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有两个妖道
把人救回来擦干净脸、拍掉身上的雪团,又犯难了,是个女子。
女子不知伤着哪了,没咯血、没外伤,就是不醒。
有两种可能,一是被打岔气了,二是断了骨。
在给女子用气量摸骨时女子弹开眼皮,这就尴尬了。
“看你断了骨没有。”秦子追说。
“你是谁?”女子问。
“我在练道藏时看你被人打了下来。”
“你是谁?”
秦子追差点忘了,道家问话,得一桩桩问、一桩桩答。人的思维比道家活跃,容易答非所问。
“人族硅戾。”
“哪个人族硅戾?”
“人族硅戾只有一个,就是那个。”
“这里是哪里?”
“无主之地。”
“你把我找回来多久了?”
“半个时辰。”
“送我去杲岱(高待)量道场。”
秦子追在犹豫,他正在下局,如果这件事只是意外,他可以送女子回量道场;可如果这个女子是局的一部分,来诡自己的,自己就会中别人的局。
为什么是个女子?而不是男子。在秦子追看来有问题,因为这是自己软处中的软处。
感觉有人落在洞窟外的大坪里,跟着有人喊:
“里边是哪个量道场的?”
秦子追知道他们是在问自己,不好作答,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哪个量道场的了。
“把那个女量道送出来。”
是来拿这个女子的。
“你们是一个量道场的?”秦子追问女子,要自己把人送出去,得问清楚。
“不是。”女子说。
“他们为什么拿你?”
“路过,看见他们做了有违道公的事。”
秦子追出洞窟,玻璃质圆圈边的雪地里站着两个青年男子。
“你们是一个量道场的吗?”秦子追问。
“你要管下这事?”一人问。
“人到了我这里,得问清楚,有道公么?”
“这里是荒地,不是谁的量道场。你可以把女道送出来,留下量道场名,事后计较。”
“这里虽不是量道场,可我在这里,如果你们做了有违道公的事我能把她交给你们吗?”
“哪个量道场的?”
“人族硅戾。你们是哪个量道场的?”
两人不作答。不作答就是有问题。
“怎么,不敢报道场号?这个女子说,她看见你们在做有违道公的事,所以才被你们追杀,是不是这样?”
“、、、、、、。”
“看着你俩就像妖道,今天不把这事说清楚,人我先留下,别去虵族讨要道公,要不我本族长者会喷你们长者一脸唾沫星子。知不知个羞啊?两个大男人。”
“真是惹人,遇上我们,惹不上。”
“就你们两个?去把你们道场主叫来,趁早,我给你们道场主一点道开,把你们逐出量道场。把人打岔气了,不是我把她找回来,早冻殁了。见过冻殁人吗?别以为修得无畏心,不怕扒心痛,妖道有一个弟子伤了心,自己散去量术,冻殁在血海。别拿着道家的心跟石头比,就你们这道行,藏不下的事多着呢?”
秦子追开了一阵涮,还不解气儿。
“如果这个女子是你师妹,被人追杀到这里,你会怎么想、怎么做?仗着人多,仗着量道场大,是吧?这块地儿不是量道场,但先把道公说清楚,你们说不清楚,叫你们长者来说。”
道家傲气,哪听过这么难听的话,藏不下去了,一人扑向秦子追,秦子追弹了一下指头,一道光影撞在那人的身上,那人摔在雪里浑身抽抽。
另一个也向前扑,雪里抽抽一双。
道行,秦子追是有的,不吹牛皮,就是真人级别的道家来了,秦子追也敢让他抽抽,只是不知抽抽的是谁。
这段时间秦子追把电光球练得有盘桶大了,那是浑身是电啊,打个喷嚏都冒电火花。
秦子追转身进洞窟,拿起一根植物根茎坐在洞口生吃。
看着那两人醒了电,飞升走。
两人一走,女子便说:
“你送我回量道场。”
“他们是妖道还是正道?”秦子追仍面朝洞外,问。
“妖道。”女子说。
“我送你去七归子量道场,他们不敢到那拿人,然后由七归子量道场遣人去你门量道场告知一声,让你门量道场的人到七归子量道场接你。”
“这是无主之地,你也不能留在这里。”
“我习惯了在这里。你回到量道场后,会追究他们吗?”
“会。”
这是秦子追要的,如果女子只是个意外,不追究他们,他们会来纠缠自己,会坏了自己的局。
秦子追口里含着植物根茎,手已经在收拾衣服,打了个包挂在女子脖子上,拿了一下糜子又放下,飞升起。
配道水的师姐没想硅戾这么快又回来了,带着一个受伤的女子,进门就喊“师姐”。
配道水的师姐用下巴对着女子抬了一下,意思是这是怎么回事?
“撞上了。”秦子追说。
“什么撞上了?”
“她从空中掉下来,掉在我住处不远的地方,摔断腿了。”
“把人送进去。”
秦子追把女子送进医道,出去,配道水的师姐候在门外。
“一个道家,不会自己掉下来,她是怎么掉下来的?”
“她掉下来半个时辰没人理会,我不去她会被冻殁。”
“我问你她是怎么掉下来的?”
“有两个妖道。”
“打下来的,这事你也敢参合?”配道水的师姐劈头给了秦子追一巴掌,“你要惹出多大的事才算完。”
秦子追站着没动,师姐从没打过自己,看样子着急了,她爱打就打吧。
师姐打第三下的时候,秦子追往一边躲。躲,不是痛,是师姐把他的髻子打崩散下来了,嘴里还说着:
“师姐,人都送来了,打我有什么用?”
这话就气人了,配道水的师姐跳起来一巴掌打得秦子追贴着壁子,头发崩散下来。
配道水的师姐急匆匆往师太房里去,不久出来,对秦子追吼“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不久又有师姐来领秦子追去住处,师姐难免不说几句:
“硅戾,你修了这么久的量道,哪些事做得、哪些事做不得怎么分不清啊?”
秦子追披着一脑头发不做声。
住处还是原来的住处,秦子追倒在床台上,哪些事做得、哪些事做不得他分得很清楚,可这个女子躺在树林里,总让他想起师姐孤零零地躺在那棵矮树下。
夜幕降临前秦子追安心了一点,快天黑了,师太没有找自己训话。
师姐们给女子诊断过,双腿胫骨骨折,不过幸好被树枝挂了一下,用双腿换回一条命。
一早秦子追去看女子,女子双腿上了绑带。
“待会儿你跟我师姐说,让师太去告知你们量道场你在这里。”秦子追说。
女子答:
“已经说过了。”
秦子追往外走。
“你是人族硅戾?”女子想确定一下。
“出了名的。”秦子追自嘲。
女子没做声,这个人,说话、行事,不敛不藏,看似道行浅,可他把两个妖道打了。
嘴里一口一声师姐,见谁都叫师姐,还向师姐讨要发簪,理由是“师姐你把我发簪打断了,我就这一根发簪。”
怪不得感觉怪怪的,原来头发被他揪成一团压在头顶上。
师姐不做声,拔下自己的发簪扎在他头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