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乱世的序章
“不错，朕从来也不是弯弯绕绕之人，锦衣卫我一直都是给恒儿准备的，毕竟杨家嫡子纨绔不可能再掌锦衣卫，但朕终究是小看杨渊的儿子，竟让隐忍藏拙这么多年！”
梁武帝看着杨方，面带杀机道：“面对这样的杨家嫡子，朕甚至动过杀你的念头！”
杨方眼神也同样犀利道：“是像我爹一样执掌锦衣卫，一生护卫皇庭，还是天大地大任我选，这就是陛下给我的选择对吗？或者说事实上陛下从来都没有给过我杨家信任！”
“放肆！”梁武帝大怒，一股威严散开。
“朕曾对杨渊信任无二，是杨渊负朕！当年他明知朝局动荡！镇北王府势大！却仍要娶镇北王的女儿！朕是他的主君！他却因为一个女儿违抗朕的意愿！你说朕还如何能信他？”
“就只因为如此？可陛下还说过？杨渊于陛下而言，不是鹰犬而是兄弟！”杨方对这帝王的双标也是无语。
“兄弟？你永远不会懂，什么叫做万人之上！”梁武帝说的正气凛然道：“在朕这个位置，尤其是对待杨渊这样的臣子，信任一旦开始出现裂痕，那便如千里洪堤溃于蚁穴！”
“陛下当真龙威浩荡！臣敬佩！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臣选在京都，执掌锦衣！”杨方其实知道只有这一个选择，没有第二个。
“你……真的想好了？”梁武帝其实也不太信任杨方，主要是杨方之前的纨绔实在是太像了。
“没想好，只是我很清楚，选择选择离京，锦衣卫一定没了，要是选锦衣卫之后离京，还有希望。”杨方也直说了，因为对方肯定也能猜到。
“骑墙？待价而沽？你真当朕不敢治你的罪？你把朕的话当成什么！”梁武帝面露杀机。
杨方却笑道：“难道臣心口不一，陛下就能放心了？杨家对陛下向来知无不言，难道陛下也需要杨家哄着陛下？”
“……”梁武帝陷入了沉默，杨方正是是抓住了他内心中的一点愧疚，对杨家的愧疚。
“尽管你来见朕之前，朕已经听闻你不少事情，但是今天真的见到之后，才知道终究是小看了你！”
见梁武帝如此说，杨方明白梁武帝松口了：“臣惶恐！”
“你先回去吧！”元华帝让杨方先离开。
杨方明白，梁武帝是有话要和燕王萧景恒说。
杨方走后，梁武帝淡淡道：“恒儿，看来此子你只能自己收服了，朕帮不了你！锦衣卫的话，朕给你指挥副使之权，其他的也就看你了！”
“儿臣谢父皇隆恩！”萧景恒也没进一步求什么，锦衣卫指挥副使，那是仅次于杨渊的位置。
“退下吧，朕累了！”梁武帝一下子又老了几分的样子。
而杨方也突然觉得这京都确实不好混，他刚刚在御花园就感受到近十位大宗师的气息。
……
秦王府，秦王萧景明眉头紧蹙：“父皇同时召见杨方和燕王？还让燕王进来锦衣卫？”
魏靖忠点头道：“殿下，陛下如此作是不是有些偏心了？要知道这些年您在京都，可谓事事亲为，劳苦功高，如今燕王刚刚入京却……”
“父皇这么做，是在加快夺嫡速度，想必父皇也清楚自己的身体。”萧景明那是了然：“父皇毕竟也是一位明君，知道夺嫡的损失，所以想要在自己还能掌控局面的时候确立夺嫡结果。”
“殿下英明！”魏靖忠其实也猜到了，但是他没有说什么。
“只是本王想不明白，”秦王蹙眉道：“既然深知夺嫡的危害，为何还要造就如今的局面？毕竟无论从何种地方来看，本王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其实不止秦王是这样想，其他几个皇子也是这么想的，都认为自己是皇位的最佳人选。
……
杨方一回到杨府，杨渊就找他问道：“你怎么选的？”
“小孩才做选择！而且现在那顾得上这些事情，忙着结婚呢！”杨方那是笑了笑。
杨渊也是笑道：“不愧是我儿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不选锦衣卫的话，也许过的会比为父舒服的多。”
“那不好意思，您儿子视权钱如命。”杨方那也是有野心的人。
“既然选择了锦衣卫，那么以后有什么打算？”杨渊那是了然：“陛下不会让你轻易离京，而那份军功也不会让你轻易得到。”
杨方却自有办法道：“如果是太平盛世，我一定会选择在京都，但是父亲应当知道，乱世将至，京都这座牢笼即将千疮百孔，谁都困不住。”
……
此时，云州城守将王子姜府邸。
副将王城担忧道：“大人，这军费再次上涨，兵部哪里不好交代。”
王子姜却不以为然道：“照做就是了，如果兵部不批，那就再想法子！”
“大人，这样会不会……”王城有所担忧。
“你不用担心，先退下去吧！”
“是，大人！”王城只好退下。
而王子姜转身进入内院道：“见过谦帅！”
姬于谦和姬如嫣离开了武州，来到了云州。
王子姜认识姬于谦，接着看到一旁的姬如嫣，有些激动：“这……这位就是公主殿下？武
王血脉，大周皇室唯一的继承人！”
姬如嫣瞳孔马上变成异于常人的暗黑色。
王子姜连忙跪拜道：“公主殿下！王家五代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只为今日再见到公主殿下！”
“五代人，百年光阴，足以洗刷一切。”姬如嫣也是带着感慨。
“但洗不掉我等对殿下的忠诚！如果今日不见武王血脉，那么王家将代代守候！”
见王子姜如此忠心，姬如嫣也是不禁感慨：“正是有你们这样的人，我才不得不去复国，罢了罢了，起来吧！……乱世将至，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云州守军八万，这已经是云州极限了，毕竟不在战时，也不是边城，我奋力偷偷扩展道八万，皆是装备钢器！”王子姜也是对钢器赞不绝口：“这些钢器全都仰仗殿下，现在黑市一把把钢器已经炒到近五十两一把了，而且没有地方能够大量供给。”
杨方在蜀州卧龙山生产的钢器，姬如嫣说是给青帮订购了三十万把，其实青帮只是供应了一部分，一部分正是运到了云州。
“八万钢器而已，连弩，火药都会陆陆续续运来，军械的事情你不必担心，这八万人我要真正的精锐！”姬如嫣已经决定要出手了。
王子姜也是大惊：“火药？黑金？真不愧是殿下！火药都要和金子等价了！”
姬如嫣不以为然道：“云州民乱怎么样了？”
“收拢了一些，其余的云州那群贪官还在压着，毕竟真的成了暴民，那么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压得住吗？这群暴民可是乱世的序章，背地里有多少人给他们支持？”
“自然是压不住，光我们就给了这群暴民八万钢器！朝廷的秦王，武州的盘龙阁，乃至北戎，南疆，皆是想看到暴民成灾，提供了各种的‘帮助’！如今暴民已经成为了一场洪流！”
姬如嫣也是不禁感慨：“如果当年皇帝不打压锦衣卫，杨渊依旧有监察天下之权，云州也不会变成这样。”
姬于谦却了然道：“若不是君臣离心，我们也等不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是这杨公子终究是娶了首辅家的……”
姬如嫣却打断道：“公子被困京都，我总是要想办法拉他出来的，而这件事，上官飞燕永远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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