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担你之身承你因果
蒸汽列车的速度很慢。
它驶过平原与山坳。
微风缓缓吹过，吹进了黎恩心里。
凌乱。
懵逼。
艹。
他这才明白，原来手里的这本攻略是个“使徒级”的遗物。
使徒级。
往小了说，灭国，往大了说，灭世。
如果手中的攻略与玩家挂钩，这东西可以屠神。
玩家是什么。
一群不要命的老不死。
一群氪金母猪。
一群解放了天性的，无政府主义反社会人群。
他们无所畏惧，可以为了一时兴起打破一切常规原则，突破法律和人伦道德，兴高采烈毫无心理负担的去屠村。
他们会在打击犯罪的路上顺便把一条大街拆了；
完成npc的任务后，因为兴趣使然，顺便把发布任务的npc宰了。
如果武器商人暴露出自己有个神器，他会有很大概率在短期里被玩家扔进臭水沟。
如果boss太强打不过，他们能依靠人海战术和信息交流手段，如果还是打不过，没事，有控制台。
对于玩家来说，黎恩的优势除了善良天真热情与好看外，便是手中这本攻略带来的权杖。
本来，黎恩有一些不成熟的方案来应对玩家诞生，但现在他的思路改变了。
他能招募玩家，控制玩家的个体，这不是什么狗策划的能力，更偏向于企业面试招人，再详细的说，黑心企业去大学扩招工具实习生。
既然如此……
他决定给自己整几个人设。
我要努力让自己变成不像反派的主角，对，最好是让玩家们认为我是躲在世界暗处的救世主大人，这样即便以后被卷入命运漩涡，不得已又变回了“阿尔方斯”，在玩家眼中我也仍然是那个行于黑夜隐于白昼的——布鲁斯·黎恩。
他立刻思索，首先需要女……需要表面上的靠山。
然后需要一个大规模制造装备的生产链。
最后要发挥[旅人]的优势让玩家们养他。
或许有朝一日，故事会发展成，陪伴玩家的黑夜行者兼行商人，在一次次冒险中暴露出自己旧贵族私生子的身份，带领玩家一起上演一出贵公子复仇记，中途遭到邪教侵害，黑化爆发强化十倍，扭转基因开启资料片，拯救大陆击溃天使军团。
“比屎还粘稠的王道热血啊。”
黎恩旋即翻开攻略，从头看到尾，倒是没有更多的信息出现，玩家功能现在还在冷却中。
不过个人的[人物志]信息栏，倒是多出了不少内容：
阿尔方斯·纽盖特/黎恩（重启阶段）
生猝：1835年4月15日——1852年4月，或1900年（待定）
等级10：exp（2810/4920）
遗物：【观者之眼】、【扮演者面具】
职业：牙之旅商人（熟练度7）
技能：基础射击max、基础搏击max、空手夺白刃、鉴定师max、万物亲和、多维度抗性max、猫步、武器献祭术max、冰爆附魔lv1、寒霜铠甲max、寒冰之触lv1、慧眼、贿赂、词条拆解max、娴熟的翻滚，优雅的闪避。
属性：（注：括号内的加值是其他来源的修正值，已计算在总值之内）
……
力量e+——
受力承载：50kg（基础搏击+6kg），负重：60kg（+1kg），爆发力：14；
技巧e+——
速度：12，远程命中：75（基础射击+25），闪避：18（娴熟的翻滚，优雅的闪避+7），动静：4（猫步+1），暴击：12；
魔力e+——
属性：冰（复合元素），能级：e+，魔力储存量：320（魔女呼吸法+40）；
洞察e+——
语言能力：无法计算（坚毅的眼神+5~1210），极限观察：90（牙之旅商人：命运派系，极限反馈力状态下+66、慧眼+2、鉴定师+3）；
抗性d——
物理抗性：22（基础搏击+5），魔力抗性：109（多维度抗性+9、牙之旅商人+15，秘法湖泊+10），负面抗性：2600（量值过载，无法记录在数据反馈上）。
……
命格：
特殊命运：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你，直到你死为止。
旧贵族：彬彬有礼，知晓法度，这些即是约束你的工具，也是帮助你约束别人的手段。
……
天赋：序列编号a-022，燃烧意志；序列编号s-010，终末观测者
……
黎恩看着看着都笑了：“我要写个小说，数据面板就能水656个字。”
和之前一样，人物志里反馈的是前一周目留下的讯息碎片，以及现在进行时的个人属性，属于时空错位的信息。
而新的人物介绍下方，
阿尔方斯上周目的一段信息解锁了：
……
——1853年，阿尔方斯被父亲以成长的名义赶出家族，他决定忘记曾经，以一个平凡之人的身份旅行各国。
两天后，他被奥创天使教会抓住押送到米德加斯，用他特殊的[天赋序列]破解一份放在墓穴中的手稿。
邪教因没拿到必要的[终末观测者]，强迫阿尔方斯直接直视[错误途径]和一份遗物，导致他彻底的疯了。
——1854年，米德加斯的议会惨案，1859年，黎明自治州的大雾霾事件，都与阿尔方斯或多或少有着联系。
（信息随进度更新……）
……
“啧。”
“也就是说，‘我’这个人，因天赋特殊，迟早会被邪教徒抓住，而且在米德加斯会更加危险。”
“但米德加斯是玩家降临地带，必须去，是不是要更谨慎点。”
黎恩沉默良久。
他的生卒表上清晰写着1852年4月或许会成为死亡的月份。
也就是说，米德加斯要有大事发生，而且是专门针对阿尔方斯。
“要怎么办呢。”
他把信纸烧掉，把[扮演者面具]放入那个镀了一层魔法防护的玻璃瓶里。
未来的命运或许会很危险很混乱……
从安全的角度上考虑，现在逃回北方瓦砾城的纽盖特老家，做个听话的贵公子，简单的卷入一场家族纷争，在旧贵族的庇护下至少能苟上几年。
黎恩盯着瓶子看着，玻璃壁反射着他的面孔。
看着自己，他产生了疑惑。
“我怕什么呢……？”
畏首畏尾，犹豫不决，可对不起一周目阿尔方斯那最终反派的身份。
就算被发现踪迹又怎么样？
躲起来永远不可能逆转趋势，退一步蹬鼻子上脸，进一步家财万贯，如果是一周目既定的命运，二周目就是用来改写的。
黎恩思量着，他不打算故意躲避可能会发生在身上的命运，而且要主动把那群邪教徒引出来。
我他娘的不搞事就算善举了，来了直接干就对了。
“不过还是感谢你给我的天赋序列。”
玻璃壁上，反射的那张脸庞勾起了微笑，那是阿尔方斯，更是黎恩。
“作为报酬，担你之身，承你因果。”
他拔下一根头发，让其乘风飞向空中，算是为阿尔方斯送葬了。
装逼归装逼，现实问题还是要考虑的。
黎恩明白自己不能总用嘴去忽悠别人，他需要一个主抓作战能力的超凡职业。
七条正途超凡序列里，前期以战斗为主的职业有三条：
远程单位——机械侍从；
敏捷型近战——剑士；
绞肉机——战争之人。
首先排除掉需要截肢的机械侍从，该职业的晋升魔药掌握在圣劳伦斯教团和各方手中。
而想继承战争之人这条路径，必须是好斗者，或感情淡薄之人，更何况是以力量为主的职业，不适合黎恩的体格。
“剑士。”
一个普通人正常状态下最多可承载两种超凡职业，贪婪者将被力量撕裂身体。
合上了攻略。
剑士]途径的承载者必须先学会一种剑术，并发挥到极其熟练的地步，以此为基础才可以与[疾风的眷属]签订超凡契约。
“我需要再找一个人练剑，学点剑术。”
黎恩看着沿途缓慢略过的风景。
蒸汽列车的速度太慢了……
要想到达米德加斯，怎么也得三天。
虽然他挺想躺在车顶，叼着草签，望着湛蓝天空，做几天的咸鱼。
但还是算了。
旁侧平原上，一群刺猬头的黄毛“鸵鸟”正在吃草。
原主的记忆告诉他，这叫“陆行鸟”，因为行走快速的脚足而被驯化用作坐骑和拉动马车。
它们跑得很快，最起码比这列蒸汽列车要快。
黎恩眯了眯眼。
微微颔首。
从列车上跃下。
打了个滚。
捡起一块手石头蹲下身，缓步接近了过去。
列车里，有许多人听到在平原上传来了尖锐的鸟叫声。
“kweh!”
然后是一声声闷响。
“咚！”
“听话！”
“叽！！！”
“咚！！”
“叽——！”
“砰——！”
“呜……”
一天后，黎恩到达米德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