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恶狼
“丁香,前两日皇上赏下的荔枝还有吗?”
“回世子妃的话,冰窖里应是流了些。”
荔枝金贵,吃多上火,故而剩下的,都放入冰窖了。
“取一些。”云紫芙想做一道冰点带去书房去见上官彧,“府中可有杨梅?”
“庄子里今日一早送来几筐,厨娘们正在拣选。”
“走,咱们去厨房。”
来到厨房,云紫芙看到一颗颗比东珠还大的杨梅,心中瞬间有了主意。
她要做一道去火可口的紫苏荔枝杨梅饮。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样……他就不会再生气了吧。
云紫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端着紫苏荔枝杨梅饮,小心翼翼地往书房去。
守在书房门外的邬德,看到云紫芙,黑眸一亮,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世子妃,您来找世子!”
邬德下意识地提高音量,打开门,示意云紫芙快进去。
书房内,与过往一样,并无不同。
但云紫芙的心还是忍不住的紧张起来,上一世被步琰之一次又一次拒绝的画面,似洪水一般的涌入她的脑中。
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身形一晃,差点倒地。
好在上官彧自打她出现在房内后,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发现她的异样,立马冲了过来,将她扶住。
“身子不适,不在屋内休息,瞎跑什么?”
望着托盘中翻掉大半的紫苏荔枝杨梅饮,云紫芙鼻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漱漱落下。
“我……”上官彧所有的怒火,在看到云紫芙落泪的刹那,烟消云散,手足无措,“我没有骂你的意思。”
他拇指轻轻地擦过她眼下的泪珠,“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不好?”
云紫芙抬眸,望着眼前低眉顺眼向她认错的上官彧,眼泪掉得更凶。
明明是她的错,他却先开口道歉。
她之前还斩钉截铁地说他与步琰之是一丘之貉。
“怎么还越哭越凶了?”
上官彧见她的视线一直盯着托盘中洒掉的冰饮,二话不说,立马端起,一饮而尽,“好喝。”
“你……”
云紫芙将空掉的托盘放在桌上,转身,拿着帕子抹泪,“让世子见笑了。”
好丢人!
好好的,怎么就忍不住哭了呢。
“我先回了!”
这人都来了,上官彧怎会轻易放她走,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将她扯入怀中,“跑什么?”
靠在上官彧熟悉的温暖怀抱,云紫芙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又落了下来。
“小祖宗,我都道歉,你怎么还哭呢?”
“对不起。”云紫芙嗓音闷闷的,“我之前并不知晓惠阳公主的花灯节是什么样的……”
“今日三妹妹突然想起,告知于我,我才知道世子为何生气。”
“但是……”云紫芙吸了吸鼻子,抬眸,巴巴地望着上官彧,“灵欣许是也不清楚,只是想带我去开开眼界。”
“我真的很喜欢灵欣,不想与她断绝来往。”
上官彧听到她这娇娇糯糯透着些许委屈、小心翼翼的嗓音,整个人都化了。
“你之前并不知道惠阳公主花灯节的内容?”
云紫芙重重点头,郑重地保证着,“自从娘亲过世后,我便甚少出门,何氏亦不会带我参加各府宴席,我连个闺中密友都没有,哪里会知道盛京城内各府情况。”
“是为夫莽撞了。”上官彧再度道歉。
其实昨日冷静下来,上官彧已然猜到云紫芙应是不知晓惠阳公主府的花灯节到底是何情况。
只是他抹不开面子,不愿意承认他自己吃醋了。
他明明是那个设下陷阱,想要猎捕云紫芙这猎物的猎人,怎能被猎物的一举一动乱了心神?
每一次都是他主动低头,去哄她。
若她已然上钩,这一次,就该主动来寻她。
如果她不来……
上官彧在心底有那么一瞬,起了杀心。
他在云紫芙身上耗费了那么多心神,若她还不上钩,那……留着她有何用?
想到这,上官彧搂着云紫芙的双臂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
还好,她没有令他失望。
她果然是那个最适合当他妻子的人选。
他没有选错人。
“世子……”云紫芙的身子完全贴在了他的身上,透过薄薄的衣衫,两人明显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炙热。
云紫芙从来都没有和哪个男人这么贴近过,就像是彼此都嵌入到对方的身体里那边,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缝隙。
“你勒疼我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抬眸,坠入那片熟悉的浩瀚星海内,云紫芙的心弦漏了一拍。
而此刻,这片星海之下涌动着点点火花。
就像是傍晚的火烧云,一点一点染红整片天幕。
她痴痴地望着。
上官彧喉结上下一滚,胸膛前紧贴着的酥软,让他心猿意马。
什么猎人?什么猎物?统统都已被他抛在脑后。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她。
要在她的身上打上他上官彧的记号,让所有人都不敢再觊觎她。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低头,允住那肖想已久的娇嫩樱唇。
这一次与上一次蜻蜓点水般的浅吻截然不同。
他就像是夏日里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没有一点预兆,肆无忌惮地劈头落下,长驱直入,闯入他想要探索的秘境。
待云紫芙反应过来,想要抵抗时,她已经错失先机,只能无力地任由他予取予求。
直到云紫芙觉得她都快要喘不上气,晕过去的那一刹那,她才重获自由。
“傻丫头。”
他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再度向她靠近,“这一次记得要换气。”
云紫芙是逃出书房的!
头也不回,低头小跑,忽视着身后那熟悉的肆意笑声,一鼓作气地跑回了修竹苑。
丁香追在她的身后,气喘吁吁,“世子妃,没人追咱们,你跑什么?”
云紫芙没有回答她。
心里却在想:再不跑,她就要被上官彧生吞活剥、拆骨入腹了。
她从不知上官彧竟还有如此一面。
他就像是一头恶狼,不知节制,一次又一次地向她索求。
她稍稍心软,他便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