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零章 这阿斗…怎么“麟里麟气”的?
<b><\/b>——『阿斗…』
因为刘备的语气,对于赵云而言,哪怕是去牵马,他的面色依旧是颇为为难,眉头深重的凝起。
说起来,他与阿斗是共患难过的,是有着深厚的“革命友谊”。
也正是基于此,他更担心,这些连番的陈情会影响到阿斗在刘备心中的地位,会影响到他的将来。
呼…
一口气粗重的呼出。
此时,已经有亲卫牵来了马匹,是“玉兰白龙驹”…
话说回来,赵云有两匹马,跟着他在长坂坡七进七出的是“千里追风驹”,如今已经年迈,眼前的这匹大宛马“玉兰白龙驹”,又名“赛龙雀”、“照夜玉狮子”,身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据说能日行千里。
就在赵云要翻身上马之际……
突然一支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赵云回头,这才发现是主公刘备。
此刻的刘备,似乎已经将方才那呼之欲出的怒火压制住了几分,他凝眉说:“子龙,我随你一道去,且看看阿斗那逆子,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
这…
俨然,刘备已经坐不住了,他要亲自去“押”刘禅这个逆子!
而这一幕的出现,让赵云的心头“格登”一响。
无疑,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赵云心头的担忧更甚了——
…
…
诸葛瑾,因为他的职责是作为蜀中与荆州、江东的使者,未来会出使曹魏,会出使许多周边的帝国。
故而,解决了与兄弟间关于“继子”这个心魔后。
他一门心思都扑在了解蜀中的风土人情,扑在那“万民拥护”、“欣欣向荣”的摊丁入亩上…这些,都是他未来作为使者与外博弈的资本。
区别于父亲诸葛瑾,诸葛恪来到蜀中…除了按照关麟的吩咐,将四封颜色的信交给四个人,比如关麟写给黄月英的信,有两点内容,其一是让她放心那“黑色”的药丸与药剂,诸葛军师服用后多半会有效果,其二是黑火药、火药鞭箭的研制…必须提上日程,且迫在眉睫。
至于给张飞的书信是关乎内政的,大致就是解释一番,为啥《斗战神》后面没有“战神”的部分,都改成“种田”了,总的来说就是一句——稳住别浪,我们能赢!
赵云的书信是《云别传》,是交代一些以“赵云”为主角的汉中战场的细节。
最后一封书信便是给刘禅了,至于是什么,诸葛恪不知道。
但…
关麟还嘱咐他,既去了蜀中,那么就留下来帮刘禅这小子一把吧。
于是,诸葛恪忙完那些信与交代,打听到刘禅的去向后,便往成都城郊的一处山庄中去寻他…
他以为刘禅正忙里忙外的在锻造“牛皮铠甲”。
哪曾想…一见到刘禅,他是在屋里的,正琢磨着一盘棋,准确的说,不是棋…而是一枚枚由加硬的纸片做成的卡片。
而这…正是关麟寄给刘禅那厚厚的书信中详细描述的一个卡牌游戏。
“元逊,你可来了,来来来…跟我们一起玩这卡片!对了,这卡片…我是按照云旗师傅信中描述的去制成的,元逊?你会不会啊?”
呃…
诸葛恪有点懵,似乎…关麟也没教他玩过啥卡片哪?
倒是眼前玩这卡片的除了刘禅外,还有鱼豢,还有其它几个小仆,一共…五、六、七…七个人…
啥卡片哪?需要七个人一起玩?
这时,刘禅接着开口:“不会玩也不要紧…这卡片很简单的,叫做三国杀…云旗师傅说,怕我记不住那些敌我文臣武将的特点,于是就把他们做成了卡片,把他们的特点做成了技能…方便我记住,比如,我三叔…他的技能,啊不…他的特点就是勇武过人,是咆哮,他可以不受限制一直出‘杀’…还有诸葛军师,他能掐会算,善于卜算占星,他的特点就是‘观星’…可以提前看到牌顶的五张牌,然后排序…对了,他还有个‘空城’的技能,是当初曹操南下时…他成功骗了曹操的…可厉害了,只要出完牌,他就无敌了!”
啊…杀?咆哮?观星?空城?无敌?
诸葛恪还是有些云里雾里…
他感觉有点懵,这什么和什么呀?
刘禅仿佛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你也挺厉害的,你的技能,啊不…你的特点是‘傲才’与‘黩武’…只要你手上的牌够多,就是那曹操也得被你给砸死咯!”
呃…诸葛恪越发凌乱。
“得了…不跟你讲这么多,来来来,正好七缺一…一起来,一起来,可简单了…各自扮演一个武将,然后四种身份,装备、锦囊、基本…三种牌型,一学就会!”
刘禅一把将诸葛恪拉上牌局…
尽管还有些风中凌乱,可诸葛恪也只能耸耸肩,既是云旗公子让阿斗玩的,索性,他就舍命陪君子,一起玩吧!
别说,这玩意…易学的不得了,诸葛恪又是天纵奇才,很快就掌握,起初还会因为规则输上几把,可几次下来,其中的技巧谙熟于心,便开始杀得刘禅“丢盔弃甲”…
话说回来,之前没有诸葛恪,大家伙儿玩这三国杀的手牌游戏,都让着刘禅。
可诸葛恪的出现…突然间大杀四方,刘禅连输三把,气性都上来了。
而他在这等玩耍上…又是个极其专注的人,一旦对这游戏有了兴趣,就想要玩好,甚至…会十分钻牛角尖。
“你到底会不会啊?”
他朝着一个仆从破口大骂,“你是忠臣哪…你…你怎么跟着那周瑜一起打我,我是主公啊…他让我猜就算了,你也让我猜,我猜你二大爷的…”
玩牌,喷子多…
特别是这种团队游戏。
人嘛,往往对自己十分宽容,对他人十分苛刻…
刘禅也不一样,他不会轻易去怪自己,自然…就会把一切的错误都甩锅给队友,然后化身为一个大喷子。
反倒是诸葛恪玩的游刃有余,连战连捷之下,有些觉得…刘禅与这些仆从的水平不怎样,轻易便能拿捏。
不过,毕竟在这牌局的“身份场”中,局势瞬息万变,很多时候,诸葛恪也不由得全神贯注起来。
四周仿佛没什么声音,方才还有几人禀报一些琐事,可后来…突然间此间安静了下来,唯独“杀”、“闪”、“顺手牵羊”、“无懈可击”这样游戏中的“辞藻”频频的传出,诸葛恪与刘禅完全沉浸在其中…
可…渐渐的,诸葛恪觉得哪里不对。
更安静了,安静的有些诡异!
…是有哪里不对!
鱼豢和这些仆从突然话就变少了,突然面颊上战战兢兢的…
这是?
诸葛恪连忙抬眸,这不抬眸不要紧,一抬眸之下,却发现刘禅的身后,两个人影就站在那里…
其中一个是赵云赵子龙,另外一个…就有些惊悚了,是…是主公刘备!
这…
刘备怎么来了?
还有,他什么时候到刘禅的身后?到了多久?为何一点响动都没有。
而通过余光,诸葛恪能察觉到,似乎…除了刘禅外,所有人都意识到刘备来了,又似乎…是刘备下达了某个手令,让大家一如既往的继续,没有提醒刘禅。
怪不得…这么安静…
此时的刘备是背着手,面容上显得很是安静,一双眼睛落在刘禅手中的纸牌上。
刘禅似乎起到了一张关键的牌,当即兴奋的呼喝:“我出万箭齐发…闪哪!你们倒是闪哪…元逊?你怎么不闪呢?”
诸葛恪目瞪口呆,他不理会刘禅,而是望向刘备,下意识的说…
“主…主公…”
哪曾想,刘禅眉头一挑,“什么主公,刘备就刘备…我这一局扮演的是刘备,我的特点是仁德…‘惟贤惟德,能服于人’…当然,云旗写的我爹这特点,不怎么准确,我爹嘛…他也是假正经,他至多也就施以些小恩小惠给别人,你若说真触及到根本的利益,他才不舍得施以他人呢?大家都是在乱世混的,谁不带着点面具?不带着些许伪装?其实我爹…唉,他又是霸刘表的荆州,又是霸刘璋的蜀中,其实做儿子的我是心如明镜,他才是最坏的那个!偏偏还对外标榜仁义,简直…脸都不要了!”
“……”
呃…诸葛恪有些歇斯底里般的凌乱。
怎么这刘禅的语气“麟里麟气”的!
“你快出闪哪,你是常山赵子龙,杀当闪,闪当杀…我方才用仁德给你‘杀’了,你倒是出啊…”
诸葛恪再也出不了牌了,忙是道:“主公,子龙将军…”
刘禅笑了,“什么主公?这一局里…主公是孙权…其实…孙权的制衡比刘备的仁德要厉害多了…我这把,选刘备…真的是选废了!简直废了!就是选个瞎眼的夏侯惇也比刘备强——”
听着儿子的评价,刘备的眼帘眯紧,眼眸黝深,一时间…阴影下竟是看不出去他的喜怒。
诸葛恪已经吓尿了,“啪嗒”一声,他就跪下了,“臣诸葛恪拜见主公——”
直到这时,刘禅方才回头,可就这么一回头,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笑容逐渐消失…不,是笑容刹那间变得冰冷。
刘备的手却是搭在了刘禅的肩上,目光扫向了他手中那张“反贼牌”…
而反贼牌指向的正是他“刘备”的名字!
终于,在极致的隐忍下,刘备张口了,“我还以为阿斗你在这里是为了锻造牛皮软甲,不曾想…却是在玩物丧志,你可知…”
说到这里时,刘备的声调骤然抬高,眼眸也变得极致的冰冷,“你可知告你的状子已经排了一人高?你可知告你的黎庶正悉数跪在左将军府里?你又可知…用不了半日,你的行径就将传遍整个巴蜀…玩物丧志,不肖之子,不肖…不肖之子!”
“爹…爹…”刘禅想要说什么。
哪曾想,刘备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子龙,将此子绑了,押入左将军府,今日我亲自审问,便是要动用家法,也要还天理昭昭,也要还蜀中一个公道——”
说罢,刘备徐徐踱步,怒气十足的走出了房间。
只剩下刘禅与诸葛恪、鱼豢等人大眼瞪小眼…
“我爹来了?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刘禅表现出了“喷子”的本色,又开始责怪队友。
“我…我不敢哪!”鱼豢低着头,颤巍巍的说,“我想提醒来着,可…可你爹的那眼神,像是…像是能杀人,他…他不许我提醒!”
这…
完了!完犊子了!
刘禅的眉头顿时凝起…
赵云也只能无奈的说,“公子,请吧…”
刘禅咬着牙站起身来,诸葛恪却连忙说,“公子,你莫要怕,我去请诸葛军师…”
哪曾想,刘禅罕见的硬气,“我怕个锤子!”
他当即撸起了袖子,语气十足的果决:“我就没错,我怕什么?怕什么?”
当即,刘禅竟是迈着龙骧虎步走出了房间。
赵云连忙跟上…
呼…诸葛恪长长的呼出口气,除了满心的担忧外,他口中下意识的喃喃:“阿斗…这是也要学云旗,与他爹…剑拔弩张么?”
想到这儿,诸葛恪深深的凝眉。
“唉…逆子之后又见逆子啊!”
…
…
“哈哈哈哈哈…”
刘封府邸的正堂,隔着老远,就听到了一阵阵爽然的大笑。
刘封在笑,李严在笑,吴懿在笑,李术在笑…马谡也在笑。
当然马谡笑的比较克制。
之所以此间如何欢快,就在因为,在刚刚…他们收到了最新的情报,刘禅不务正业,刘备将他逮了个正着,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刘禅竟公然斥骂他的父亲刘备“仁义”是装出来的,还拿刘备当反贼!
儿子说老子是反贼…也就有点意思了。
“哈哈哈哈…”刘封放肆的大笑,他感觉…这次,刘禅必定躲不过去了,“幼常啊,想不到…这次你的计谋之下,竟还有意外之喜啊…哈哈哈,果然…废柴就是废柴,哪怕我们什么也不做,这刘禅也必定早晚自取灭亡,我那愚蠢的弟弟啊,哈哈哈哈…”
刘封脱口…
李严一边捋着胡须,一边感慨道:“刘封公子这句话说的不错…哪怕我们什么也不做,这刘禅也必定早晚自取灭亡…更何况,这蜀中的世子,如何能是这样一个不学无术,不知轻重,不明廉耻之徒呢?若他为世子,那未来…这蜀中还有什么希望?”
李严的话令吴懿颔首,深深的认同,继而他抬眼望向刘封,“如此,我们便提前恭喜公子了,这世子之位想来是十拿九稳,就是…我妹妹那边…”
“放心…”刘封仿佛看出了李严的意思,笑着说:“吴夫人是我爹的正室夫人,我刘封无论是不是世子,均会视她如母,倘若…吴夫人诞下一子,我刘封与他必定兄友弟恭,共享这份前程!”
得到了刘封的保证,吴懿最后的担心安然放下,他拱手朝向刘封:“既如此,那…我吴家一门必定肝脑涂地!”
计划也说了,忠心也表了,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很顺利。
唯独马谡,他眯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提醒道:“公子,现在可不是大意的时候…”
“怎么?”
“上一次假意刺杀阿斗,本也是十拿九稳,可最终不还是不了了之,甚至…还埋下了祸患,这一次…我们千万不可大意啊!”
这…
随着马谡的话,刘封、李严、李术、吴懿均提起了几分精神。
刘封连忙问马谡,“那依幼常之见?该当如何?”
“这个…”马谡双手揣着下巴,略微沉吟片刻,方才张口:“依我之见,你现在得赶往左将军府!”
“干嘛?”
“为你弟弟,为那不学无术的刘阿斗求情!”
啊…马谡的话让刘封大惊,“他骂父亲为反贼,如此大逆不道?我还为他求情?”
“公子别忘了…”马谡的眼眸渐渐的眯起,“上一次刺杀…可还留有尾巴,你为阿斗求情,未必能帮得到他,但一定能洗脱你的嫌疑…这情,你必须去求!”
噢…
懂了!
刘封重重的颔首…“幼常所言极是,我…我这就去…去给这个愚蠢的弟弟求那没用的情——”
…
…
左将军府。
诸葛亮、法正赶到时,刘备正面无表情的坐在主位上,在他的手中,是许久未曾深深握紧的双股宝剑…
可以清楚的看到,刘备的双手是紧握着这双股宝剑的剑鞘,因为太过用力,那一双大手竟有些泛红。
没办法…家法无情,该打的还是要打,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刘备仿佛也认清楚了一个事实,什么叫做“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是永远不成才,不狠狠的打,是永远不成气候了!
当然…
无论是刘备,还是诸葛亮、法正…他们已经搞清楚了一些既定事实。
比如,那刘禅玩的纸牌是关麟给他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刘禅就能把“刘备”与“反贼”这样的称谓画等号。
更何况,这还是儿子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不孝…不孝啊!
需知——大汉以孝治天下!
犯了“不孝”这等罪过,哪怕是诸葛亮、法正赶来,他们也无从求情,无从下手啊。
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今日一早,那些“百姓”的陈情更要命,五千头牛被宰杀,五万亩地被霸占,还有超过五千农户被刘禅强行夺走,征为佃农!
这才是最要命的…
看着两边那些坐着的“受害百姓”,他们两眼放光,仿佛对刘禅恨之入骨,诸葛亮与法正彼此互视,他们已经意识到…今日这一关,阿斗怕是不好过了!
反倒是刘禅,他的眼神清澈、宁静,犹如宝石一般透亮,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他是多么的无辜,遭受了何等的无妄之灾。
又或者说…他竟是有些有恃无恐,分毫没有道歉、认罪的样子。
至于刘备,则是默不作声,冷冷的看着刘禅,那仿佛能将人泯灭的眼芒,看得人心惊肉跳…
刘禅依旧是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模样。
“诸葛师傅、法正师傅也在…爹,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了?”
“你跪下!”刘备淡淡的只吟出了这三个字。
刘禅却大手一摆,“孩儿就没犯错?为何要跪?谁爱跪谁跪?反正我不跪…”
这…
刘禅的声音听在诸葛恪的耳中,他是太熟悉了,一如既往的那是那四个字,刘禅何时变得如此这般“麟里麟气”的,这般“逆子”的姿态,简直与关麟对抗其父关羽时一模一样。
刘备缓缓的起身…
他一边向前,一边更用力的握紧手中的双股宝剑,他的声音冰冷。
“玩物丧志,不该跪么?”
“屠牛坑农?不该跪么?”
“强霸民田,强征农耕,不该跪么?”
“还是你指着你爹的名讳,将他归结于‘反贼’这一类…不该跪?”
当刘备最后一句话吟出时…他已经走到了刘禅的面前,双股宝剑高高的举起,似乎是要用这剑鞘重重的挥打向刘禅,他的目光也冷冷的、狠狠的与刘禅的目光交汇。
可…让刘备意外的是,刘禅分毫没有像是小时候那般眼神闪躲,甚至没有半分恐惧的模样,相反,刘禅的眼眸中唯有锐利,唯有锋芒。
这是一种见过大世面后才有的锐利目光…
这是一种见过生死,见过杀戮之后才有的锋芒;
在荆州时期的锻炼,因为关麟…他不仅学会了如何做一个“逆子”!如何“逆子立功”!
他更是见识到了攻城、守城战场的惨烈,见识过了人命如草芥,见识过了…那战场上的冷酷与无情,见识过了民众的悲惨与可怜…
这些都让他的思想迅速的升华,让他认识到一条深刻的道理!
看似错误的行为,未必就一定招致错误的结果!
看似正确的行为,其实…才埋藏着最多的凶险与可怖!
这些都使得他快速的成长…
他再不是那个被父亲、师傅打几下就哭鼻子的少年,他再不是那个因为背不出书就颓然的公子,更不是那个一心玩闹的孩童…他有着自己的梦想,他有着自己要实现的东西。
“爹,你若是个不讲道理之人,那便打下来吧?孩儿无话可说…可孩儿若是喊一声疼,掉一滴眼泪,孩儿都愧对于我云旗师傅的教诲!”
这…
刘备没想到阿斗会在这种时候,没有跪地求饶,反倒像是…像是宣战,赤果果的向他的父亲宣战!
“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今尔出于崖涘,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大理矣!”
当刘禅吟出这一句时…
刘备一怔,而围观的诸葛恪却是汗毛竖起,他倒吸一口凉气,这话…太特喵的熟悉了,这话…早已在荆州被封为“逆子成神”的经典!
那么…
“咕咚”一声,诸葛恪咽下一口口水,他心头有一道狂热的声音。
——『阿斗,请开始你的表演!阿斗,千万勿要有辱你的师门,有辱你的师傅!』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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