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暴露却没完全暴露
魔尊仇厉的命令一出，正道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皓瀚仙尊也凝聚灵力，随时准备迎战。
而秋如凌眼神慌乱，头昏脑涨。
杀皓瀚仙尊？
魔尊上司的命令若是不遵守，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灭杀师尊，绝对不可能！
前进一步是死，后退一步是死。她低着头颅，全身颤抖。
此时，师兄师姐们都察觉到了小师妹的异样。
姜淋漓紧紧抱住小师妹，以作安慰：“别怕，师尊不会有事。”
而雲白死死盯着秋如凌。
妖女要杀师尊，他一定要阻止，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然而，等了半晌，却毫无动静。
正道魔道都面面相觑。
这玄冥圣女，莫不是怕了？
不过，冲虚派掌门早已知晓内情，前来捣乱。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魔尊每次命令那个圣女，都是面对着玄鼎派。那圣女，莫不是已经混入了正道之中？”
这……也不是不可能。
此话一出，众修士提心吊胆，人人自危。
冲虚派掌门更进一步：“我得到一个消息，说是玄冥圣女，伪装成皓瀚仙尊的徒弟……”
皓瀚仙尊半步出窍威压爆发，视线锁住冲虚掌门：“荒谬！”
冲虚掌门似被遏制住了喉咙，再也不能发出一言，随后愤愤不平。
可恶，不识好人心。
他收到女儿苏冷瑶的传信，说是仙尊的小徒弟便是玄冥圣女。他当时还震惊了一番，随即心上惊喜。
若真如此，玄鼎派一定会被重伤，到时候修仙界第一大派的位子可就易主了。
但信上又说，圣女将叛变，不会灭玄鼎派。
这怎么可能？
这当然不可能。
苏冷瑶深藏功与名。
她之前透露消息给戚玉烨，但这人却毫无动作，只能另做打算。
后来又见秋如凌与圣女同时出现，秋如凌说自己被种魔种，她立即反应过来那是白虎妖族。
糟了，圣女手段层出不穷，再这样下去，正道绝对被她玩死。
他只能给父亲传信。但父亲眼中只有那弹丸之地，苏冷瑶便假传消息，说是圣女背叛魔族。如此一来，玄鼎派便有三大半步出窍之战力，父亲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
冲虚掌门稳住身形：“为了大义，为了正道安危，我今日一定要言明真相。各位，皓瀚仙尊的五弟子，便是玄冥圣女。”
秋如凌一听，血液凝固，手脚发冰，犹如冰冻三尺之寒。
他们知道了。
师兄、师姐、师尊也知道了。
玄冥圣女？！！
正道众修士一听到这个名字便惊恐万分，急速飞身远离。
那个十六岁筑基的天纵之才，竟是魔族！
太难以置信了。
不过信也好，不信也罢，保全自身才是第一。
戚玉烨心神震荡，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双眼红光闪烁，本就不稳的修为现在更是动荡。
不会的，不会的。
小师妹绝对没有被夺舍，怎会是那妖女？
可是冲虚掌门为何言之凿凿？
为何有这种看似荒诞至极，却与前世相同的推测？
心魔在道心裂缝上叹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啊，你早该做好准备才是。圣女大人哟，会怎么做呢？’
而师兄师姐们愤怒异常。
姜淋漓挡在秋如凌面前：“正魔大战在即，你们却污蔑我师妹，真是荒唐。”
莫無枫张开虚醉扇：“简直是胡言乱语，白叫魔族看了笑话。”
玄鼎掌门心道“糟糕”。
他知晓秋如凌是魔族卧底，却没想到竟是玄冥圣女。
无论如何，不能在六大门派的眼皮子底下暴露身份。门派的小师叔祖是魔族，这将会是极大的耻辱。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冲虚掌门：“你别血口喷人！”
而皓瀚仙尊眯起双眼，眼神中透露着危险。
他的弟子怎会是魔族，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众魔族伸长着脖子，竖着耳朵，看热闹不嫌事大。
正道怎么自己和自己争吵起来了。
而且圣女竟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凡人，还是仙尊的徒弟。
这……这这，他们也不相信啊。
魔尊仇厉倒是幸灾乐祸：“你那圣女竟迟迟不出手，违抗你的命令，怕是有异心。”
玄冥魔尊气得破天荒站起来，若不是大敌当前便要冲上去撕碎他那张嘴：“仇厉，你竟敢插手我教内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小白虎咬咬牙，下定决心开口。
“冲虚掌门说得没错，她就是妖女，我可以作证。”
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此话一出，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的视线都转移到雲白身上。
师兄师姐们没想到会被师弟背刺。
莫無枫冷着脸，语气重了些：“四师弟，别胡闹！”
秋如凌无奈笑笑。
小白虎啊小白虎，这回又被你害惨了。
而雲白见师尊和掌门都在，定能将妖女拿下，底气又浓厚了几分：“师兄，我被师尊收入门下两千年，你还不信我吗？”
莫無枫、姜淋漓紧紧皱眉。
四师弟平常虽不太靠谱，却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妄言。他也养育过小师妹，对小师妹的宠爱之情不会有错，怎会突然一反常态。
除非，小师妹真的是……
不，不可能。
他们绝对不相信。
冲虚掌门见形势大好，顿时胸有成竹。
“好了，要证明秋小友是魔族非常容易。我记得秋小友曾经发过天道誓，只要让她再发一次，说不是玄冥圣女，不就万事大吉了？”
而众修士附和。
“是啊，发誓。”
“不发就是心里有鬼。”
“皓瀚仙尊的徒弟是魔族，那他岂不是很可能与魔族勾结。”
“这不太可能，仙尊也是被骗了吧。”
视线再一次回到秋如凌身上。
万众瞩目。
逼上梁山，只能如此了。
姜淋漓无奈：“小师妹，要不你发个誓，好自证清白。”
天道誓？
否认圣女？
笑话。
不能发，一发便死。
秋如凌努了努嘴，自知无力回天，不敢看他们失望的眼神，最终闭上双眼。
随即迅速思考破局之法。
众修士一见不对，双眼放光，像闻着腥味的猫，顺杆子爬上来。
“不敢发了，她不敢发。”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门的师叔祖竟是魔族，修仙界第一大派竟如此肮脏。”
“什么玄鼎派，赶紧将第一大派的名号易主吧。”
“对，玄鼎派不堪其第一派的称谓。”
“对，易主。”
“易主！”
这是掌门继位以来的第一个把柄，其他门派自然不能放过。
一方面，正道有玄鼎派两大半步出窍坐镇，魔族再不敢轻易开战，其他门派十分安心。
另一方面，他们开始浑水摸鱼，从害怕魔族，到打着圣女的旗号逼迫玄鼎派下位。
完全不顾大敌当前。
小师妹竟然拒绝发誓。
莫無枫、皓瀚仙尊心中一沉。
姜淋漓抱着秋如凌的手一松：“小师妹，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你说句话啊。”
雲白心情一阵顺畅。妖女，你的死期到了。
而戚玉烨眼前阵阵发黑，耳鸣严重。
玄鼎掌门捂着额头。
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玄鼎派万年基业怕是要毁在他手上。不过往好处想，至少将魔族卧底赶了出去。
他随后开口：“诸位静一静，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便辞去……”掌门一职。
但话语未尽，却被秋如凌打断。
“哈哈哈……”
她挣脱开三师姐，退后几步，仰天大笑，笑得灿烂极了，犹如阳光般明媚。
玄鼎派有这么多爱护她的师兄师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修仙界第一大派的称谓，谁也别想拿走。
你们的小师妹，永远都是正道。
“我当然可以发誓。”
师兄师姐喜笑颜开：“真的吗？”
不过，小师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同了呢。
秋如凌竖起三根手指。
“我玄冥圣女在此立誓，我夺舍了玄鼎派皓瀚仙尊的五弟子——秋如凌！”
这话可没错，她是穿书者，她夺舍了“秋如凌”。
只是“秋如凌”从一开始就是魔族罢了。
“如此，你们可还满意？”
而正道整个僵住，下一刻便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吓得屁滚尿流。
再也不顾门派之争，丢械弃甲，争先恐后地逃离。
霎时间，秋如凌周边成为真空地带，只留下玄鼎派众人。
而她见此，捂着腹部哈哈大笑，差点笑岔了气，差点笑出了眼泪。
师兄师姐师尊都反应过来，立即祭出法器，怒不可遏地盯着那妖女。
原来如此，小师妹当然不是魔族，而四师弟也没有说错。
因为妖女夺舍了小师妹。
小师妹是无辜的！
他们恨不得将在小师妹躯体中的妖女拖出来，打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而雲白愣住。
竟是如此。
难怪小师妹性子阴晴不定，一会儿弑杀，一会儿和煦，原来是被妖女夺舍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毛发，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
随即也幻化妖形，势必要将小师妹解救出来。
不过此时此刻，最崩溃的非戚玉烨莫属。
前世如此，今世如此。
前世如此，今世如此。
前世他没有保护好小师妹，致使圣女成功夺舍。
今世他已经知道未来，却依旧没有保护好小师妹。
戚玉烨一个飞身上前，死死钳制住秋如凌的脖子。
“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