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正妻之争
她说完转身就回了前厅，不光对戚为川没有一点尊敬，甚至说话时还一直拿鼻孔看人。
孙氏气得恨不得冲上去与她好好理论理论：“不过是一个小小宫女，怎的如此趾高气扬，我看都是被皇后娘娘教坏了！”
戚为川连忙拉住她：“刚说完让你小心说话，没看见门外那么多人看着吗？快进去！”
他心里也气，但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尤其是在这种公开场合。
只要戚晚烟让他们起身就行，戚为川拉住孙氏快步朝前厅里走：“一会儿小心说话，千万别给我惹事，皇后娘娘让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我知道，你都说几百遍了！”
孙氏一边抱怨一边往前厅走，跪了半天她的腿酸痛得不行，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戚晚烟一句。
在她身后是丞相府里的其他人，还有她儿子戚嘉禾也揉着腿跟在后面，让孙氏看得心疼。
一行人进到前厅时，戚晚烟正歪着身子逗弄苏静汝怀里的孩子，安南郡主在苏静汝另一侧，几个人呵呵的笑声不断传来。
戚为川一进去就被这一幕气得面色霎时黑了一片。
在外面辛辛苦苦跪了半日，她们竟在里面笑嘻嘻地逗孩子。
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算是戚晚烟现在当了皇后，也是他女儿，哪有女儿如此对待父亲的？
戚为川心里的不满愈发浓烈，说话时难免带上了不悦：“拜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他说完戚晚烟连头都没抬一下，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
不光她没动，她带来的所有宫女也没有一人有任何动作。
戚为川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嗓子哑了没出声。
他那点不满慢慢变成了忐忑。
“皇后娘娘……”他又叫了一声。
依旧没人应话。
在戚晚烟继续逗孩子的声音里，戚为川发黑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红。
更别说他身后还站着一帮下人们，这戚晚烟摆明了就是故意想让他丢脸。
最后还是金颂先开口：“这府里是怎么回事？见了皇后娘娘怎么没一个人知道行礼？”
她这么一说戚为川立刻明白了。
还是让他们继续下跪的意思。
他还没说什么，孙氏先小声道：“刚才在门口已经跪过了，哪来这么大的架子？”
戚为川瞪了她一眼，心里再气也拉着她跪下：“给皇后娘娘请安。”
身后的下人们跟着跪了一地。
戚晚烟终于肯正眼瞧他，故作惊讶道：“父亲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可小心着身子。”
她这话让戚为川心里的火气又一下子冒了出来。
他就不信刚才自己在门口跪了那么久戚晚烟不知道。
明明让他下跪的就是戚晚烟，现在倒是装上好人了。
可戚为川膝盖实在难受得厉害，只能忍着气扶腿慢慢站了起来。
厅里的主位被戚晚烟占着，上首的位置坐着安南郡主和苏静汝，他起身后没有地方可坐。
环视了四周一圈后只好继续在原地站着。
他看得出来戚晚烟是故意来找茬，还不如等她先发话看看到底想做什么。
见他起身，孙氏也跟着起身。
孙氏膝盖刚离开地面，戚晚烟就用凉凉的嗓音道：“除了本宫父亲，其他人本宫可没说让起身。”
闻言孙氏一下子瞪大了眼，她拧着眉看了戚晚烟两眼，悬空的膝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你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说你也是皇后娘娘的父亲？”戚晚烟身后的金颂出声嘲笑。
这话逗得霜儿和阿兰也一起笑了出来。
“说什么笑话呢，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有两个父亲？”
“那就是这人听不懂话，此人是谁啊？如此不懂礼数？”
几人一句句的嘲笑声都落在了孙氏耳朵里，她从脸皮到耳根子一下子全涨红。
忍着一肚子气，直直地又跪了下去。
跪下后她立刻抬头看向戚为川，希望戚为川能为她主持公道。
可戚为川挺着后背对着她，没有一点要开口的意思。
戚晚烟冷眼看着这一幕，唇角渐渐沉了下来：“后面的人都退下，本宫与父亲和孙姨娘有话要说。”
待厅里其他人退出去后，戚晚烟才道：“本宫今日来不为别的，如今本宫已是皇后，那本宫的母亲也不该只是个小小的妾室。”
此话一出戚为川和孙氏脸色都有些不敢置信。
原来她今日整这么一出是为了把苏静汝抬成正妻。
之前戚为川的大房夫人刘氏死了后，他就把二房孙氏抬为了正妻，苏静汝依旧是小妾的身份。
没想到戚晚烟一得势立刻就要在这事儿上发难。
孙氏一听就急了：“皇后娘娘，臣妇现在已是老爷的正妻，若突然把苏妹妹提到正妻位置，这不合礼数啊，再说臣妇从未亏待过苏妹妹，我们平日的相处也如同姐妹一般，并没有正妻与小妾之分，没有突然更改的必要。”
若苏静汝成了正妻，那她就是小妾，她好不容易把刘氏熬死才爬到正妻位置，这样一来可不就是又回到了以前？
再说她是正妻，她儿子就是嫡出，她改回小妾，她儿子又成了庶出。
为了儿子考虑，她也不能让戚晚烟得逞！
戚晚烟冷笑一声：“既然没有正妻与小妾之分，那你是小妾，我母亲是正妻，也没什么区别吧？我不过提了一嘴而已，你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这……”孙氏一下子语噎。
说来说去还被戚晚烟绕了进去。
戚晚烟抬眼看向戚为川：“再说父亲还没说什么，你先急着开口，才是最大的不合礼数。”
孙氏急得也看向了戚为川：“老爷，你说句话啊……”
戚为川左右为难，眉心都快拧成了麻花：“……皇后娘娘，这的确不合礼数，皇后娘娘刚被册封就如此着急，传出去也有损娘娘的名声，自来只有正妻犯错或去世后，才能考虑将妾室提为正妻，哪有如此说改就改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戚晚烟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只有死了才能提？那不如就让孙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