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去赌坊,动杀意
“这是为何?”戚晚烟一脸不解:“论官阶,我爹不比你爹高,护国公夫人出面,戚如枫以后不敢再欺负你。”
“不要!求求你了,别和我娘说。”安南郡主拉着戚晚烟的袖子哭泣道:“先前我娘劝过我无数次不要嫁给戚如枫,我现在才后悔当初没听话,更是没脸面去求她。”
“还有,若是让戚如枫知道我把被打的事情说了出去,他一定不会放过我,我还要住在这里,总不能和离……”
她眼泪越流越多,把脸上抹的脂粉晕花了大半,戚晚烟这才发现她脸颊两侧和眼底都非常红,不像是正常的颜色,而像是被巴掌打出来的。
怪不得上次见面就觉得她脸颊的胭脂格外红艳,原来是为了遮掩伤痕。
一股怒火直往戚晚烟头顶冒,但同时她又产生了巨大的无力感。
对封建社会的女子来说,的确很难和离。
就算让护国公夫人出面,这事儿最后的结局还是两家议和,安南郡主还是要与戚如枫同住一个屋檐下。
若是戚如枫记了仇,对安南郡主更是不利。
本来还想着让戚为川出面教训戚如枫一顿,但治标不治本,只有从源头上让戚如枫戒了赌才行。
戚晚烟问道:“你知道戚如枫经常去哪家赌坊吗?”
“知道,他经常去的一家叫天鹿赌坊。”
“天鹿……”戚晚烟想起来沈承骁和她说过天鹿赌坊好像是祁王暗中经营的产业。
这就好办了。
“我想个办法让他以后不敢再去赌。”
安南郡主眼睛亮了亮,满含希冀地看着戚晚烟:“谢谢……”
回到端王府后一问,果然天鹿赌坊就是祁王的产业。
既然是祁王的,也就是沈承骁的,只要沈承骁与祁王说一声,他就能在赌坊中出入自由。
夜幕降临后,戚晚烟与沈承骁一起去了天鹿赌坊。
这里许多人都戴着面具,能戴面具沈承骁也就不再坐轮椅,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他提前与赌坊老板打过招呼,今夜就算他们不来老板也会让戚如枫输个干净。
来这趟不过是为了看热闹。
因为都戴面具的缘故,进来找了许久戚晚烟才辨认出戚如枫的身影。
他正在一张大桌子前与人掷骰子,戚晚烟拉着沈承骁悄悄挤进观看的人群中。
刚挤进去戚如枫就赢了一场,他合不拢嘴地将桌面上所有筹码全部划走。
“来来来,下一局!”
对面的人又与他比了一局,还是他赢,对面的人垂头丧气地不玩了。
随后又有新的人换上来,戚如枫又连赢几把,迎来了周围人的一阵喝彩。
观看的戚晚烟暗笑一声,看样子已经玩激动了,如此根本停不下来。
后面戚如枫就开始输,接二连三几局后把刚才赚的钱全都输了个干净。
他自然不服气,开口跟赌坊打了欠条,继续赌。
一晚上下来,他赊账的钱已经超过了千两。
看着账册上的一串串数字,他才冷静下来,但为时已晚。
安南郡主的嫁妆差不多被他挥霍完了,他又不敢去跟戚为川要钱,不还钱只能被赌坊老板绑起来……
热闹看到这里就算结束了,剩下的交给赌坊老板就好,沈承骁早就和他们交代过一定好好教训教训戚如枫。
戚如枫被赌坊老板闷头打了一顿,浑身上下除了脸没一块好肉。
第二日一早赌坊老板就拖着他去了丞相府要账。
戚为川这才知道戚如枫干的这些荒唐事,恨铁不成钢地帮他把赌债还上,勒令他禁足在家中不准再出府。
三日之后,戚晚烟又去丞相府看安南郡主,刚见面戚晚烟就倒吸一口凉气。
安南郡主身上的伤竟比三日前还要严重!
之前的伤都在能被衣服盖住的地方,起码脸上的痕迹不明显,但这次她竟然鼻青脸肿,最鲜艳的胭脂都遮不住。
一见到戚晚烟,安南郡主立刻垂下了头。
戚晚烟大声怒道:“戚如枫那个家伙不是被关在家里反省吗?他怎么还敢打你?”
安南郡主嘴唇发白,面上是如死灰般的沉寂。
她咬着嘴唇道:“戚如枫偷跑出去了,他不敢再去赌,应该是去了妓院……本以为这次有爹出面能消停几日,可他却将被禁足的怨气全都发泄在了我身上,他已经疯了!”
一股怒气直冲戚晚烟头顶,她攥着拳头就要往外冲:“我去和爹说,他打你这事儿不能再替他瞒了,我就不信爹会放任不管!”
一直低头坐在椅子上的安南郡主突然起身拉住了戚晚烟:“别去。”
戚晚烟眉心紧紧皱起来,开始痛恨安南郡主不争气。
她还记得她来丞相府要嫁妆那日见到安南郡主时的样子,那时她一身红色劲装,一个高马尾束在脑后,比男子还要潇洒英气。
即便嫁为人妇,也不该变得如此逆来顺受。
戚晚烟语调中带上了一丝恼怒:“他以后还会虐待你,若你自己不想反抗,那我也帮不了你。”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但安南郡主还是拉着她坐了下来:“我已经想明白了,他永远改不掉,不管找谁来说理他都改不掉。”
戚晚烟慢慢冷静下来,有些心惊地去看安南郡主,发现她脸上好像有种视死如归的坚毅。
今日不管如何,她都没有落过泪,即便脸上伤口再难看,她的表情都非常平静。
难道安南郡主想寻死?
戚晚烟紧张地盯着安南,等着她下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安南才开口道:“这几日我想得很明白,不是我死就是他死!”
她说话的语调异常平静,听在戚晚烟耳中甚至有丝丝凉意。
安南继续道:“但我还不想死,戚如枫对我做的这些事,不论他付出何种代价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好过!”
戚晚烟心中一颤,安南郡主动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