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错误的救援者
“哦，是我的电话响了，不好意思。”
礼貌性地微微一笑，好似没有察觉到来自姜尚白的警惕目光，顾离接通了电话。
“是我。”王小明没有废话，立刻传来声音。
“王教授，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给我打电话啊。”顾离坐在悬崖边上，视野开阔，看了一眼那团将实验室笼罩的黑暗。
稍微有点门路的国际刑警，现在都已经知晓了实验室内的情况。
堪称绝望的环境氛围，王小明却还能保持冷静。
王小明直入主题：“情况你应该也清楚了，现在需要你出手，用我之前告知与你的方法，试着把我们带出去。”
实验室内，听到王小明的这句话，不少人目光一亮，似乎重新振奋了起来。
这是在给他们找外援啊。
哪怕不知道这个外援靠不靠谱，能不能把他们救出去。
但是，对于已经彻底绝望的众人而言，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啊。
顾离看着那凝聚不散的黑暗，对王小明的要求也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说道：“可以试一试，不过报酬怎么算？”
公事公办，想要把人从鬼域之中捞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报酬当然指的不是钱，而是类似于鬼烛，替死娃娃之类的特殊物资。
金钱对驭鬼者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只有这类特殊的物资才是关键。
“报酬后面再谈，我这人多，你也不希望被人知晓具体的报酬吧？”
王小明依然是那般冷静，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激起他的恐惧了。
“有道理，这活我接了，不过我不保证一定能够成功，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顾离没有继续商谈，毕竟时间不等人，再加上被困在鬼域之中的有不少是熟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就这样栽在里面，否则一旦局势恶化，对谁都没有好处。
从王小明这边得到一个承诺就行了，以王教授的信誉，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赖账的。
“他想捞人出来？”
姜尚白就站在不远处，这里地方偏远，四周凝聚，他可以轻易听到谈话内容。
王小明和顾离之间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此刻看向顾离的眼神也是变得越发慎重起来。
眼前这片黑暗的鬼域可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由一只恐怖的厉鬼掌握。
他倒想看看，顾离如何从这鬼域之中，把王小明等人捞出来。
忽的。
一道耀眼的白光凭空出现，洒落在顾离的身上。
光芒可与烈阳争辉，刺眼的光芒迫使周围的人不得不抬起手，遮住双眼。
“我糙，好耀眼的光芒，是谁在装逼？”
有人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向后退去，同时喊道。
姜尚白也被光芒闪耀得有些不适，他眯着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勉强看见了被光芒笼罩的顾离。
然而下一刻。
顾离的身影消失了。
光芒如潮水般褪去，众人感受到了光芒的消散，随后缓缓放下手，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顾离消失在了原地。
“嗯，人呢？”
“不见了？”
还留在山坡上的驭鬼者们不禁四处搜寻起来。
“在那。”立刻，有人指着天空说道。
高空之上，一道灿烂的白色光芒洒下，而在那耀眼的光线之中，顾离凌空而立，望着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暗。
他距离那片被黑暗笼罩区域不过十几米远。
这已经是鬼域的边缘区域了，再往前走一段距离，他就会被强制拉入这片鬼域。
底下，姜尚白非常不可思议地眺望着那道被光芒庇护的身影，光芒驻足于那个人的身后，将他的身形衬托得异常高大，犹如神明降临世间时自带的神光。
“利用鬼域漂浮？还能这样玩？”姜尚白目光闪烁，很是不敢置信。
他也拥有鬼域，但是对于鬼域的开发程度，他不如顾离。
这也不是说他的鬼域太垃圾，只是因为他的性格谨慎，不愿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动用厉鬼的力量。
结果，这就导致他未能将鬼域的能力完全挖掘出来，并且对于鬼域的运用，他也不是很熟练。
这就像射击的精准度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同理，只有多次使用鬼域之后，熟练度才能上来。
但这也没有办法，顾离有翻折鬼，可以大大减少鬼光对自身的影响，所以自然存在一定的尝试空间。
可是，姜尚白没有这样缓解厉鬼复苏的手段，像他这样勉强维持体内厉鬼平衡的驭鬼者，根本不可能随意使用厉鬼的能力。
用多了，人就要死于厉鬼复苏了。
很多时候，姜尚白也不是不想挖掘自身的灵异，只是挖掘潜能不同于喝水吃饭，随意动用厉鬼力量只会让自己的寿命大大缩短。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挖掘身上的厉鬼潜能？
没有办法，他也只能对站在高空的顾离感到一阵羡慕嫉妒恨了。
“王小明提起过，大昌市杨间在搜寻饿死鬼源头的时候，他的鬼域曾经被饿死鬼反入侵过，饿死鬼甚至利用他的鬼域，直接闯进了医院。”
“这说明只要鬼域的强度足够，是完全可以入侵到其他鬼域之中的。”
“只是，想要反入侵到鬼差的鬼域，就必须要加大鬼光的复苏程度了。”
没有理会来自脚底下的众人注视，顾离一直挂在脸上的澹澹微笑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格外认真专注的神情。
主动提升鬼光的复苏程度，从而反入侵到鬼差的鬼域。
入侵其他的鬼域，这是他的第一次尝试。
这个方案具有不小的危险，毕竟主动提升厉鬼复苏程度的话，虽然可以掌握更强的灵异力量，但也会大大刺激厉鬼的复苏。
一旦玩脱，刹不住车了，搞不好顾离就要鬼光复苏，死在这里了。
不过，他显然不会在这个时候退缩。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灵异事件越来越复杂了，即使他没有在今天进行入侵鬼域的尝试，也会在将来的某一天面对类似的情况。
反正早晚都要这样做，倒不如趁现在没那么危险的时候做。
即使出了什么问题，失控了，那还有大京市的驭鬼者来给他兜底。
想清楚之后，顾离抬起了他的一只手，那是一只白皙、细腻，宛若一名妙龄女子的纤纤玉手。
然而，这样一只美丽动人的手掌，却是一只实打实的厉鬼，和死人的手掌一样，不具有任何温度，犹如一个冰块，冷得瘆人。
抬起这只诡异的手掌，缓缓伸出，掌心散发着白光，朝向那无尽的黑暗。
随后，他的手掌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球。
紧接着，那散落在他身上的白光也变得更为闪耀。
而随着光芒的更加闪耀，顾离就这样消失了。
直接在姜尚白等人的注视下消失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可不是这些人有资格看到的，顾离也不希望太多关于自己的情报泄露出去。
“朋友圈，方世明，呵。”
冷笑一声，眼下顾离已经用鬼光将自己笼罩在其中。
他进入了自己的鬼域当中。
“这个阶段的鬼域就相当于是处在一个另类的世界，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
瞥了一眼底下仍然在试图搜寻到他踪迹的姜尚白等人，顾离借着他们流露出的表情，不断分析着如今鬼光的强度。
“但这还不够，想要入侵其他鬼的鬼域，就必须再加强鬼光的强度。”
下一刻。
顾离抬起了他的另外一只手。
可奇怪的是，伴随着他抬起这只手以后，他那苍白手臂突然变得灰暗起来，皮肤也开始诡异地蠕动，仿佛有什么藏在他皮肤底下的东西正在试图跑出来。
“让皮影替我扛住使用鬼光的代价。”
蓦地。
一条暗褐色的手臂从顾离的手臂上抬了起来。
这条诡异的手臂似真似假，看上去有些模湖，宛若幻影般虚无缥缈，却又实际存在着。
手臂的造型奇特，因为它不像血肉之躯那般呈现一个圆柱形，而是呈现出一幅类似纸张般单薄的皮影造型。
这只手臂就跟皮影一样，从侧边观望时，才能看出这是一条完整的手臂，可如果从上面看，就只会看到一条黑色的细线。
而就是这一只形似皮影的手臂，犹如蜕皮一般从顾离的皮肤底下脱离了出来，但是顾离的手臂依然是那般苍白，上面也没有出现任何伤痕。
而就在此刻。
伴随着皮影浮现，诡异的皮影手掌也勐地张开，掌心之中同样浮现出一团光芒，随后就这样按在了顾离的白皙手背上。
两只属于厉鬼的手掌在此刻相互交叠起来，伴随着的，是两道白色光芒的相互交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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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离加剧了鬼光的复苏，只不过顾离没有让自己承受太多使用的代价，而是让翻折鬼和鬼皮影各自承受了一部分。
下一秒。
两只手掌，两道光芒的交叠引起了某种质变。
鬼域之中的白光变得更为耀眼，普通人如果看到这层白光，甚至有被直接照到失明的可能，而且是那种不可治愈的失明。
光芒浓郁，也就是在这时，觉得差不多了的顾离凝望着眼前弥漫的黑暗，身前的光团好似一个探照灯，就这样朝着黑暗爆射过去。
光团发散出的光线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进了那团阴霾般的黑暗之中。
“还不够吗……”
然而，顾离的脸上没有丝毫放松，只觉得压力山大。
他已经把鬼光的复苏程度拔得很高了。
但是，鬼光也只能勉强突入这层如墨一般漆黑的阴霾。
如果李乐平见此，就会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他的鬼烟也只能做到这般程度。
凭借这种强度的鬼域，或许能够在鬼差的黑暗之中勉强划分出一个安全带。
但是，想要真正脱离出去，是不可能的。
“你麻麻滴，苟日德王小明，刚来大京市的第一天就给我整出这种幺蛾子。”
顾离忍不住骂了一句。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却只能勉强入侵鬼差的鬼域。
可想而知，这鬼东西的鬼域究竟有多么棘手。
但是骂归骂，人还是要想办法救出来。
“一群驭鬼者，再加上王小明，不能就这样死在实验室里，不然那鬼东西岂不是要成长得无法无天了？”
“日王小强的，只能氪命了。”
顾离咬了咬牙，在此刻也是展现出了他的觉悟。
这一次，轮到他身为正常人的手掌散发出耀眼的白光了。
没有办法，鬼皮影和翻折鬼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上限，如果还把鬼光往它们的身上硬塞，那很容易出现灵异失衡的问题。
一旦灵异失衡，三只鬼之间的灵异出现失控，那情况可能就不妙了。
所以，为了继续刺激鬼光的复苏，再想动用鬼光的灵异，顾离只能靠自己的血肉之躯承担代价了。
可就是在他那只正常的手掌散发出光芒的瞬间。
他那惨白的手掌心也开始变得发黑起来，宛若在阳光底下待久了，出现了脱水迹象似的。
并且，他的手中也飘散出一股澹澹的臭味，这是一种足以令人发自生理感到不适的恶臭，是尸体腐烂时的臭味，是被注入在人类恐惧基因之中的臭味。
白色的光明看似耀眼，圣洁，实则伴随着可怕的灵异侵蚀。
看久了，人的眼睛会失明，被照到了，人的身体会干涸，会腐烂。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看似神圣的光芒。
……
昏暗的实验室，内部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在室内弥漫，仿佛有谁在露天焚烧着一具尸体。
甚至在空气之中，还飘散着一道呛人的烟灰。
黑色的烟灰在黑暗之中并不显眼。
然而眼下，实验室内的所有驭鬼者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诡异的浓烟之中了。
就在刚才，附近一只站在棺材里的鬼终于迈出脚，走出了棺材。
厉鬼出棺，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随着第一只鬼的走出，局面被打破了。
陆陆续续的，无数棺材之中走出了无数的厉鬼，密密麻麻人影浮现在黑暗之中，向着众人这边靠来。
鬼已经彻底失去了鬼棺的限制，不但恢复了行动的能力，甚至还成长得更为可怕了。
所幸，李乐平的鬼烟强度足够，即使不足以突破这层黑暗的封锁，却还是能够勉强支撑一段时间。
但这种支撑持续不了太久。
“顶不住了？”王小明询问的语调很正常，但李乐平总感觉他是在阴阳怪气。
“那要不你走出去跟他们对抗一下？”李乐平的脸色难看道。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危急，他真想朝王小明这张冷漠的司马脸上来一拳，看看这人到底会不会哭。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不动鬼棺，而是老老实实将其封死在某个机密地方，那也许情况也不会发展到眼下这般地步。
那只打开鬼棺的鬼东西，也许可以轻易突破王小明的实验室，但应该不至于轻易突破总部的封锁地带。
最重要的是，随着对抗程度的加深，现有的，关于鬼差的情报总让李乐平觉得有些奇怪。
按照他的了解，鬼差最初应该只有一种重启的手段。
当灵异力量被完全压制之后，鬼差会舍弃当前身体，然后取代黄岗村的某一个村民的身份，重新来过。
但是，在之前对抗卫景模样的鬼差之时，李乐平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最初，鬼差所谓的重启其实就是选定一个新的身份，然后再度归来，可是按照刚才在实验室的三次对抗经历来看，鬼差每次重启之后，都会以卫景的身份归来。”
“这是因为鬼差第二次入棺所导致的，还是因为卫景加入鬼棺之后导致的？”
隐约之中，李乐平总觉得王小明还有事情没有公开，这家伙很不老实，这个疯狂的灵异学家肯定对鬼差，或是对卫景做了些什么。
王小明似乎动用了某些特殊手段，让鬼差一直以卫景的身份重启，以此达成某种计划。
只是后续的计划没有成功实施，因为卫景出了问题，鬼差虽然连续几次以卫景的身份重启，但重启归来的不是卫景，而是鬼。
否则，按照王小明的想法，他应该是要截取一个恢复了卫景意识的鬼差，以此达成自己的目的，至少是达成目的的一部分。
仔细一想，没准这个让卫景能够不断被鬼差选中的原因，其实才是导致鬼差现在具备了复制重启能力的原因？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太多意义。
因为飘荡在周围的鬼烟正在被不断压制，弥漫的范围也越来越小了。
那些靠近过来的身影具备极强的压制能力，它们只需要往这边走过来，鬼烟就会被强行驱散。
“踏、踏踏~！”
密集且杂乱的脚步声仿佛踩踏在每个人的心脏，让所有人感觉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只鬼走出鬼棺，然后向着这边靠近。
“完了！完了！”
“这次我们死定了！”
不少人垂头丧气的，全身都在发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
长久以来的挣扎求生，最终却也逃不过这样一个结局。
驭鬼者似乎注定就是要死在灵异事件里的，迟早都会被鬼杀死。
可能，这就是命吧。
有人失去了希望的曙光，显得丧气无比。
也有人像童倩一样，面露不甘。
以前，他笑了，大伙也会跟着他一起笑。
他哭了，大伙也会跟他一起哭。
可现在，鬼差的压制太过无解，他现在是想笑笑不出来，想哭哭不出来。
唯有那个不知道是谁的青年，他的鬼域能够在这片黑暗的区域之中展开。
但这无非就是暂时延缓众人的死亡时间罢了。
毕竟，鬼差的鬼域强度虽然还没完全成长起来，但是无解的压制能力就摆在那，几百只厉鬼靠近过来不过就是几十秒的事情。
可就在绝望的情绪正在不断蔓延之时。
蓦地。
黑暗之中，一个圆圆的小洞出现了。
那是一个在黑暗之中无比突兀的东西，因为它似乎散发着炙热的光芒，在深邃的黑暗之中是如此显眼，如此引人注目。
“出幻觉了？”
有人愣了愣神，觉得是不是自己要死了，所以看到了临死前的走马灯。
然而，就在下一秒。
突现于黑暗之中的小洞仿佛要撕破这层压抑的黑暗，在黑暗之中不断扭曲，变化着，宛若一只饥饿的野兽，正在不断四周咬着附近的黑暗。
紧接着，那个闪耀着白色光芒的小洞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亮，宛若有人在黑夜之中打亮了手电筒，撕碎了这片密不透风的黑暗。
白色的光明洒落在每个人身上，也没有让人感觉到温暖，反而令人感觉到一种类似于李军鬼火的阴冷反差。
而在那迅速扩大的光芒之中，一个看不清模样的身影就站在光芒的中心，仿佛是在俯瞰着众人。
“我靠，上帝来了？”
“世间已有鬼，不会真有神吧？”
每个人已经在黑暗之中待了太久，眼睛一时之间根本无法适应这耀眼的光芒，于是全都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住了眼睛。
不过，语言上的感叹却是少不了。
光明在黑暗之中是如此耀眼，而这团恐怖且压抑的黑暗也无法侵蚀这璀璨的光明，只能勉强环绕在那个不大不小，却又格外醒目的大洞附近。
“放心，没有神，救你的还是鬼。”忽的，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回答道。
“顾离？”李乐平目光微动，望着这熟悉的光芒，显得有些错愕。
因为他记得，这次事件最后是由杨间来把众人救出去的。
可现在，救人的不是杨间，而是顾离。
“是蝴蝶效应，还是，记忆存在问题？”
就在他沉思之际。
紧接着，被光芒环绕的众人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随着目的已经达成，光芒也变得弱势起来，四面八方的黑暗也趁机淹没过来，仿佛要将光芒彻底吞噬。
但是，在光芒彻底被黑暗淹没之前，一只白嫩的手掌抓住了一口棺材。
那是鬼棺，在几百口复制重启出来的鬼棺之中，只有这口鬼棺才是真正的源头。
这也是在更深层次的鬼域之中，才能照亮出来的真相。
眨眼之间，黑暗之中的一切归于死寂，而那道被撕开的洞口也开始迅速合拢。
黑暗之中依然站立着一群鬼，只不过眼下它们都停止了行动。
已经没有人可以被它们袭击了。
失去了目标之后，这些僵立在原地的身影消失了。
最后，黑暗之中，出现了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尽管真正的鬼棺已经被取走，但只要黑暗并未消散，鬼差就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