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楚子航的自私
这是王与王之间的战争,不死不休。
长刀与利剑刺破空气,留下烈火与雷霆的痕迹,血液在空中飞溅,和熔岩雨滴融为一体,庞大的气浪在高架桥上荡开,高速路上伤口狰狞,护栏破破烂烂的在路边摇晃,连这座高架桥都摇摇欲坠。
双方重复地受伤,都是伤及五脏六腑和骨骼肌肉的致命伤,但是龙血赋予了他们强大的再生能力,促使着他们继续战斗下去。
傲慢撕开了亮闪闪的甲胄,连同里面的鳞片,但是披甲者很快反应过来,捕捉到了持剑者短瞬间的后摇,昆古尼尔呼啸着撩起,大片的血花溅在银白甲胄上,金枪刺穿了持剑者的,持剑者也趁机抓住机会削下一块肌肉,连同华丽无比的盔甲。
双方忽然分开,跌跌撞撞的后退,一直推到他们开始战斗的位置。
持剑者不再持剑,此时的他手无寸铁;披甲者那明晃晃的金色独眼也光芒暗淡,仿佛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战争好像忽然停止了,只有高温下雨水沸腾的丝丝声。
持剑者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七柄形态各异的刀剑此刻都插在披甲者的附近,空气中响起沉重而有力的言灵,声音越来越高亢,最后整个世界只剩下持剑者的声音。
那是七宗罪炼金领域的触发龙文!在他们主人的呼唤下,那专为屠龙而生的武器终于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披甲者久久地凝视着对手,黄金瞳熊熊燃烧,连同祂的坐骑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
罪与罚的领域里,不可一世的神明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与他完全不符的恐惧。
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龙王们战斗的身形不断在他们脑海中复现,无与伦比的压迫感让他们不得不吐出一口气缓解压力。
坐在迈巴赫内观看战斗得时候,他们的胸口仿佛压着沉重的石块,呼吸都断断续续的。
“那便是混血种最高的力量么,连校长都难以企及的力量。”恺撒低声说。
000号高架路,迈巴赫车内,恺撒坐在驾驶位上,一只脚踏在油门上却没有踩下去,路明非和零都坐在后面等外面的人上车。
“学长还真是厉害,居然真的把龙王杀了。”路明非的目光锁定在窗外的长发男人身上,他看见了路明泽送七宗罪的那一幕,“叫人高山仰止的力量。”
“哥哥,你在羡慕对吗?没关系的,我们也可以拥有那样的权力,甚至比他更强!”路明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路明非耳边低语。
路明非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扭回头,看向身侧的零,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啊。
路明泽嘁了一声又消失。
窗外风雨依旧,只是少了低低的笑声。
夏弥搀扶着失力的楚子航,一双金瞳竖起,攻击性十足,她怒视冯玺,“你差点把他们都杀了!我说过的,那是封神之路!是龙族内的禁忌!”
“首先,在诺顿的权柄中,我没有接收到任何封神之路的任何信息,”冯玺一手拉起阿巴斯,“其次,我仍就是人类!”
真是难得,暴血效果结束后,他依旧能保持着清晰的逻辑性。
“如果没有我,你的暴血会持续多久,你能做到自我平复?!!”夏弥大声质疑。
“我不暴血谁来杀三个奥丁!三个!你知道我这场仗是怎么打的么?”冯玺暴怒,“不仅要提防奥丁的攻击,而且还不能伤到他们两个复制品,谁能做到完美无缺?”
奥丁在罪与罚的领域内被融化,连灰烬都没留下,盛怒中的持剑者心中仍有满腔怒火,他捡起地上的七宗罪,刀剑直指奥丁一号和二号。
在楚子航马上要被一刀两洞的时候,夏弥及时冲出来拦下了持剑者的行为,那又是另一场战斗,但远不如和披甲者的战斗激烈。
持剑者已经很累了。
战斗的结果就是他们最后一人扛着一个奥丁回来,夏弥龙瞳竖起,到现在也难以消退;冯玺眼中金焰流淌,连眼角处都像是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粉。
“我们都冷静冷静,你把七宗罪放下好好说话。”夏弥撇了一眼冯玺身后慢慢升空的七柄刀剑。
冯玺一愣,揉揉脸,不说话了。
扑通一声,没了冯玺拉着的阿巴斯摔在地上。
“奥丁没死。”
良久之后,冯玺说,声音平淡。
“什么?这还没死?你七宗罪干什么吃的!”夏弥瞬间就弹起来。
“我宰得这个奥丁是07年的那个奥丁,是过去的奥丁,而我们是生活在10年的人,我的记忆没有发生任何改变,07年的夏天,我和楚子航依旧遭受了奥丁的截杀,也就是说在未来的世界里,奥丁依旧存在。”
“这是什么时空悖论?你宰了过去的人,但未来的人依旧存在。”
“也可以说是,在这里守着的奥丁并非是他的真身。”
“可如果不是真的他,需要你暴血来杀?”
冯玺摊摊手,他也没什么头绪,但是刚才给的感觉实在是太像了,就仿佛是真的奥丁莅临这座尼伯龙根一样。
“或者说,这位天空与风之王早就掌握了离开尼伯龙根的方法,只是我们都还不知道而已,所以故意分离了自己的一部分权柄来伪装自己。”
夏弥眉头紧皱,像是在思索什么。
“好了,与其想这些暂时没有头绪的东西,不如先考虑考虑眼下的问题。”
“眼下的问题?”夏弥抬头看冯玺,“奥丁死了,我们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这里,还有什么问题?”
冯玺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夏弥,“过去是不能改变的,这条07年的高架路上必须要有奥丁,现在那个奥丁被我宰了,肯定要有人再顶上,所以”
他的目光在昏迷中的阿巴斯和楚子航间扫过,“他们两个人得有一个留在这里,来保证历史的正确性。”
“那还用想,肯定是”夏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虚弱的声音打断。
“我不能留在这里,绝不能!”
夏弥肩上的脑袋发出了坚定的声音,那个一直以来有点面瘫,感情不太丰富的男人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头一次表现出了极其强大的主观性。
他又强调了一遍,“老妈还在家里等我,所以我绝不会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