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阴缘符
男人即便是受制于人也没有半点慌乱,反而从她进来开始目光就紧紧黏在她身上,像蚂蟥一样,恶心至极。
宋姐沉声质问:“说!是谁派你来的,你鬼鬼祟祟潜入后台有什么目的?!”
乔木槿反手摸了摸曾经被电棍袭击的后腰,下山后她就没受过这种委屈,被偷袭还因此丢掉性命。
是说出去都要被同行嘲笑一辈子的程度。
一想到死后还莫名其妙强制进入劳什子的恐怖游戏,她就恨得牙痒痒。
然而不管宋姐怎么逼问,男人始终一言不发,双目布满血丝一眨不眨,看上去有些恐怖。
他们也不能真动用私刑。
一筹莫展之际,乔木槿淡淡开口:“送警察局吧。”
宋姐面色为难:“可……我们没有证据,他好像没犯什么实质性的罪,以什么罪名报警?”
乔木槿走到梳妆台旁,打开自己的随身小包,在里面翻了翻,不出片刻,便将包里小巧的粉底盒挑出来,随后面不改色将粉底盒底部拆卸开,从夹层里取出一个被叠整压平的纸条。
是张黄符,展开后露出上面暗红色的奇异花纹,异常诡异。
一般黄符都是以朱砂为墨,这个……
她凑近嗅了嗅,是鲜血的味道。
周围人大惊失色,看着那符像在看什么邪恶之物。
混圈的人对这些东西都不算陌生,网传哪位明星养小鬼,哪位明星被下降头,其实并非全都空穴来风。
宋姐焦急道:“你别碰快扔了!”
“不碍事。”
乔木槿面色平静,微微眯眼观察黄符纹路的走向,片刻后嫌恶地将它扔回桌面。
姻缘符,却又不是寻常的姻缘符,而是邪修中阴缘符的一种。
以成年大公鸡喉管喷出的第一茬血为引,在符纸上写下两方生辰八字,一方生人,一方死人,再将符与亡者遗物放在一起七天七夜,就算定了阴亲。
通俗而言,就是民间常说的冥婚。
对她来说影响不大,但恶心指数十颗星。
不过她没记错的话,阴缘符前提得有一方是死人,是她太敏感了,还是……
乔木槿目光瞥向那个男人,从她取出这张符开始,他麻木的脸上终于表露出几分慌乱,但很快又掩了下去。
宋姐到底是个女人,估计是这种诡异的事头一回发生在身边,有些后怕地挽住她胳膊:“这……这是什么东西?”
“脏东西,问题不大。”乔木槿没详细解释,一脸正气,“报警吧,就说他宣扬封建迷信。”
生前男人能悄无声息靠近偷袭她,现在又能拿出这种东西,被当场抓住也丝毫不慌,如果说背后没人指点乔木槿是不相信的。
一而再再而三算计她,这是把她当案板上任人刀俎的鱼了?
上午十点二十,警笛划破长空呼啸而来。
3名警察找到后台的时候,乔木槿正坐在梳妆台旁抱着宋姐的腰掩面流泪,美艳动人的脸此刻显露出几分苍白虚弱,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绯红。
宋姐见着人赶紧招呼道:“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那流氓被我们安保押在隔壁房间。”
于是其中两人去了隔壁,留下一人做笔录。
乔木槿抹抹眼角,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声音还微微发颤:“我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要用这样的手段咒我,先前也从来没见过这个人,还好我们公司的安保大哥细心。”
留下来的是个年轻小姐姐,听到这便于心不忍安抚了几句:“乔小姐别怕,这种案子我们以前接触过不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乔木槿轻轻点头,又状似无意道:“我看他不像是会跳大神的样子,是不是其他什么人别有目的呢?”
介于她公众人物的身份和影响力,警察把人带走的第二天就送来消息了。
男人名为李山,无父无母无妻无后,孤家寡人无业游民一个,据邻居说他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警方又查了他的账户往来,近期也没有可疑入账。
最后在李山租住的房间里发现满墙乔木槿的海报照片,得出结论多半是狂热粉丝一时兴起,如今追星疯狂的人不在少数。
至于那道黄符,据李山本人交代,是他前些日子去寺庙为乔木槿祈福时,在山脚下偶遇的一个算命道士给的,说是能带来好运。
如今那道士也找不着,无法对峙,再加上乔木槿也没真受到什么伤害,警方那边只能按扰乱治安罪拘留李山十五天。
得到消息的时候,宋姐松了口气:“不是谁恶意对付就好,不过以后确实得加强警戒,这些私生饭太可怕了。”
乔木槿对这结果不置可否。
她不相信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就算一次是巧合,当巧合变多的时候,基本可以断定是人为了。
更加诡异的是,似乎除了她,所有人都不记得李山曾经绑架杀害她这件事。
不过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回来后的一切都和她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稍加思索,她忽然想到了霍知行。
那天晚上霍知行威胁沈余航的话还犹如在耳。
能对影帝放狠话,这么说来这男人如今权势不小,要彻查个人应该不难。
于是没犹豫多久,等一天通告结束后,她联系了霍知行。
自从那天晚上分别后,霍知行果然如他承诺的那样,没主动出现。
乔木槿还挺不习惯。
毕竟以前霍知行当了她一年保镖,还是贴身保护的那种,忽然这么久不见还真有点接受不良。
而且她的三天体验期快结束了。
某高级餐厅的包厢里,乔木槿看着坐在对面高大英俊的男人,忍不住啧啧感慨。
明明是同一张脸,性情不同给人的感觉也截然不同。
以前霍知行可是个闷葫芦,对她爱答不理的,如今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乍一看还挺新奇。
“乔乔,你终于肯见我了?”
乔木槿懒得再纠结这令人牙酸的称呼了,抵着下巴思索片刻,倏然好奇地问:“霍知行,你还记得咱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她确定自己没对这人发出过暧昧信号,而霍知行那锯嘴葫芦更不可能向她这个雇主求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