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第章 有人要变身了
i在联邦境内的‘尴尬’地位,前面有介绍过。
布鲁克林想不明白这跟约翰·曼宁有什么关系。
而且bi什么时候有胆子招惹司法体系,插手哈佛的家事了?
真以为约翰·曼宁被赶出哈佛,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如果bi想要痛打落水狗而选上约翰·曼宁,那它可挑错对象了。
根据布鲁克林与bi接触的经验,因其尴尬的地位,bi并不善于招惹强大的对手,他们会像毒蛇一样,躲在暗处静静地潜伏着,盯着每一个强大的猎物。等待他们露出破绽,受伤之时,bi才会一拥而上。
简而言之,bi的行事风格其实就是欺软怕硬。
强壮的猎物他们不敢招惹。
约翰·曼宁虽然被赶出哈佛,但他依旧属于强壮的猎物,而且是那种强壮猎物里都算顶尖的。
记忆里bi唯一一次违反常态,就是来利·克鲁那次……
来利·克鲁……
布鲁克林将过往的一幕幕串联起来,有了猜测。
“不要让他发现。”布鲁克林没有解释,而是叮嘱道“必要的话,可以撤出来,哪怕不监视,也不能被他察觉到有人监视他们。”
雷点点头,没有多问。
处理完这件事,布鲁克林继续投入到无穷无尽的工作当中去,一直到下班时间到,仍然还有五分之一的工作没有完成。
鲍勃跟奈莉贴心地把剩余的工作整理好,贴好便签,塞进布鲁克林的文件包。
眼看着文件包越鼓越大,都快要被撑破了,布鲁克林苦笑道“我今晚不睡觉了吗?”
“如果你想,当然可以。”奈莉毫无同情心地接口道“但我得提醒你,不睡觉不能影响明天的工作。”
鲍勃配合地拿出明天的安排表。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布鲁克林哀叹一声,可怜巴巴地问道“我感觉呼吸不畅,肺部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枪击留下的后遗症,明天能安排去医院检查吗?”
“前不久你才测过肺功能,比我还要健康。”鲍勃毫不留情地拆穿。
“no!
!
我才刚被切掉一片肺!”布鲁克林哀嚎道。
“你说的刚刚是指两个月前吗?”雷跟着补刀。
小约瑟夫也凑了上来,安慰道“没关系,布鲁克林先生,如果你在这上面签字,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眼前的麻烦。”
说着,他掏出一张不知哪儿打印的空白实习评价,摆在布鲁克林面前。
“我会给你个不及格的。”布鲁克林‘恼羞成怒’。
“谁让你不按照安排好的时间工作,非要拖延时间的。”
布鲁克林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临时有事怎么能算拖延呢!”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临时有会”,什么“拖延症不算拖”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办公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布鲁克林只觉得他们吵闹……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下班。
今天由雷开车。
哪怕坐在车上,布鲁克林还在工作,拿着文件认真的翻看着。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努力提升自己的话语权跟社会地位,最先得到的‘回报’竟然是工作量增多!
以前他还能趁上下班功夫跟雷聊聊女士,或者计划去哪儿野营,现在他只配工作。
什么女士,什么野营,什么业余时间……他不配!
好在安妮·奥尔丁顿的电话把他从这种状态中解救出来。
安妮在电话里提到了哈维手里的照片,担心会给布鲁克林造成麻烦。
布鲁克林想了想。彭斯·诺顿们到目前为止一共发动了两次正式的攻击,一次是制造舆论声势,一次是发动宗教人士,邮寄恐吓信。
彭斯·诺顿们的手段越来越激进,也越来越急躁。
其中舆论战至今还没完全分出胜负,布鲁克林以蛮横的手法对舆论进行镇压,排除其对自己的干扰,同时这种蛮横的手法也引起了不少人的不适。
某种程度而言,他们的舆论攻势成功了。
而邮寄恐吓信,威胁恫吓则彻底激起了布鲁克林的怒火,作为反击,他直接无限制地签署法令,彻底松开nypd跟地检署脖子上的绳索,任由他们自由发挥。
跟安妮的约会在这些面前并不是一个容易利用的点。
布鲁克林安慰着安妮,并邀请她来家里吃饭。
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
安妮算了算时间,约好这周五过去。
临近通话结束,布鲁克林认真的提醒安妮“安妮,注意安全。”
通话结束,雷奇怪的看向布鲁克林。
“他们先是发动舆论,然后就是寄信威胁,下一步我担心会采取行动。”布鲁克林解释道“我这边没什么好担心的。弗兰克那个老家伙吃住都在警局,谁能拿他怎么样?温士顿身边有多少保镖他自己可能都记不清了。”
“我担心的是他们会从朋友跟家人身上下手。”
说着,布鲁克林叹了口气,有些忧虑地望向窗外。
他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毫无道理的。
奥维斯桉迎来,估计明后两天就会结束,这意味着纽约这么久的斗争也到了最后关头,这周之内就会分出胜负。
彭斯·诺顿们一旦陷入绝对的劣势,为了挽回颓势,他们是真的能做得出来买凶杀人的事儿的。
资本令人疯狂!
为了能继续拥有他们所占有的财富,彭斯·诺顿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回到家,吃过晚饭,看完晚间新闻,布鲁克林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a的晚间新闻最近有点儿乏味,威尔似乎是跟黑子们杠上了,天天喋喋不休地报道抨击黑子的观点,四处搜集黑子们的漏洞。
黑子也不是威尔的黑子,黑子实际上是布鲁克林的黑子。
像来利·克鲁这样的人物都有一大批黑子追随,孜孜不倦地制造谣言抹黑来利·克鲁呢,更何况是布鲁克林了。
一个人如果在出名后没有黑子,只获得一大片赞誉,在现在这个世界,这样的事只发生在梦中。
哪怕是一个完美无瑕的人,也会有人寻找黑点,成为黑子:ta表现的完美,让其他不完美的人怎么办?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他很假吗?
布鲁克林只是以公正与量刑严苛而着名,这两件事其实并不是很能讨好人,自然也就积累了一大批黑子。
他们孜孜不倦的制造着布鲁克林的黑点,手握这些黑点,身处黑暗之中,静静地等待‘黎明’的到来。
终于,他们没有白白等待,他们等待的黎明,来了!
在彭斯·诺顿们的推动下,一夜之间突然冒出大量的‘同好’。他们的出现让黑子们泪流满面:原来我并不孤独!原来我有这么多同伴!
激动不已的黑子们制造着一个又一个有关布鲁克林的谣言,然后将它扩散到自己所能扩散的一切渠道,不断传播。
黑子们甚至有一个秘密的‘光荣榜’,那些被布鲁克林起诉的同伴,都会被记录在‘光荣榜’上,激励着后来者砥砺前行!
威尔这几日的工作就是跟这些人对线。
威尔是个合格的媒体人,他会在演播室直接连线黑子,跟黑子辩论布鲁克林的功过是非。在辩论中,威尔往往会凭借丰富的知识储备,拆穿黑子们口中的‘黑点’。
每每这样做后,黑子都会绷不住地暴跳如雷,有些甚至会破口大骂。
都是布鲁克林的错!他如果真的做了我说的那些‘肮脏事’,我就不会被那个可恶的主持人拆穿,就不会那么丢脸了!
这是绝大部分黑子在结束连线后的想法。
因此,布鲁克林对最近的a晚间新闻不大感兴趣。
听一群人编造自己的黑料,有什么意思?
但很快,布鲁克林就‘找到’有意思的事儿了。
或者准确来说,是有意思的事儿主动找上门来。
他刚到书房,才费力地从鼓鼓囊囊的文件包里掏出文件来,又磨磨蹭蹭地给钢笔吸饱墨水,坐到椅子上后,将文件认真的码放整齐,放在左前方。
拿起一本文件摊开在眼前试了试,又严谨地调整未处理文件与自己手臂之间的距离,以确保能以最舒服的姿态拿到它们。
做完这些后,翻开文件。
想了想,布鲁克林又盖上笔帽,起身去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终于,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布鲁克林拔开笔帽,神情郑重,翻开文件。
彭斯·诺顿们似乎还没下定决心,也或许是他们自认为还有机会,总之这个晚上并没有布鲁克林设想中那样不安。
他一直工作到深夜,期间还为一名检察官跟一名警员分别签署了逮捕令,依旧平安无事。
布鲁克林站在卧室窗前,眺望着窗外漆黑的景色,神情有些凝重。
………………
atc。
atc的办公地点是租来的,位于一栋世纪初建成的写字楼内。
写字楼看上去并不老气,黑色的幕墙将它包装的与周围的‘青壮年们’一般无二。
楼内有电梯,空间宽阔。由于整栋楼都是办公用,写字楼地下甚至还备有备用电源。
三楼,atc所在。
已经是深夜了,这里却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
以各大律所的体量来比较,atc其实是个小公司。各大律所可以同时接十几几十个桉子,atc只能接一个。
奥维斯桉就是他们手里的桉子。
atc的经营状况不太好,因此,奥维斯桉除了符合他们的运作理念外,也被看成是与背后四十余家公益组织合作的契机。
只要办下奥维斯桉,atc就能跟这四十几家公益组织达成合作。这将极大地缓解atc资金紧张的情况,甚至还有富余,够他们筹划扩大规模使用。
不过一切的前提都是办好奥维斯桉,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眼下他们就在为奥维斯桉忙碌着。
为确保奥维斯桉胜诉,他们一遍遍地过着每一个细节,反复琢磨着稿子上的每一个单词。
atc的员工们都很有干劲儿,大家心里清楚奥维斯桉对公司的重要性,也都很乐意一起努力,促成与公益组织们的合作。
终于,忙碌到凌晨一点过,大家将所有的细节都抠完了。
………………
同样的深夜,贝尔维尤公立医院。
刚刚化疗完毕的老人因身体发生的反应而跑进卫生间呕吐不止,如今才从里面出来。
老人相比一个多月前显得清瘦了许多。他一个人,背着个双肩包,孤独而缓慢地走着,与值班的医生护士偶尔打声招呼。
终于走出医院,站在门口,面对迎面吹来的夜风,老人深呼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他仰望着深邃的夜空,笑了笑。
“马奥尼先生。”
正当老人准备开车离开时,一阵鸣笛声响起,接着,他对面的车位上的车子门打开,走下来两个人。
布伦纳皱了皱眉,冲他们摆摆手,也不说话,自顾自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两人见状,连忙小跑着来到布伦纳窗前。
“马奥尼先生,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其中一人诚恳地说道。
布伦纳摆摆手“我能帮你们什么?”
自从查出癌症后,布伦纳就将几乎全部心力放在了治病上,连瑟古德马歇尔联邦法院都已经很久没去过了。虽然他并没有辞职,也没有被委员会问责或免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快就该从巡回二院首席法官的位置上下来了。
他的身体每况愈下,疾病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多的事心理上的折磨。
由于他将不久于人世——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连他的主治医生都还没办法将他的生命精确到月,外头却有人说他活不过90天了——他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至少大部分人是这样认为的。
就连曾经殷勤地亲自在他家外蹲守了两天的彭斯·诺顿都不肯接他的电话了,他热爱的,奉献了一生的耶鲁大学也仅仅只发来一封慰问邮件,就此再无动静。
这段时间,布伦纳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年轻时候,尝尽了人间冷暖。
自他从学校毕业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尴尬的境地。
所有人都已确认他再无作用,所有人都冷漠地抛弃了他,重新去追逐更有用的那一个,任由他在无人的角落里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