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站队
a市,金屋。
纪忠良的助理打电话约康辰轶见面,他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也很好奇这个a市商界神话会怎样拉拢自己,帮他化解危机,不知道条件是否能让他心动?
如约到达纪忠良指定的私人会所,看了金灿灿的“金屋”二字,会心一笑,金屋藏娇,这是要给他用美人计么?
康辰轶对“金屋”这个会所并不陌生,它位于a市高消费的金三角地区,于a市形形的娱乐场所中一直比较扎眼,其显赫地位犹如地产界常言的地标建筑。
a市很多大型商务活动和大公司聚会,以及所谓的“名流聚会”大都安排在这里,主要是因为这里的硬件设施和软性服务无可比拟。
这样的地方消费水准之高自然不需要多说,客人也是非富即贵且一般都很见过世面。来这里的都是为了拉拢关系,重要的是要去谈事,所以,在包房里一般都会很正经,不会弄那些太低俗的游戏,起码不会在那里玩。
这里的女性服务人员或者陪侍,大都很漂亮,也很有气质,甚至不乏高学历的,媚俗的事情基本不会发生。
康辰轶出身书香名门,虽然未走政途而是从了商,但骨子里还是有自己的坚持。按理说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他断断不会踏入,只是生意上总有些推脱不开的。
所以,他也常来,只是不得不换个工作环境而已,从不做他想。也不会拿自己的原则去说服别人,这太天真太不现实,他不是佛祖,没有普渡众生的责任。
康辰轶随着纪忠良的助理进了包厢,见简洁利落的商务包厢里,只有纪忠良和一个年轻女子。
纪忠良身姿笔挺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摩挲着一串红木佛珠。那串佛珠让康辰轶觉得讽刺,杀戮重、功利心强的人会信佛?
那女子一头浅棕长发烫成了大波浪卷,上身着无袖v领短衫,下身一条低腰及膝开叉长裙,纯黑色调衬得她肌肤如玉,难经一握的杨柳细腰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此时,远远的站在纪忠良身后的角落里,半低着头,十分温顺的模样。
“飞飞,给康总斟茶。”纪忠良示意他坐下,吩咐身后的人。
“是。”
黑衣女子音色甜美的应着,缓缓走过来,精致得体的妆容让她的千娇百媚多了几分高雅端庄,雪白的大腿在开叉裙里若隐若现,媚惑无声,只留下一路芬芳。
本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美景,康辰轶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纪忠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眉眼间异常淡然,不辨喜怒。
康辰轶温文尔雅的笑,“不知纪总找晚辈来,所为何事?”
“不急,先用茶。”
燕飞飞在距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跪坐着泡茶,保养得当的十根纤纤玉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她泡茶的姿态优美娴熟,让深精茶道的康辰轶也挑不出一丝毛病。
美人两手捧着茶盏递于眼前,康辰轶伸手去接,杯落,茶水洒落在他做工考究的西装上。
“康总,飞飞失手,冒犯了。”
女子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替他擦拭,动作得体温柔,毫无轻浮孟浪之态。她所穿的v领短衫,显得她的雪颈更加颀长,胸前的大片雪肌也似露非露,充满诱惑,这恰到好处的撩拨不低俗又极抓心。
康辰轶不迂腐,他认可孔圣人《礼记》中的一句话: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句话是说人的本性,都是对吃喝以及男女之事的追求和享受。孔子之后,告子说:“食色,性也。”更是流传至今。
他认为男女之情,可以不受婚姻教条限制,但一定要情投意合。君子行于世间,不可不抱身心之忧,亦不可不耽风月之趣。
至于男人“好色”这个问题,应该也是仁者见仁。若是与自己心仪之人便是佳话,若是只为贪图一时之乐,便是犯了大戒。
康辰轶眸色清亮,丝毫不受眼前这绝世尤物的影响,只低叹:“可惜了一杯好茶。”
燕飞飞是“金屋”公认的最美陪侍,多少男人为了换她一笑,一掷千金。从成年后被迫入了这一行,她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往常男人见了她,即使不好立即表现出迫切,却也是眼神丝毫离不开她。
今天,是她第一次在娱乐场所,见到这般清俊守礼的人。不禁仔细打量,模样生得简直无可挑剔,剑眉轻扬、星眸璀璨、鼻挺唇薄,气质又温和有礼,端端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就是她今天要陪的人?心里竟隐隐的有些期待,看着他的眸子,也愈发多了几分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纤长的玉指状似无意划过他的喉结,想引起他的注意,对付男人,她有的是手段。
康辰轶薄唇一挑,已经握了她的手腕,伸手将她推开,厉斥:“放肆!”
燕飞飞半倒在地上,难堪异常,只委委屈屈瞅着他。
纪忠良放下茶盏,温和一笑,“年轻人,不要动气,怎么?飞飞不合你的喜好?”
康辰轶恭敬的行了个致歉礼,坦坦荡荡的说:“纪总美意,心领了。辰轶自幼受祖父教导,万恶淫为首,这风雪场所的女子辰轶是万万要不得的,还望纪总见谅。”
燕飞飞闻言脸色煞白,狠狠的咬了下唇,她的职业虽见不得光,只是男人向来捧着她,从未有人如此看轻她。
纪忠良颇有深意的看了眼康辰轶,又对燕飞飞严厉的说:“这么没规矩,还不下去?”
燕飞飞走了,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心里还恶狠狠的想,男人她见多了,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禽兽一个,什么折磨人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况且,来这的不就是的么?装什么清高?早晚非睡你一次不可。
纪忠良看着康辰轶满意的说:“这陪侍在a市早就花名在外,你能坐怀不乱,算我没看错人。”
康辰轶不想继续和他在这浪费时间,道不同不相为谋,“纪总过奖了,您找我来应该不是为了试探我有多柳下惠,开门见山吧!”
“好,你既然这么直爽,我就直说了。商界风云变幻,我很看好你,不知,你是否要与我同行?”
康辰轶也丝毫不闪躲的看着纪忠良,“我的答案纪总应该很清楚。”
纪忠良凉薄一笑,“后生狂傲,要以卵击石,你若此时站错了队,无异于螳臂当车。你是康家最出色的后辈,难道你忍心康家没落,又赔上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
“我与纪总道不同,如何能同行?”
纪忠良靠了靠背,“道路是人走出来的,我是个惜才之人,你将来是前途无量还是默默无闻,全在你今天的立场,我希望你能三思后行,不要意气用事。”
“兄弟自然是要齐心的。”
纪忠良闻言不置可否的摊了摊手,“不要说表兄弟,就是亲兄弟,反目成仇的也多了,利益面前哪里还有亲情?良禽尚且懂得择木而栖,何况是人呢?”
康辰轶倨傲的看着他,语气坚定:“不是所有人都和纪总一样。”
纪忠良眸光渐深,语气冰冷:“我看中你的能力和人品,有心让你助蒙蒙管理红星,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
康辰轶仍是公子如玉的模样,出口的话却丝毫没有温和之意:“纪总喜欢安排一切,可问过令爱愿不愿意?”
“她是我的女儿,我做的一切当然是为她好。”
康辰轶摇了摇头,“我有些同情她了,活得没有自我,只能做你手中的提线木偶。”
纪忠良低头继续摩挲着手中佛珠,“你尚未成家,怎能理解为人父母的一番苦心?如果她和你能够情投意合,我这一生也就没了憾事。”
这时的纪忠良没了往常机关算尽的模样,略显沧桑,想来也不是不在乎女儿的未来,也想保她一生平安喜乐。
康辰轶一愣,她的模样不经意间蹦进脑海,明明看起来很脆弱、很需要保护的样子,偏偏骨子里异常倔强。
这么多天,他一直在刻意忽略这个问题。纪蒙蒙在他心里无疑是特别的,这种特别源自于她的犀利以及毫不做作。
只是,她是表哥的人,他们虽未成婚,却是彼此一番深情。未来形势不可估量,仇恨再深也终有消散的那天。他很清楚自己,一旦喜欢一个人很可能就会终其一生也放不下,既不是他的良人,他怎能放纵自己?
“承蒙纪总错爱,您的乘龙快婿还是另觅他人吧!辰轶高攀不起。”
纪忠良冷笑,“高攀不起?我看你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纪忠良的女儿,难道还配不上你?”
纪忠良的话语里,明显已经有了火气。一个习惯操纵别人,控制一切的人,根本无法接受别人的拒绝,尤其这样直白。
康辰轶叹息一声,“令爱很好,只是,我和她并不合适。纪总要是真希望她幸福,就该主动化解仇恨,还能给她换份好姻缘。”
“呵……白晨风,即使我和他之间没有仇怨,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他。心思阴暗、手段狠辣,这种人怎么能让蒙蒙幸福?”
“我想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他们彼此相爱。”康辰轶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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