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动怒
上官彧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云紫芙的意料。
“为何如此看我?”
“没什么。”对上他那双暗暗含笑的黑眸,云紫芙觉得她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生出想要调戏他的冲动。
他可是上官彧,文可安邦定国,武可统领三军的上官彧。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
她将脑袋往上官彧面前凑了一些,眉眼含笑,“夫君金质玉相,妾身不忍移目。”
食指轻轻抚过他微微皱着的眉心,“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结果。”
“夫君莫要太过自责。”
“紫芙……”上官彧开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喑哑,伸手用力一拽,将她囚入怀中,“我不是圣人。”
云紫芙所有的胆量在刚才已经全部耗尽,伸手轻轻一推,顺利脱离那炙热的怀抱。
羞红一张脸,语调软糯,似江南绵绵的细雨,霏霏绕绕,“夫君,我、我先回房了。”
上官彧并未言语其他,只是视线如勾,定定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思荡漾。
昏暗的房间内,齐德昌被绑在屋内特制的木架上。
大黎国的律法确实不允百姓在家中私设牢房,更不允百姓动用私刑。
但大户人家家里就算没有私牢,也会有一处专门用来关人的黑屋。
安王府也不例外。
上官彧来时,齐德昌已经被邬德妥善“照顾”了一番。
“齐王妃到死都念着世子。”齐德昌眼透嘲讽,“世子便是这般回应齐王妃的深情与信任。”
“该招的都招了吗?”
邬德眼中闪过一丝郁闷,“回禀殿下,还未。”
“你先退下。”
“是。”
待邬德离去后,上官彧的视线落向一侧炭盆内烧得火热的烙铁,“本世子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丝毫关于齐王妃与吾之事。”
他右手缓缓拿起那烧得通红的烙铁,手中动作无一丝迟疑,刹那间,一股子烧焦的肉味便在屋内蔓延。
伴随而来的还有齐德昌痛苦的呐喊声。
上官彧面色无一丝迟疑,反而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你以为你是谁?”
“齐王妃以死护你,为的是什么?”
“你若无法完成她的遗愿,本世子留你何用?”
齐德昌额头冷汗如雨般落下,瞳眸地震。
眼前的安王世子哪有驿馆时相见的儒雅风流!
那双含笑的黑瞳,明明还透着笑意,可却让他整个人的神魂都在颤栗。
“小人、小人知错。”是他低估了安王世子。
不!
正确地说是齐王一直以来都低估了安王世子上官彧。
盛京城内不是没有关于上官彧冷血暴戾的传闻。
只是齐王每每听到都嗤之以鼻,觉得是旁人杜撰。
在齐王的印象里,安王世子上官彧只是一个会夜半受惊,哭着喊娘的奶娃娃。
齐王从未将上官彧、皇上放在眼中。
他一直以为他错失皇位,皆是受已故太子的谋害。
他甚至洋洋自得,从上官彧手中夺走了其挚爱的单图国公主舒韵磬。
上官彧这才满意收手,“把你知道的都吐出来。”
“本世子的耐心有限,再有下次,便将你身上所有的肉都烧熟了割下来喂狗。”
对上上官彧那双阴鸷到了极致的黑瞳,齐德昌身子一抖,尿裤子了。
“呜呜……”
他不争气地哭起来,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觉得自己丢人现眼。
上官彧端坐在红木龟背椅中,气定神闲地等着齐德昌开口。
被绑在木架上的齐德昌现在哪里还有一丝脾气,将他所知道的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上官彧。
他现在心里别提有多后悔,早知会是这个结果,刚刚趁着世子妃在场时,他就该识趣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不该动歪脑筋,试图同世子谈条件。
听完齐德昌所言,端坐在龟背椅中的上官彧久久未曾言语。
齐德昌心中实在是慌得很,“世子,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将人看住。”上官彧骤然起身,大步离去。
“是!”
对于上官彧的命令,邬德一向严格执行,从不会有丝毫偷懒。
他正欲将齐德昌从木架上放下来,只听“啪”一声,本是完好无损的红木龟背椅,扶手处猛地裂开,而后整张椅子似是缺了支撑一般,应声倒在了地上。
齐德昌吓得身子一颤。
刚才安王世子听完他的话后不发一语的便离开,他还以为安王世子见多识广,对齐王所作所为早有耳闻,才会如此淡定。
现在看到这莫名碎裂的红木椅子,只觉一阵后怕。
幸好他没在耍小聪明,如实交代。
这安王世子比他想象中还要恐怖。
安王世子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能让一张椅子突然碎裂。
这功力……怕是大内侍卫都比不上。
晚膳时分。
云紫芙坐在桌前,视线落向旁侧空位,“丁香,世子可有派人来传话?”
丁香摇头,“奴婢已经遣人去问。”
自打云紫芙与上官彧成婚后,两人基本日日都一同用膳。
就算上官彧有事耽搁无法回府陪云紫芙一同用膳,他也会派人提前告知云紫芙,以免她担心苦等。
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到了用膳时,人还未至,就连消息也没有一个的情况。
“是出什么事了吗?”
云紫芙担心地走到院门口,翘首望着。
没多久,邬德的身影便跃入眼内,云紫芙忍不住踮起脚看,并未看到心心念念的身影。
“世子呢?”
“世子妃……”世子并未遣他前来,是他自作主张,自行来寻世子妃。
“烦请您移步演练场。”
“好。”云紫芙并未多想其他,随着邬德一同前往演练场。
站在演练场一侧,看着不远处挥舞长剑犹如自身手臂般自如的上官彧,云紫芙忍不住惊叹,“夫君剑法卓绝!”
只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上官彧并未听到云紫芙这话。
渐渐地,云紫芙眼中惊叹散去,唯留担忧,“怎么回事?”
“世子听完齐德昌的交代后,便一直如此。”
邬德眼透担忧,“约莫已经有一个半时辰。”
“什么?”
“你为何不早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