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断剑
种种情绪冲击着无忧的内心，他感受到了那老者经历的一切，却也受到对方情绪的冲击，那种十余年如一日的煎熬，几乎让无忧崩溃。
可是致命的危机感再次传来，无忧瞬间清醒，喉咙传来一阵刺痛，对方的长剑已然避过自己的长棍，离着自己的喉咙尚有三寸，可长剑的锋芒之意已然刺破了自己的喉咙。
危急时刻，无忧爆发出所有的潜力，长棍翻转，将长剑往左侧推去，同时腿脚腰身发力，往右侧避开。
棍剑相击，爆发出闷响，强大的反震之力，当即让无忧与那老者双双吐血。
“叮！”又是一声脆响，老者的长剑应声而断。老者也跌坐在地上，脸上灰暗，看着断剑喃喃自语：“剑在人在，剑毁人亡，主人啊！老奴对不起你，有负你的嘱托，没保护好小主人和小少爷啊！今日，老奴就来向你请罪了。”
言罢！一口血喷出，仰头跌倒。
无忧慢慢伸出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一条血痕，脸色铁青！自突破之后，自己有些自满了，天下最强不过先天，认为凭自己之力，天下已无人可奈何，可是现在脑袋差点都让人给拿去，真是小看天下英雄了。今日倒是让他警醒了。
还有这个老东西，大家无冤无仇，切磋武学而已！竟然突起杀心，欲杀自己而后快，连这拼命的招式都使出来了。真不知道这种反复无常之人是怎么活这么久的？
可是看到老者仰面跌倒，无忧还是脸色一变，走过去，扶起老者。
虽然气恼这老东西对自己下杀手，可也敬佩这老东西的忠义无双，若是让这样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只怕今后都难以安心。至于他对自己下杀手这仇，要不，救活他之后抽他一顿？
仔细检查一番，无忧有些犯难，他虽然并不善疗伤，却也能大概看出，这老头只是脱力，以及反震造成内伤。这样的伤势，该不会让老者重伤垂死啊？到底是为何这老者会呈现一副油尽灯枯之相？
想了想，无忧抓住老者的手，诵念《大道纶音》。
很快，老者醒了过来，却依旧是垂死之症！
“你不必救我！我早该死了！”老者虚弱的道。
无忧微愣，随即恍然大悟，他不是伤的重，是想求死啊！只是先前老者琴声中透露出的坚韧让无忧忽略了此点。回想感知到的老者的一生，无忧立马有了主意。
“哎！你家主人真是眼瞎啊！”无忧叹息道。
“你说什么？”老者瞬间脸色潮红，站了起来，怒目圆睁。
无忧站起来，抱起手，斜撇着他：“咋的，本公子说错了？你家主人是要你当一柄剑，守护你的小主人，你呢？还剑在人在，剑断人亡。殊不知，剑断了。人即剑，心即剑，遇到你这么一个缺心眼的，偏偏求死，不是你家主人眼瞎是什么？再则，你的小主人，小少爷现在还不知是何情况，万一他们还等着你救援呢？咋的？找了十来年就不耐烦了？自寻解脱？呵呵！倘若你那小主人，小少爷等你去救，而你却死了，那可就是你，害死了你的小主人，小少爷。哈哈！等你去了地下见你的主人请罪之时，你说，他会不会剥了你的皮呀？”
“胡说！放屁！”老者脸色愈发潮红，彻底激起斗志：“老夫岂会寻死！你敢辱及我家主人，老夫，老夫……”
忽然，老者脸色一变，冷静下来：“小子，罗耀世是你什么人？”
无忧一怔：“罗耀世？罗耀世是什么人？”
老者也是一怔，看无忧的样子不似作伪，难道自己误会了，遂问道：“你师承何人？”
无忧有些明白了，这老头应该和那什么罗耀世是敌人，而且误以为自己和罗耀世有关，所有突然对自己起了杀心。
“没师承！”无忧神色低沉：“一位前辈教了我一些东西，还没答应我拜师！另外，我义父教了我一些。我义父乃是刘慎！”
“原来是刘慎那个没卵子的阉人啊！我知道了，你是无忧吧？”老者脱口而出。
无忧脸上瞬间不好看了，幽冷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变成没卵子的阉人！”
老者脸色尴尬，对着无忧一礼：“公子莫怪，是老朽说错话了，还要多谢公子点醒了老朽！先前误会公子是我家仇敌派来的。险些伤了公子，老朽给公子陪不是了！”
无忧郁闷了，这老家伙又是道谢又是道歉，我还怎么抽他一顿，脖子上的一剑白挨了？
无忧摆摆手：“罢了，罢了，都过去了，不提了。还没请教天师姓名？”
“姓名多年不曾提及了，你叫我武连吧！”武连唏嘘道。
“武连前辈，你那最后一招好生厉害，可有什么说法？”无忧问道，随即想到武者功法战技都关乎性命，不能随意透露，急忙道：“前辈莫怪，我不该问的！”
武连笑着摇头：“武无先后，达者为师！公子的实力强于我，莫要称呼我前辈了。”
说着，武连拾起地上的褡裢，拿出一件衣服，将衣服撕破，衣服夹层中显露出一张兽皮纸，武连递给无忧：“这是我修行的功法，剑谱，以及我悟出最后一式的一些心得，便送与公子了！”
无忧急退一步，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武先生毕生心血，我如何看得！”
武连有些落寂：“公子不必如此，你也知道，老朽有大敌，能活多久尚未可知！倘若这东西落入仇敌之手，老朽怕是死不瞑目，交给公子，若是公子日后能帮我寻个弟子，传承下去，也是我这一脉香火不绝。”
无忧听罢，不好再拒绝，只得收下，心中却知道，这次，人情欠大了。
“公子来这清灵城作何？”武连问道。
“与你一般！”无忧道：“寻人，清灵城附近有一位故友，或许知道我要寻那人的消息，来找故友打探一些消息。”
见无忧并不说具体寻何人，武连也不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欲别人知道的事，就如他，即便无忧感知到他大部分的经历，可有些事，他依然隐藏，不欲无忧知道。
“哎！”叹息一声，武连可是知道寻人之苦：“预祝公子早日找到要找之人，老朽也该出发了，告辞！”
武连拾起断剑，仔细包好，慢慢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