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蓄意谋反
待到身后小厮的视线消失了之后，沈绾笛绕了几步，来到沈府的后院。
后院的小门上挂着一把崭新的大锁，看模样像是十分牢固。
沈绾笛走过去，轻扯了两下，锁应声而开，她嘴角露出一个笑。
这后院的小门一直只有她和沈四知道，为了防止有下人自作主张地上锁，所以她们经常更换新的锁挂在上面。看似牢固得很，实际上一扯就开。
沈绾笛从沈府出来之后，第一个打算去的地方就是城内最大的衣行商。
汴梁城的街道依旧热闹非凡，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只是……
沈绾笛看着已经是走过去第三队面孔不一样的士兵队，心中有些疑惑。
这城中巡逻的官兵，怎么比前几天还要多少几倍？
来到衣行商，沈绾笛一踏进去，里面的衣行老板就热情迎了上来。
“沈小姐！请进请进。”
他记得这个女子，去年花了大价钱将他店中那件华而不实的披风给买了下来，当时那一掷千金的豪气模样令他印象深刻。
沈绾笛也没跟衣行老板废话，将香囊中染血的布料拿出来，递给老板。
“老板，劳烦你看看，衣行中有这样布料的衣服吗？”
虽然之前齐月说，感觉自己没有在汴梁城内见过这样的布料。但这布料身为重要线索，不能马虎，所以沈绾笛还是决定来衣行商询问一下这里的老板。
衣行老板接过布料，手上摩挲了两下，就肯定地说道：“没有。”
沈绾笛：“你确定吗？其他成衣店铺也都没有吗？”
衣行老板听了沈绾笛的话，看了她一眼，而后颇有些自傲地说：“沈小姐，不是我吹，只要是我这衣行里没有的布料，您就算是走遍这汴梁城里里外外周边三十里的地方，都不会有的。”
怕沈绾笛不相信他的话，衣行老板还特地仔细地解释了一番。
“沈小姐，您看。我们汴梁城位于北方地区，气候变化大，且气温较低，所以衣行的纺织手法普遍都会偏向于能让布料更为挡风和保暖，满足百姓们的需求。”
衣行老板随手拿过来一件成衣，拉开布料让沈绾笛看：“您看，像这件成衣，里面的蚕丝都是紧紧交织在一起的，就是为了能够最大程度的做到保暖。”
衣行老板又随时拿了几件给沈绾笛看，确实如他所说，布料的纺织方式千篇一律。
“您再看看您问我的这块布料。”衣行老板用了点力，将破损的布料稍微撑开：“这块布料与我店里面的成衣都不一样，它里面的纺织丝是散开的。”
“依我看，这块布料明显就是来自渝南一带。”
“渝南？”沈绾笛有些疑惑。
渝南在偏南的地区，而汴梁则位处北方，两者中间距离十万八千里。
“嗯。”老板回道：“渝南靠海，又位处南方，较之汴梁要更为炎热和潮湿，所以那里的衣物大部分都是轻薄和透气，就像这块布料一样。”
“我曾也动过念头，从渝南地区收购了几件衣物运送至汴梁城内来售卖，但是只卖出去了一件，剩余的后面又被辗转退回了回去。”
说到这，衣行老板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笑了一声：“那卖出去的唯一一件，就是您去年买的月牙白披风。”
本来沈绾笛还对衣行老板说的没人买持有怀疑态度，但是在听到说唯一卖出去的一件是她买的披风时，突然就相信了。
无他，就是因为那件披风虽然确实设计得颇为精致巧妙，颜色也好看。但身为一件披风，它在汴梁根本就御不了寒也挡不住风，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还售价昂贵。
要不是有沈绾笛这个冤大头，估计这件披风只能在这家衣行商做镇店之宝了。
那就是说，穿着这块布料的山匪，至少不会是汴梁以及汴梁周边的。
而萧家寨的那些山匪，不说全部，但绝大多数都是汴梁本地的。那是不是就能说明，屠戮齐家庄的山匪，并不是来自萧家寨？
沈绾笛眼睛一亮，匆匆告别衣行老板之后，就打算往祁王府那边赶。
褚昀降手下有南风，将这个布料交给他去搜查信息，肯定能很快就有新的收获。
沈绾笛才走出衣行商几步，身后一个声音就叫住了她。
“沈大夫？”
沈绾笛回头，身后李小刀和赵刚两人正看着她，面上有几分惊讶和不确定。
李小刀和赵刚没有穿官差的服饰，而是一身棉麻长衫。
沈绾笛点头：“好巧，你们今日休沐吗？”
“嗯……”李小刀犹豫了一下，然后含糊应了一声：“算是吧。”
接着他又问道：“沈大夫，您是有事吗？”
沈绾笛点头：“嗯。”
因为不能够完全确定布料的事情，所以她并没有多说什么。
按道理说，如果是在街上偶然碰到，这样寒暄几句之后就应该各走各的，至少沈绾笛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在应答完之后，就打算离开，可谁知李小刀又叫住了她。
“沈大夫。”
李小刀同赵刚站在原地，两人都有些局促不安。
沈绾笛不解地看向他们二人：“你们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李小刀和赵刚对视一眼，前者有些迟疑，而后问道：“沈大夫，您是要去祁王府吗？”
听到祁王府三个字，沈绾笛神色一凛，眼神也变得有些锐利。她审视后两人，语气中也多了些戒备。
“怎么了？”
看沈绾笛这个反应，李小刀就知道前者误会了，连忙摆手：“不是的，沈大夫，我们没有跟踪你。”
“我和刚子经常在城中巡逻，对街道分布比较敏感。您要去的这个方向，正好会路过祁王府。再加上那日在帐中，看您似乎跟祁王殿下比较熟，所以我才这样问的。”
“是的是的。”一旁的赵刚也连连点头，态度诚恳。
闻言，沈绾笛稍微放下点戒心：“是的，我正要去祁王府。”
“沈大夫，别去了，现在的祁王府，谁都沾不得。”
李小刀的一句话，让沈绾笛愣在原地。
祁王府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前几日深夜褚昀降被景明帝叫走的事情？
沈绾笛将心中的疑问说出：“祁王府发生什么事情了？”
“您还不知道吗？”李小刀有些惊讶。
“不知道。”
沈绾笛这几日都被关在府中，而府上的丫鬟小厮也没几个嘴碎的，所以外面发生了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李小刀左右看了看，然后示意沈绾笛在一旁的茶摊坐下。
借着倒茶的水声，李小刀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听说祁王殿下蓄意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