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抓捕,螳螂捕蝉黄雀后
添香楼内歌舞升平,富家子弟们举杯相邀畅快痛饮!陪酒的美人露出白皙的胳膊,轻轻揽住男人们的脖子。一双欲醉未醉的凤眼涌动着无限的春意,只让人沉醉其中。
正中心的舞女衣袂飘飘,勾得众人神魂颠倒!
钱多宝站在高处看着底下寻欢作乐的公子哥们,手中不断掂量着几个铜板。
这些公子哥们又在对诗唱曲,附庸风雅好不快活。
只看他们点的菜,他就知道这顿饭又能够大赚特赚了!
“来来来!接着喝!”
“小二!再开三坛子酒来!”
楼下不时响起一阵嘈杂的呼喝,杯盏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燃烧的蜡烛越来越少,昏暗的灯火下气氛更加暧昧。几个公子哥们蒙着眼睛,与女子们玩着游戏。
正当公子哥们沉醉在这一场温柔乡时,只听哐当一声!
高大的木门瞬间被踹得粉碎!飞扬的木屑吓坏打破了屋内的醉生梦死。人们瞬间慌张起来,纷纷朝门口望去!
不带他们反应过来,张三建提刀率先走进屋子,提高音量大吼道:“所有人不得轻举妄动!我奉县令大人之命查抄添香楼!敢有乱动者,一概同罪论处!”
寒光冷冽的剑刃映射出一张张惊恐的脸。前往查抄的官兵都是张三建一手调教出来的精锐。他们个个气势威严,眼睛如鹰般死死盯住在场众人。
屋内的男人女人敛去笑意,他们蜷缩在原地不敢动弹。更有那些胆小者吓就被都不稳。滚落在地的酒坛一路滚到张三建的脚下,对方看也不看直接踹到对面的墙上。
碎裂的瓷片四处飞溅,震得众人一阵哆嗦。
鱼贯而入的官兵动作迅速,沿着扶手楼梯一路直朝楼上冲去。沉浸在睡梦中的人们被杂乱的脚步惊醒,纷纷不知所措地出门张望。
目光如炬的官兵们手持兵器,正挨个房间搜查可疑人员。一时间人们如过街老鼠般仓皇逃窜。听到响动的钱多宝顿觉大事不妙。他顾不得房间内的金银细软,一路慌忙跑到仓库的密道里!
即使隔着一层地板,钱多宝依旧能清晰地听到官兵们查抄的声音。碎裂的瓷器、掉落的摆件……平常奢华的物品此刻却粉身碎骨,与官兵们脚下的尘土一般被踩在脚下!
该死的!难不成计划暴露?思及此处,钱多宝不敢多想,立刻顺着冗长的通道一路奔到尽头。
他大口喘着粗气,双手急切地拨开机关!
尘封已久的石门缓缓打开,却见外面正站着两个人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仿佛等待在暗处守株待兔的猎人,终于看见收获的猎物!
“你、你们怎么会……”钱多宝踉跄后退几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是好巧啊,钱掌柜。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林时微眼底的寒意波涛汹涌,紧抿的薄唇终于开口。
一旁站着的县令张鸣炜横眉冷竖,眼中的狠厉之色恨不得杀了这个贪财的掌柜。
钱多宝故作惊慌地缓缓后退两步,作势欲关上一旁密道的机关!
一颗石子裹挟着凌厉的疾风,直奔着对方的手腕而去!
啪!钱多宝惨叫一声,捂着被打折的手腕瞪着林时微,怒骂道:“你个该死的丫头片子!看我不杀了你!”
话音未落,他抽出随身暗藏的匕首径直冲向不远处的女孩。不待林时微有所动作,躲在一旁的王彪骤然飞身上前,伸手抓住钱多报的手腕向下一按!
清脆的骨裂声乍然响起,林时微不忍直视,只在心中暗暗佩服王彪的手段。
不愧是跑江湖走镖的人,出手确实比自己干脆利落。
“放开我!放开我!”被擒拿的钱多宝衣衫散乱,依旧不死心地怒吼着,“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张鸣炜险些气笑,没想到这人死到临头竟然还在嘴硬!
他直接命人将那几个箱子抬过来,只见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各种珍稀的首饰闪着动人心神的光芒,直看的屋内众人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你名下的茶庄内居然发现了那么多的蝗虫!你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蔬菜、你提前收购的田地、你大肆敛财却又消失不见的珠宝……这些你都作何解释?”
县令疾言厉色的斥骂之声响彻屋内。空气仿佛凝结成冰,在无人敢多发一声。林时微冷眼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钱掌柜终于落入法网,眼中却浮现的却是卖儿卖女的饥民。
“把他的嘴给我塞严实了,带走!”随着县令的命令,两个官兵手脚麻利地将人捆了个结实。
回程的路上王彪带着人马将钱掌柜押回县衙。后队的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路上。
抓住钱掌柜的张鸣炜并没有表现得多么兴奋,反而一直眉头紧皱状。
“怎么了?县令大人此番功勋卓著,为何愁眉苦脸的?”林时微打量着面前的人,实在不像是打了胜仗的样子。
“功勋卓著?”张鸣炜的眼神更加暗淡了,忍不住冷笑出声,“这次能保住脑袋上的官帽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县令大人,此话怎么说?”林时微坐直身子,澄澈明亮的眼睛盛满了不解。
“这个钱多宝敢这么猖狂,背后必定有人暗中支持。极有可能是比我官职更高的人。否则凭他一介商贾断没有这般本事!”
此话一出林时微的心瞬间凉了大半截。
她想到了在那个灯火昏暗的内室,钱多宝和那个黑衣人的对话。
【是大人派我前来……多久才能控制景安镇……】
【只要你做得足够干净,就不会查到你的……】
【只要你这单成了,你儿子将来比你怕得要死的张鸣炜不知道强多少!】
一句句话仿佛无声的绳索将疑点全部串联起来,直至形成一个完整的真相。
“你是说……钱多报也不过是个马前卒?”林时微下意识地捂住嘴,不敢再接着说下去。
她上辈子最多不过是个商人,并没有接触过政治上的风云诡谲。或许在今生来看,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而复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