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苏醒,修路的急切心情
怎么回事?林时微扶着墙壁快步向前走去,手中的灯笼随着动作一摇一摇,尽量提供微弱的照明。
好不容易行到声音来源附近。透过灯笼轻轻一照,她才缓缓看清路边竟然躺着一个老人,正是桃溪村的里正!
殷红的鲜血自额角流出,血淋淋的伤口看的人触目惊心。林时微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靠近查看人的伤口。
只见里正孤身一人,脑袋似乎磕到了山边的石头。一旁的锄头斜斜的倒在附近。
“快将人放在我的背上,咱们尽快下山!”林通海蹲下身子背弃里正。几个人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桃溪村。林通天慌里慌张的去通知里正的家人。
剩下的人则将里正带到姜寡妇的门前。漆黑的夜晚下大门早已锁上。林时微只能大声敲门呼喊。
“来了来了,别敲了。”姜寡妇披了一件外衫,轻轻打开大门。入目是林时微焦急的眼神,以及林通海背上奄奄一息的人。
“这不是里正吗?怎么搞得头破血流的?”姜寡妇眼明心亮当即认出了病人的身份。
林时微来不及多解释便将人扶到了床榻上。额头上的鲜血已经止住,只剩下糊在脸上的污泥。
“里正似乎是在山上跌了一跤,偶然间被我们发现了。好嫂子你快给他看看吧!”
姜嫂子闻言立刻拿来干净的伤布和药。用温水交了干净的帕子仔细擦拭伤口。她认真查看了里正的伤口,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才包扎起来。
“你们是怎么回事?里正好好的怎么从山上摔倒了?”
面对姜寡妇的疑问,林通地颇为不满地撇了撇嘴,不停抱怨道:“还不是那座山的路不好走了,那么都陡峭不说,而且还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真不知道你们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姜寡妇正要开口,却听见床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回头望去却发现里正已经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朦胧的景象逐渐清晰,里正迷迷糊糊的看清来人。他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漆黑的山上,仿佛被遗弃了一般慢慢等死。
里正一时口干舌燥,颤声问道:“是、是你们救了我吗?”
林时微点点头,一脸担忧道:“是的。我们刚才在山上看到您晕倒了,便将您带到这里了。”
她还想再接着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大力推开,几个人步履匆匆的闯进来。
“孩子他爹!你怎么样了?”里正夫人慌慌张张的闯进来,见到床上虚弱的夫君顿时痛哭出声。
“我滴个老天爷啊!这是做了什么孽了!好端端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里正夫人身材壮硕,与瘦弱的里正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丝毫不顾众多外人在场,一把扑到里正床前。
身后的几个儿子都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他们围在床边关切地看着父亲,唯恐出什么差错。
看着哭成泪人的夫人,里正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只好语气故作轻松的安慰道:“这都不过是我自己不小心罢了。山上天黑路不好走,本来以为要见阎王了,可惜老天爷不肯收我这条命。”
“你这老不死的,大半夜的想要吓死我啊!”
耳边传来丈夫调侃的语气,里正夫人气得扬起手绢狠狠砸在丈夫的胸膛。
“那座山上的路历来如此难走吗?那岂不是十分危险?”林时微思忖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
“是啊,自从咱们跟梨花村闹过别扭之后,两个村子虽然不至于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但是却时常摩擦不断。”里正二儿子的叹了口气,显然对此事颇为头疼。
几乎是每一任的县令都对两个村子都进行了调节,无一例外都以惨败告终。
山上的路从里正二十多岁就开始修,一直修到了的里正都当了爷爷,还连个影子都没有。
林时微听完顿感无语。她原本想着这条路有朝一日可以修好,这样方便自己上山。
照这样发展下来,岂不是等他七老八十也没有指望了。
“唉,非我不愿意讲和,可是隔壁的里正着实可恶!简直不讲道理!可是两个村子一直这样闹着别扭,该如何是好?”
提到山路的时候,里正的眼神不可抑制地闪过一丝悲痛。他并是第一个出事的人。几日前在梨花村也有人意外滑倒。
只不过那人没有里正的好运气,被发现的时候尸身都凉透了。
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里正并没有什么大碍,便直接坐着林家的马车回到家中。
林家人也不好过多打扰,也匆匆告别回到自己的屋子。
屋内的蜡烛渐渐熄灭,林家人陆陆续续都睡了。
只有林时微却左右翻滚难以入眠。她的眼睛盯着模糊不清的床帐,细细算了下距离距离秋收的时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行,这个路一定要修起来!
所谓空谈只能误国,实干才能兴邦。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时微便套了马车赶往县城。自从经历上次成华科举陷害自家哥哥一事,张鸣炜给了她一块玉佩。只要向府衙的人出示此物,就可以见到他。
马蹄声一阵接着一阵,发出哒哒的响声。林时微不敢再耽误行程,刚一止住脚步就立刻跳下车。
“什么人竟然敢在府衙附近逗留?”门口两个侍卫立刻抽刀围了上来。这些官兵都是官场的老油子,最会看人颜色行事。
他们眼尖的发现林时微的马车并非官家的车架,又见下来的是个女孩,语气不禁变得更加恶劣起来。
“麻烦替我通传一声,我要见你们老爷。”女孩亮出玉佩,脸上没有丝毫胆怯之意。
两个侍卫眼前瞬间一亮,两相对视之下顿时换了一个脸色。
“好说好说,我们不知道姑娘驾到,刚才多有得罪真是该打!您请着,咱们县令大人正在里面审案子呢。”
其中一个侍卫弓着腰,动作恭敬过头甚至还带着几分谄媚。
林时微没空纠结他们的拜高踩低,只是提起裙摆就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奔去。
大厅内肃穆异常,偶尔问的几声哭泣。老妇人跪在厅堂中间声泪俱下。堂上的张鸣炜一身官衣,俨然副青天大老爷的模样。
似乎是由于案子不好处理,官老爷一贯的扑克脸并没有保持,取而代之的是打了死结的眉头。
“这是什么案子啊……”林时微喃喃自语道。印象中在张鸣炜总是淡定自如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乍然响起一道男声。林时微下的瞳孔一缩,下意识转身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