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喵的小小烦恼
白落纠结半天仍未行动,他既喜欢墨初泽的亲吻,心里又有点害怕,总觉得自己会溺毙在他的吻里。
看他犹豫不定,墨初泽也不催促,像盯着唾手可得的猎物一般,十分耐心地等待着。
“好吧!”白落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捧住墨初泽的脸,闭上眼凑过去——
“吧唧!”
响亮的声音把白落自己都吓了一跳,绯红瞬间染满脸颊,他愣了片刻后突地转过身去,装模作样嚷嚷道:“亲完了,我要睡觉啦!”
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墨初泽笑着贴过去从后边搂住他,说道:“再亲一下吧,刚才太快了我都没尝出味道。”
“不要。”白落被他勾得忘记自己在装睡,手指不安地抚摸着自己的唇,“人家都没有这样亲过别人。”
“你还亲过别人?怎么亲的?”墨初泽眯了眯眼,伸手把他翻过来和自己面对面躺着。
“亲的脸蛋呀,有小花,欢栗哥哥,还有寻月……”白落掰着指头数着。
他每说一个名字,墨初泽额角的青筋就跟着跳一下。
“寻月又是谁?”墨初泽咬牙切齿地问。
“是我的朋友啊,他是一只小兔子精,脸蛋可嫩了,我还给他咬出过牙印呢,嘿嘿唔!”
白落再次被墨初泽封住了嘴,这次的墨初泽比上次还凶,简直要把他的灵魂完全吞噬。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直到白落觉得下一秒就会在热浪里窒息而亡,墨初泽才饶过他的小命。
“呼—呼—”白落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泪水不知何时已浸湿眼角。
又过了一个世纪,他才缓缓回神,感觉到墨初泽正在温柔地、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唇角。
“讨厌你……”白落带着哭腔,声音哑得快要说不出话。
“阿落,以后不要再亲别人了,好不好?亲哪里都不行。”墨初泽的声音也很沙哑,比他好不到哪去。
“你都不等人家说完。”白落泪眼婆娑地抱怨,“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不和他们亲了。”
“乖。”墨初泽吻去他眼角的泪珠,伸手揉着他的后心,“是我不好,可是我一听到你亲了别人,我就难受得要死。”
看着墨初泽皱起的眉头,白落心软了,他虽未完全开窍,但也隐约知道这种亲密的事不能与他人做,尤其是嘴巴的亲亲,是只能和墨初泽做的。
“我答应你,以后只和你亲亲,你不要不开心了。”
他一边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指抚平墨初泽的眉心,一边抬起下巴,重新吻了墨初泽一次。
……
夏日的时光总是明媚且美好,这日午后,白落兴致勃勃地拉着墨初泽走出旅馆,晒了会儿太阳后,又站在盛放的樱花树下和他比个子。
这段时日,白落在墨初泽的娇养下又往上窜了几公分,以前只能抵到他的胸膛,现在差不多要到肩膀了。
“我马上就会超过你了哦~”白落臭屁道。
墨初泽微笑着抬手摸摸他的头顶,袖间带起一阵清香,是药香和屋子里檀香混合的味道。
即使在炎炎夏日,墨初泽也穿着一身长衣长裤,还都是黑色的。虽然看起来很奇怪,但他的体温总是那么合适,除了亲吻到难耐时额头会冒些汗,其他时候从没出过一丝汗。
白落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拉住他的袖子闻了又闻,问道:“你这几天不是都没有喝药了吗,怎么身上还有药味?”
“可能喝得久了就留下了。”墨初泽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你不喜欢?”
“没有啊,我很喜欢。”白落觉得这个味道很上头,自己就像个小狗似的,怎么也闻不够。
闻着闻着又觉得浑身痒痒,他拉着墨初泽坐在草地上,拱到墨初泽怀里又贴又蹭,拉起的手放在头上让他抚摸。
被摸舒服了,他就继续享受阳光,没过多久就被晒得小脸红扑扑的,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墨初泽怀里睡着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短袖和卡其色短裤,纤细的手臂和莹白的小腿都在外裸露着,墨初泽担心他晒伤,就一手搂着肩膀,一手抄起腿弯,把他抱回了旅馆。
日落西山,凉风习习。
晚饭后,花颜陪白落在一楼沙发上玩玩具,经过顾时深的治疗,花颜的旧疾几乎已经痊愈了,以后只需注意调理即可。
本来墨初泽也在旁边看他们玩耍,但没过多久,顾时深从楼上走了下来,墨初泽看了他一眼,随后摸摸白落的头说:“你先玩,我有点事去处理一下。”
说完,便同顾时深一起上楼了。
虽然白落已经习惯他每天都会消失一段时间,也反复告诉自己,墨初泽作为老板,一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但每天都要好久看不到他,白落还是有点不开心,甚至觉得逗猫棒和铃铛球都没那么好玩了。
“小白,你怎么了?”见白落没了兴致,花颜疑惑地问道。
白落枕到沙发靠背上,若有所思道:“小花,你说墨初泽和顾时深是去做什么了呢?”
花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问过深哥,但他不告诉我。”
“唉……”白落失望地叹口气,觉得自己再也不是那只无忧无虑的小猫咪了。
“小花,你和顾时深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听到花颜的“深哥”二字,白落就知道他们已经和好了,但不知是因为身体初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花颜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
“我也说不清楚。”花颜的声音有些无助,“我实在不知道深哥心里在想些什么,小白,你说他到底喜欢我吗?”
白落挠挠头:“我也不知道哎。”
花颜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白落更不知道了,他连墨初泽的事都搞不清楚。
两个小家伙都无精打采地趴在沙发上,弄得整个一楼大厅都愁云惨淡的。
“你俩傻愣什么呢?”贺南州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
白落抬头看过去,穿着红色短袖衬衣和大花裤衩的贺南州往这里走来。
“你这是什么品味?”白落翻了个白眼,整个客栈就属他的衣品最差,连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后的迟惑都比他穿得正常。
“嫌我品味差啊?”贺南州端着一个托盘一屁股坐下,“那这西瓜刨冰你也别吃了,反正我品味差,做的东西肯定不好吃。”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其中一杯递给花颜,甚至连正在关禁闭的迟惑都分到了一杯,却独独不给爱吃刨冰的白落。
“哇,好好吃!”迟惑感叹道。
他每天都趁墨初泽不在的时候偷偷跑下来,和白落他们吃吃零食玩一会儿,然后再鬼鬼祟祟地回去。
其实墨初泽已经抓到过他好几次,不过是不和他计较罢了,但他自己心虚,仍不敢光明正大地正常出门。
看着迟惑狼吞虎咽的样子,白落嘴馋地看向贺南州,见他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贺南州,你讨厌!”白落拿起一个抱枕朝他砸去,“你再不给我吃,我就要去告诉墨初泽,让他惩罚你!”
他张牙舞爪的模样似乎真的起到了恐吓作用,贺南州连忙示弱道:“不敢不敢,你是老大,我怎么敢不让你吃。”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脸上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让人心里怪不爽的。
白落狐假虎威地重重“哼”了一声,接过刨冰伸出舌头舔了两口,瞬间两眼放光道:“哇!好甜~”
冰沙清凉而绵密,混合着清甜的西瓜汁,入口即化,带来凉爽的同时又回甘无穷。
饶是吃起东西来斯斯文文的白落,也不禁大快朵颐起来。
迟惑瞬间就干完了自己的那杯,见花颜似乎没有什么胃口,便讨好道:“小花,你是不是吃不完啊?我帮你吃吧。”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给你吃吧。”花颜把剩下的大半杯递给迟惑,他确实没有设么胃口,而且身体刚刚痊愈,也不能吃太多凉东西。
白落见他模样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就劝道:“小花,你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有他们在这儿陪我呢。”
花颜走后没多久,迟惑也回了房间,他虽然贪吃,但更害怕被墨初泽抓到现形。
白落吃完刨冰,舔舔嘴角央求贺南州:“我能再吃一杯吗?半杯就行。”
“你休想。”贺南州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勾起嘴角,“你要是敢吃坏肚子,我可就完蛋喽~”
“哪有那么夸张。”白落失望地撅起嘴,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地望着贺南州。
“别看我,没用。”贺南州轻嗤一声,伸手给他擦干净嘴角的西瓜汁。
“啊呜!”白落趁机张嘴,一口咬住他的大拇指。
“哎——”
贺南州吓了一跳,想用力抽出来又害怕伤到白落,只能假模假样地威胁道:“松嘴!小心我把你的牙齿拔光。”
一身大花衣服与他穷凶极恶的表情极不相称,也因此显得他脸上的那道伤疤愈加诡异。
白落咬着他的大拇指咯咯笑了几声才松口,看着他问道:“贺南州,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弄的啊?”
“你烦不烦啊,都问了多少遍了。”贺南州甩甩手指,发现上面被咬出几个牙印。
他一把捏住白落的鼻尖,面目狰狞道:“我这是打架打的,你要不信,我也给你弄出一道,看看你这小脸蛋上留道疤是甚模样。”
他没有捏疼白落,白落也不怕他的威胁,只“咔嚓咔嚓”追着他的手乱咬。
最后,两人一个鼻尖红红,一个满手牙印,也算是两败俱伤。
白落揉着鼻尖,瞪着贺南州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顾时深给你治好这道疤?留在脸上看起来凶巴巴的。”
“我又不是小姑娘,脸上有道疤算什么。”贺南州随意擦了擦手上的口水,“再说了,这疤祛不掉的。”
“为什么啊?”白落好奇地问。
然而贺南州却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白落又问道:“那是谁给你打成这样的?”
正在揉手腕的贺南州顿了一下,道:“说了你也不认识。”
白落还想继续追问,却忽地听到门外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
“叮铃!”
像是铃铛发出的声音,在这幽静的夜晚显得空灵而缥缈。
白落好奇地侧耳倾听,余光却瞟见贺南州蓦地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