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妙计查验，硫酸灼伤
金颂是戚晚烟的人，上次凤仪殿着火菁雅公主畏罪自尽时就是她帮了大忙。
金颂说的话戚晚烟并不意外，此事是齐贵妃下手无可置疑。
但金颂不能作为人证。
想了片刻，戚晚烟小声对霜儿道：“你去找皇上，这么和他说……”
“是。”
霜儿走远后，戚晚烟朝着齐贵妃的宫殿走了去。
一进去她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魏贵人药里的毒就是贵妃娘娘让红鹃下的吧？”
齐贵妃眸子一闪，没想到戚晚烟如此直白，她挥手禀退无关的宫女们：
“太子妃的意思本宫听不明白，刚才已经说了红鹃只是去找镯子，陛下都说此事与我无关，难道太子妃是质疑陛下？”
“父皇并不知情，大家也都被娘娘骗了，但臣妾知道就是娘娘你下的毒。”
戚晚烟直勾勾地盯着齐贵妃，没在她脸上看到任何破绽。
她心理素质极好，肯定不会轻易承认。
戚晚烟并不着急，又道：“娘娘不必瞒我，反正魏贵人的孩子已经没了，臣妾不过是想知道一个真相，我们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
齐贵妃冷哼一声：“这都是你的揣测，本宫不可能害魏贵人，我没有动机。”
她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面含笑意地望着戚晚烟，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反正红鹃下毒时没人看见，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戚晚烟拿她没办法。
“贵妃娘娘才是最有动机的。”戚晚烟面不改色道：“若魏贵人顺利生下孩子，第一个威胁的就是您，先前戚暮烟罚跪也有娘娘的怂恿，现在她进了冷宫您无人可利用，只好亲自动手，我说得没错吧？”
这话让齐贵妃眉毛一挑，但她很快收敛起面上的异色，冷声道：“胡说八道！惠嫔与本宫没关系，她自己非要罚跪，本宫也拦不住。”
“本宫乏了，太子妃无事的话本宫就先去内殿休息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不想再与戚晚烟多费口舌。
“慢着。”戚晚烟拦住她：“既然娘娘问心无愧，那娘娘可愿意接受臣妾的查验？”
齐贵妃顿住脚步：“什么查验？”
“臣妾有办法查出红鹃有没有碰过毒药，娘娘敢不敢让我查？”
齐贵妃舔了舔嘴唇，没说话。
她知道戚晚烟歪门邪道很多，摸不透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见她沉默，戚晚烟立即道：“不让查验，可是娘娘心虚？”
“本宫有什么好心虚的？”齐贵妃嘴快地反驳。
“既然如此，那请您把红鹃叫进来，现在殿内没有外人，娘娘让我查验后我也就死心了。”
齐贵妃重新坐回椅子上，暗道戚晚烟肯定是故弄玄虚，若她真有办法，刚才在凤仪殿时就使出来了。
“行啊，那本宫就看看你有什么法子。”
红鹃进来后恭敬地跪在地上，面上丝毫不显慌张。
戚晚烟轻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包：“这是我刚才收集到的药渣，毒药就在这里面。”
说着她又拿出来一个白色小药瓶，把药渣放进了药瓶里。
她这番操作让齐贵妃她们看得云里雾里，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放好后戚晚烟道：“药瓶里是我秘制的药水，现在里面加了留有毒药的药渣，把混合后的药水滴在红鹃手上就能查出来她是不是最后一个碰到毒药的人。”
齐贵妃回过神来：“本宫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东西，太子妃不是在编瞎话吧？”
“臣妾的本事贵妃娘娘应该知晓。”
齐贵妃睫毛轻颤有些紧张，但既然答应了戚晚烟，她万没有临阵脱逃的理由。
“行吧，那你验，本宫也想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娘娘……”
红鹃抿着嘴唇叫了一声，面上露出些心虚，她也知道戚晚烟的本事，生怕能查出什么来。
齐贵妃大声道：“你紧张什么？那毒本就不是你下的。”
见她此刻还硬着头皮否认，戚晚烟听得直发笑。
“那臣妾就开始查验了。”
她走到红鹃身边，弯腰拉起她一只手，把药水洒在她指尖。
“这里面本是无色的药水，就算下毒人洗了手，也依然会留下痕迹，碰到这药水里残留的毒素，下毒人接触过毒药的指尖就会变黑。”
她说得头头是道，让红鹃更是紧张。
指尖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你紧张什么？”戚晚烟嘲弄道。
“奴婢、奴婢不紧张……”
但她发抖的嗓音骗不了人，戚晚烟耸了耸肩，继续等待药水变色。
一盏茶工夫后，红鹃滴了药水的指尖果然开始慢慢变黑。
齐贵妃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不可能，红鹃没下毒，一定是你耍手段！”
戚晚烟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红鹃自己还没说话，娘娘怎么就一口咬定不是她下的毒，再说我的药不会出错，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红鹃浑身抖个不停，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用的东西！”齐贵妃愤恨地剜了她一眼。
随即她又对向戚晚烟：“你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歪门邪道，说不定所有人滴上药水指尖都会变色，你给本宫试试！”
“这……”戚晚烟有些为难。
见她迟疑，齐贵妃脸上显出一丝得意，她一定说中了戚晚烟的漏洞。
戚晚烟迟迟没动作，齐贵妃更是自信，一步上去就夺过了她手里的药瓶，迅速倒在了自己手掌上。
“娘娘不行！”戚晚烟大喊。
她话音刚落就听齐贵妃发出了一声尖叫：“啊！本宫的手好痛！”
只见她左手皮肤破了几道口子，被滴到药水的地方开始发红发肿，还隐隐有一些水泡浮起。
齐贵妃另一只手攥住受伤的手腕，痛得弯下了腰，她一把将戚晚烟的药瓶扔在地上：“这是什么鬼东西？你要害死本宫吗？”
“快去拿清水来给娘娘冲洗！”戚晚烟大声喊道：“我刚才还未说完娘娘就急着往自己手上倒，我拦都拦不住啊！”
“这东西能让下毒之人的皮肤变色，但若是娘娘没碰过毒药，滴上后不光不会变色皮肤还会被腐蚀，我正准备说娘娘就把药瓶抢走了，娘娘着什么急啊……”
“你不早说？”齐贵妃疼得满头大汗，看着一手红肿的水泡气得牙根直打哆嗦。
“臣妾倒是想说，但娘娘实在太快，我根本未来得及说出口。”
“你、你快点给本宫治伤！”
“是。”戚晚烟装出一脸焦急的神情：“快，你们先用清水冲洗掉娘娘手上的药水，我这就给娘娘拿药！”
看着殿内几个宫女手忙脚乱跑来跑去的场景，戚晚烟心里忍不住暗笑。
她也没想到齐贵妃如此心急，会直接上手抢药瓶。
里面装的是稀释过的硫酸。
虽然浓度低，但也能让齐贵妃难受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