遇。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频频向她表达谢意的镇北侯夫人。
“夫人无需如此。”她无法心无芥蒂、坦然的接受镇北侯夫人的善意。
上一世,在镇北侯府内,眼前这位慈母善目、待人和蔼的镇北侯夫人却从未给过她一个笑容。
不管她做什么,镇北侯夫人永远沉着一张脸,站在一侧,冷冷淡淡的盯着她。
哪怕镇北侯夫人一句话都不说,但她却能明明白白地看清其眼中透着的轻视。
一个女子新婚,若是得不到婆母的重视,那在夫家举步维艰。
而镇北侯夫人从始至终都未正眼瞧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