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气恼
“醒了。”
“昨晚睡得如何?”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云紫芙,整个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世子、早。”
“不早了,已经巳时。”
“什么?”云紫芙惊得坐起身,“巳时!”
他不应该卯时便去宫中早朝吗?
“那世子为何还在此?”
上官彧五官微皱,吃力地将发麻的左臂抬起来,“难得偷懒一日,皇上不会怪罪。”
“我已命人去宫中告假,无碍的。”
云紫芙美眸闪过丝丝懊恼,“对、对不起。”
“我睡相一直都挺好的,昨夜……”
话到嘴边,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难道要告诉上官彧,昨夜他做噩梦,在梦中将她当成了安王妃,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畔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母妃,别走。”
她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还是别告诉他了。
她伸手覆上他依旧僵直在胸前的左手臂,“是不是很麻?我给你捏一捏。”
“好。”上官彧一点都不客气,欣然点头,“有劳紫芙。”
同一时间,皇宫内。
早朝刚刚结束,步琰之被皇上喊去御书房单独说话。
“琰之,阿彧的身体如何?”
“恩?”步琰之眉头轻皱,不明白皇上话中的意思,“他早朝为何告诫?”
“你竟不知?”
皇上眼中透着疑惑,“邬德替他递了折子进宫,说他身子不适,需告假几日。”
步琰之剑眉皱得更紧。
昨日他离开安王府时,上官彧明明好得很,并无一丝病态,怎么一扭头,就告病在家了?
“琰之,朕出宫不便,你替朕去安王府瞧瞧,阿彧这小子又怎么了。”
皇上是真的为上官彧的身子骨在担忧,“你也知道,他那身子骨,中看不中用。”
“若需要太医,让他尽管拿着腰牌去太医院,朕都已经交代下去了。”
“是!”
步琰之领命离去,皇上都已经开口,那他岂有理由拒绝。
步琰之离开皇宫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安王府去。
抵达王府时,上官彧还在装手麻,让云紫芙继续给他按摩手臂。
听到门房来报,云紫芙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他怎么又来了?”
这一天一天的不干正事,老往他们府跑什么?
上官彧轻笑一声,并未替步琰之多解释什么,“看来,不能陪紫芙一起用午膳了。”
他如墨的黑瞳内透着暖暖笑意,“要不,紫芙同我与琰之一起用膳?”
“不了!”云紫芙笑着拒绝,“我想去客房,陪三妹妹一同用膳。”
重生之初,她恨不得将步琰之千刀万剐。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渐渐地想明白了。
步琰之从头到尾,除了禁锢她的自由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他只是不爱她。
午夜梦回时,她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自己,那她爱过步琰之吗?
她想,她亦没有爱过他。
意外落水,并非她的本意,嫁给步琰之,也非她心之所想。
她与步琰之之间发生的一切,只能说是命运弄人吧。
毕竟她和他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最后的结果会是那般的壮烈而又凄惨。
爹爹负了娘亲,对她亦从未尽过父亲的责任,在她意外落水后,他甚至将她当做是一个物件,高价卖给了救他的人。
所以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复仇,从他手中夺回属于她和她娘亲的一切。
但是她怎么想,都未曾想到该怎么报复步琰之呢?
难道她要费尽心机地勾引他,然后在他爱上她以后,抛弃他吗?
她做不到!
更别提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安王世子妃。
她怎么能顶着安王世子妃的头衔做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云紫芙重重叹息一声,罢了罢了,还是别去想这些事了,越想越心烦。
她现在只盼着步琰之彻底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世子妃,请留步!”
云紫芙走在回廊内往客房去,听到那熟悉的嗓音,黛眉下意识地微微皱起,怎么走哪都能遇到步琰之?
她无奈转身,“小步将军,你怎会在此?”
步琰之望着曾经那个被他禁锢在后院的小女人,明明她的容貌与过往未有任何一丝改变,可为何,他总觉得现在的她比过去更为柔妩动人?
是错觉吗?
可错觉会见一次有一次吗?
她明明应该是他的妻子,可现在……
“你莫要以为阿彧现在宠着你,你便能恃宠而骄。”步琰之剑眉紧皱,沉着脸,“我劝你适可而止。”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云紫芙强忍心头泛起的怒意,依旧守礼应对,“本世子妃与世子之间的事情,与小步将军你有何干系?”
“小步将军对本世子妃有任何不满,大可在世子面前提出来。”
“似此刻这般,成何体统?”云紫芙黛眉微蹙,不卑不亢,“这便是小步将军的家教?”
过去,不管她做什么,步琰之都用这句话来怼他。
如今她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自是比不得你云府的家教。”步琰之将心中不爽全都倒了出来,“这才成婚几日?便勾得阿彧连连早朝告假。”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你们云国公府的人最是沉溺男女房事吗?”
云紫芙巴掌大的白皙脸颊瞬间爆红,她美眸瞪得滚圆。
这步琰之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做他们云国公府的人最是沉溺男女房事?
她想了好一会,都没想出一句能够反驳的话来。
她只能气得拂袖离去。
步琰之见状,眼底透着一丝得意,“怎么?被我说中了?”
云紫芙双手紧紧握成拳,她知道她反击,不该逃跑的。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太不要脸了!
“好痛!”鼻尖赚到了一个坚硬之物,酸痛无比。
她抬头,发现撞到的是步琰之的胸膛,心中的委屈顿时蔓延肆虐,她伸手,揽上他的腰,将她的脑袋深深地埋入他宽厚而又温暖的怀抱,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簌簌往下落。
上官彧手足无措,“怎么了?”
“世子,您说,我是一个沉溺于男女房事之人吗?”
“紫芙,你、你想做什么、尽、尽管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