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神秘来客
她若无其事笑了笑,顺着对方的话道:“是啊,最近看上个本子,生化危机类型的恐怖片,觉得还蛮有趣的。”
“别想工作上的事了。”唐裳表情不变拍拍她的肩,从路过的使者托盘里取了两杯香槟,递给她一杯,“今晚霍总设宴庆祝出院呢,来了不少权贵,有机会可得结交一番。”
“出院?”乔木槿眉头微蹙,“他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唐裳有些意外,“两个月前维格餐厅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发生了爆炸,霍总被伤得挺重,当场就送进医院急救室,上周刚出院呢。”
两个月前。
可是从她进幽灵巨轮,再到与曲嫣然对赌,两个副本加起来最多过去十多天。
两个世界的流速未免相差太大了。
而且那会儿在餐厅她刚察觉霍知行有古怪,就立刻被迫进入游戏,明明当时躯壳的使用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如果这个霍知行是艾靳,他们同时进入副本,又同时脱离副本,算上她多进了个山村诡录,折算时间应该只差一个月左右才对。
除非她认错人了,艾靳根本不是霍知行。
可雷衡戒是做不了假的,更何况里面还有她的东西。
排除所有不可能,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这个霍知行才是冒牌货。
他没有雷衡戒,这个细节她之前居然自动忽略了。
好像记忆被蒙上了一层纱,不刻意回想,便愈渐模糊。
有些事情一旦撕开裂缝就停不下来,不能细思,细思极恐。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让一个人与另一个人外貌一模一样,同时还拥有大量原身的记忆?
一、冒牌货有读取她生前记忆的能力。
二、冒牌货本身就是外貌记忆一比一还原的克隆人。
或许两者都是。
乔木槿没忘记,假霍知行甚至曾经试图给她灌输一些不属于她记忆里的事情。
比如他们的恋人关系,比如他和沈余航的情敌关系,甚至是所谓的酒后乱性一夜情。
那晚在维格餐厅冒牌货的怪异言行和如影随形的违和感此刻清晰明了在脑海中回放。
什么叫做“破保镖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吧。
太可怕了。
能做到这种地步,除了游戏系统,她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木槿?你怎么了?”唐裳疑惑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乔木槿觉得她的目光暗藏探究。
在理清事情真相之前,还不能打草惊蛇。
如果被察觉已经露馅,保不齐无良系统又会干出什么缺德事。
稍作思索,乔木槿很快敛去神色,莞尔一笑:“没什么,就是最近拍摄压力挺大的,有些累了。”
唐裳点点头,正要再说些什么,人群忽然躁动起来。
一道身姿修长的身影走上中央讲台,聚光灯聚集在他身上,如有光辉。
是假霍知行。
“非常感谢各位赏光前来,今天这场晚宴除了接风洗尘,更是想当众宣布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他目光温柔看向乔木槿的方向:“乔乔,我们的开始或许并不完美,但请你相信,今后有我在的每一天,都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你愿意与我携手共度余生吗?”
唐裳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木槿,你和霍总居然早就认识?”
宾客纷纷欢呼起哄,鼓着掌呐喊:“答应他!答应他!”
乔木槿眼眸泪光闪闪,与他遥遥深情相望,捂着的红唇轻启嗫嚅,默默骂了句“傻逼”。
这种当众告白求婚的戏码,在电视剧里可能会觉得烂漫至极,放在现实生活中除了让对方尴尬为难没有半点好处。
“她不愿意!”
在一众宾客诧异惊疑的目光中,三米高的扇形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来人目测身高一米八以上,身穿白色西服,眉清目华,明眸皓齿,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很好。
果然来了。
乔木槿就知道,这种狗血剧集怎么可能没有第三者加入修罗场。
如此贴合剧情走向,这十有八九也是个克隆人。
假沈余航款步走近,上前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站住!”
假霍知行猛的丢开话筒快步走下讲台,拉住她另一只手,阴鸷地盯着假沈余航,像在看死人。
“沈影帝,我记得似乎并没有邀请你来晚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
“霍总,木槿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你摆布的傀儡!你除了仗着权势威胁就没有其他本事了吗?”
“有权有势足矣,更何况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关你个外人什么事?”
两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乔木槿当真就跟个玩偶似的被他们扯来扯去。
一个当红影帝,一个集团总裁,都是社会人有头有脸的人物,却为了影后在大庭广众下争风吃醋,白白叫人看笑话。
明天早间娱乐头条稳了。
乔木槿烦躁地想,果然之前就应该送这两个冒牌货进精神病院当病友。
剑拔弩张之际,两人几乎要打起来。
她直接甩开一人给了一脚,高跟鞋在昂贵皮鞋上留下不浅的印子,无比醒目。
“要打去跳舞机打,我给你们录像,保证全程高清不掉帧。”
众人:“……”
霸总偶像剧变青春疼痛小品是吧,是不是还得找个外场在倾盆大雨里掰头一下。
乔木槿长发一甩谁也不爱,推开两人头也不回往外走,任由两人在身后悲情呼唤。
大型社死现场,谁继续待着谁是冤种。
与其在这里免费上演爱的三角恋,还不如趁早回家养精蓄锐。
刚在副本里挨了一顿毒打,蓝条都还是亏虚状态,身心俱惫。
等她养好精神,再来陪这几只克隆羊好好玩玩。
然而事情发展总是令人始料未及。
翌日一早,阳光从落地纱窗照射进房间内,落下一室光辉。
乔木槿还没完全清醒就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她倏然睁眼起身,却见床尾的安乐椅上躺着个人,身着灰蓝色布衣,褐色宽松长裤,黑色麻布鞋,面朝太阳闭目养神。
一个她以为永远都见不到的人。
窗外的鸟喳喳叫个不停,却不及她如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