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一个乐妓装什么清高?
宋海棠微微侧眸,这才注意到挡在秦月香面前的男人是江枫,她蹙了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所以她真的没有注意到他?
江枫不知怎么回事,认清楚这件事后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接受不了宋海棠眼里没有他了!
这绝对是装的!女人不都是喜欢这样欲拒还迎口是心非吗?
宋海棠一个青楼女子,最会拿捏男人的心思,她肯定是想引起他的注意想他回心转意,所以才假装不在意他。
江枫笑了起来:“宋婉,你别装了,你要不是为了想见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你跟踪我多久了?”
宋海棠美眸微震难以置信地望着江枫,似乎没想到天底下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
不仅脸皮厚,还戏多。
“我并不知你在这里,若知道你在这里,我定不会踏进这医馆半步!因为有你在的地方,我嫌恶心!”
最后三个字宋海棠咬得极重,配上她一脸吃了苍蝇般的表情,江枫脸颊火辣辣的疼,仿佛被人当众打了脸。
这脸打的比钱娇打的还要疼。
江枫怒极,他猛地冲上前抓住宋海棠的手腕:“你说你不是为了我才找到这里的,那你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宋海棠自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来这里是为了看秦子仁,她怕影响秦子仁的声誉。只能愤怒地看向江枫,“你放手!”
“我就不放,你这双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摸过,一个乐妓,装什么清高……”
“啪——”
江枫话还没说完,宋海棠反手甩了他一个耳光,将后面的话打了回去。
“你……你打我?”
江枫没想到宋海棠会扇自己的脸,他睁大双眼,眼底写满了震惊和疑惑。
她从前不是最喜欢他吗?
她如今怎么变成这样,看着他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仇人,充满了恨意。
“你清高,你清高花一个妓子的钱,还花了这么多年?”宋海棠语气嘲弄,肩膀因为生气微微颤抖。
这世界上谁都有资格嘲讽她的出身,只有江枫没有这个资格,他不配!
若不是她这么多年供养他,他读什么书当什么举人,怕是混的连个叫花子都不如。
宋海棠越想越气,气得红了眼眶,想掉眼泪可又觉得眼前的渣男不值得她掉眼泪,这么一憋一呼之间喉咙发痛,竟有些喘不上气。
秦子仁见状,不动声色地扶住宋海棠她的肩膀,站在她身后如同一堵墙将她轻轻托住。
宋海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江枫揭露从前的身份,她惊慌无措,心底充满绝望。
可秦子仁却及时托住了她,如溺水的人终于得到了呼吸。
宋海棠转身看向秦子仁,想推开她。
他是即将登科入仕的寒门贵子,而她却曾经是弹琴卖笑的青楼女子,她们不应该这么亲近。
但秦子仁却更用力地握住她的手,仿佛在宣告什么。
江枫挨了一耳光本就恼火,如今又看见秦子仁和宋海棠牵在一起,终于明白过来,他顿时怒火中烧,抬起手就朝宋海棠打了过来。
“你这个贱人,勾搭上了别人,还敢动手打我!”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宋海棠,就被秦子仁拎了起来。
秦子仁挡在宋海棠身前,拽着江枫的衣领,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江枫去扯秦子仁的手,可原本瘦弱的秦子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饶是江枫比他壮实,这会也拧不开他。
最后还是宋海棠轻轻扯了秦子仁一下,秦子仁才松开手,如同丢垃圾一般把江枫狠狠地丢在地上。
江枫被摔得眼冒金星,那些被绣花针扎过的地方又重新疼了起来,他挣扎着爬起来,还想对秦子仁动手。
可这时医馆的大夫突然吼了一声:“你还看不看病?不看病出去,医馆不得喧哗。”
一个小大夫,江枫自然是不带怕的。
他拎起拳头就往秦子仁面前冲。
可大夫忽然拍了两巴掌,医馆里立马涌出十来个打手,将江枫团团围住,“治病救人之地,尔等宵小,不得生事!”
江枫脸一白,怂了。
大夫冷哼一声,声音里充满嘲讽,像是在说你怎么不上了这就怕了?
其他人则是疑惑地看向大夫,医馆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打手?
大夫耸了耸肩,这年头医闹太多,医馆里不备点打手怎么能行。
江枫不敢再生事,压着怒火溜出医馆。
大夫这才得空去看秦月香的伤势,药童早已拿来烫伤膏,大夫把秦月香手背上的水泡小心挑破。
见她这么疼,冬宝秦子仁和宋海棠三人脸上皆是浓浓关切。
大夫很快给秦月香处理好手背上的伤势。
冬宝瘪着嘴问:“阿娘,疼不疼?”
见冬宝哭丧着小脸比自己被烫到还要难受,秦月香笑着把手伸到冬宝面前:“冬宝给阿娘呼一呼,阿娘就不疼了。”
呼呼怎么可能不疼,她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
但冬宝还是捧起秦月香的手轻轻吹了吹。
瞧着冬宝鼓着腮帮子吹气的模样,像是可爱的小仓鼠,又认真又虔诚,秦月香心里暖暖的,竟真觉得手背上的伤不疼了。
经过这么一闹,秦子仁不想再在医馆里待下去了,因为宋海棠被医馆里的那些人看得不自在。
所以一行人回了客栈。
回客栈的路上,冬宝敏锐地察觉到身后跟了一个臭尾巴,她不动声色地扬起嘴角,就喜欢这种自己上门的,不用她亲自走一趟去算账。
一行人走进客栈,进门时一阵凉风吹来,秦子仁忽然咳了几声。
宋海棠连忙扶住他关切道:“还好吗?”
秦子仁拍了拍宋海棠的手背,摇头道:“不碍事。”
看见这一幕,躲在众人身后的江枫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也有一个姑娘会为她熬药煮汤,对他关怀至极。
可是那个姑娘现在把温柔全都给了别人,留给他的只剩下冷言冷语。
江枫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一个神经病一样跟踪宋海棠和秦子仁,明明他根本不在乎宋海棠,为什么看见她对秦子仁笑他这么难受?
难道他今日着了魔?
江枫没有继续想下去,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客栈,给店小二塞了钱让他给自己开一间在秦子仁隔壁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