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断供丹药了恩仇
被叶家兄妹猜测的方渔同学,这会儿正在名剑堂的藏书阁中翻阅着剑谱。
画符、学剑和听炼药师课程,是方渔最近在做的三件事情。
而修炼周天星辰炼体诀同样也是他在不断坚持做的,不过,他从每次修炼半个月时间,调整为每次两三天,这是因为目前还是量变的时候,距离质变还不知道需要多久。
只不过,没有了天地之力的压迫,他的炼体诀修炼进度相当不如意,这让方渔相当怀念那段“被压迫”的日子。
这段时间里,方渔也在怡然居和怡乐居来回住着,通过这样的居住,他不断尝试和原艾希缓和关系,毕竟不能真的如何。
原艾希被雷元剑宗数落过以后,也偃旗息鼓,她是聪明人,更不会如同白娴凤之前一样过激,因此虽然俩人心里都别扭,但一直被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方子墨和白娴凤虽然搬出了怡然居,二人也没有真的翻脸到与原艾希之间不说话,反而他们也会偶尔回去看一眼,维持着双方之间的联系。
不过,这一段时间,他们都热衷于修炼起来。
似乎方渔不再炼药,府上所有丹药都是用方渔月例换回来的,这样珍惜的丹药,让这二人突然有了修炼动力。
这件事情的发生,让府治司的司主温灿找机会和方渔聊了起来,“我建议您如果非要给每个人都提供修炼资源的话,也要按照最低标准来供应,最好不要定额,而是让他们以月例购买为主,你的赏赐为辅,这样才是做家主的道理。你如果抹不开面子,我们府治司来做这件事情。”
闻言,方渔恍然大悟,他有些记不得具体是从何时开始免费给这些人提供丹药,好像就是从小世界回归后,他迫不及待的要报恩,便将这不限量提供丹药变成了规矩。
而在这些规矩下,他其实没有得到任何好结果。
这其中有不知好歹的,如方德昌、张宜川,他们现在几乎已经算是有了仇怨;有知道好歹,但依然想来占便宜的,如张兆阳、黄参军、辛子信等,现在已经不再联系;当然也有知进退,不想多占便宜的,如张兆光、丘山子和叶明钦,但其实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冷落了许多。
算来算去,也唯有方德恒和叶明洲二人还算保留了亲密的关系,叶明洲是选择了加入,而方德恒或许才是那个和方渔同样性格的人吧!
这其中,也唯有于仁福一家,在于仁福的教育下,处理好了这种关系,但仔细想想,除了有分寸、知进退之外,他没有给过定额丹药,于家也未曾主动要过丹药,才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类似这种情况的,还有方德元一家和范志鲁一家,这两家虽然也要丹药,但却都是求购,更不会拿去贩卖,只是修炼使用,这种情况下,固然之前曾有不小的恩怨,方德元也能带着他的“大宝贝儿”方立哲,和方渔建立起不错的关系。
想明白这些道理,方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发生在他和原艾希之间的问题,也有大量这方面的存在。
又或者说,似乎大方的送给人丹药,不仅有他本人的原因,更有原艾希的鼓动。
如此,在很短的时间内,他送丹药就变成了众人眼中的规矩,一旦破了这个规矩,他就是自私、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的人。
再仔细想想也就明白,给家里仆从护卫提供不限量的丹药这件事情,从来源上,是来自林清妍立下的为四大护卫提供修炼资源的规矩,但即便林清妍本人,也只是有限额的提供,而非是无限提供。
方渔向温灿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温灿笑道:“都是自己的家人嘛,能有这样的错误也不奇怪!我们府治司就是做这个事情的,其实广宇参议这里,还是最好说话的!”
方渔跑去和师傅上官优交流此事,上官优笑道:“其实他们是欺负你年轻,性格温和,并且之前修为不高,若你修为能高到一定程度,相信这并不是什么问题,比如你现在再去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元婴之下,你随便杀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你看他们还敢吗?”
方渔将事情做到这种程度,本以为上官优和温灿都会数落他几句,不曾想二人都在劝他要想开些,事情做到一定程度,自然迎刃而解。
方渔在得了二人劝解后,也不再将精力放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转而继续修炼起来。
然而,人就是这样,给容易,想取消,千难万难。
原艾希的忠实手下林伯地,最近一段时间没了修炼资源,又不舍得拿自己的灵石出来修炼,因此,他对这件事情的反应比较强烈。
林伯天被他忽悠回来,跟着一起找了两次,却发现一方面他本人根本不缺炼药和修炼资源,另一方面他若得罪了方渔,以后在天武联盟的炼药师圈子可不好混。因此一时间,林伯天偃旗息鼓,借口课业繁忙,不再参与林伯地的行动。
林伯地找不到同盟,也只好暂时偃旗息鼓,但他私下却忍不住总在说方渔不地道。
也就是这人不敢明目张胆的说,若让府治司抓住,对待这种恶奴,处置手段就太多了。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从北方前线赶回来的林伯寒和林伯冻。
二人都因为在战争期间表现不佳,被降职。
林伯寒的罪责是雷元剑宗亲自判下,不可抵罪,不可更改,他需要在灭绝军做够三十年才能离开。
林伯冻虽然躲过战时的危险,但战后评价时,被评价为较差,而考核中也只拿到一个中等偏下,因此被降职是必然。
林伯冻现在只是旗牌官大队的一位统领,而林伯寒只是一位护卫,月例就不要想太多,现在他们拿到的月例远不够二人修炼使用。
他们二人现在对林伯地羡慕不已,根本就不用费心,就能拿到丰厚的月例,虽然需要掏出一些钱来购买资源,好歹资源不缺,还有大把空闲时间,只要能坚持修炼,就能提升修为。
经过此次,林伯地终于老老实实的闭了嘴,选择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怡然居护卫。
两位没有混好的护卫见到原艾希,一番哭诉下,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重新回来做护卫,但原艾希也无可奈何,她自己很清楚她做过什么事情,最少在白娴凤没有提升到先天之前,她在方渔心目中始终是个有罪的人。
林伯冻、林伯寒二人失望而归。
对于这两位曾经的护卫,原艾希虽然也是心软想帮上一把,但除了能给些元丹之类的修炼资源,她其实已经无能为力,她现在所有的权势都来自方渔,但在府治司的监督下,她已经无法再如以前一般肆无忌惮的使用这些权力。
也不知道,在原艾希心里,她是不是后悔当时扣下白娴凤的修炼资源,让白娴凤丧失了一次连续突破的机缘。
她是不是真的后悔不得而知,但可以明确知道的是,林伯冻和林伯寒二人这次回来的事情,她没敢告诉方渔。
只是,有府治司在,这种事情岂能瞒过。
不过是因为方渔全身心投入他的学习中,根本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灵符中的’灵’是指我们的神念,所以灵符和符箓最大的区别就是神念要参与画符。”
一位名叫古立秀的中年女教习在为灵符班上课,这教室中只稀稀拉拉坐了十名学员,看来这灵符班已经是小班授课,不再是宝符班的大班授课。
叶蓁蓁跟着班里的学员在旁听,作为联络老师,她只要有空就会来跟着一起听课,这样的习惯已经保持多年,很多人也奇怪难道她不会厌烦?
这时,一位圆脸微胖的青年站起身来问道:“古教习,用兽血画出来的不也是灵符吗?”
那位名叫古立秀的教习说道:“兆壮学员,你提的是一个问题,但首先,用于画灵符的兽血必须是含有神识之气的兽血,其次,我们引动的时候依然要依靠神念。”
这位名叫方兆壮的同学点点头,又突然站起来说道:“不对啊,我见过用符笔引动的灵符啊!”
古立秀笑道:“你说的是军中用的准灵符,引动那种灵符的符笔其实也是用特殊材质做的!你可以理解为也含有神识之气。”
方兆壮疑惑道:“含有吗?明明我研究过的!”
古立秀道:“你可以这么理解而已,具体的技术是统帅部的秘密,如果想学其中原理,这里是学不到的,要么去战争大学堂学,要么……”她看一眼叶蓁蓁,继续说道:“请你们叶老师帮忙了,拜她的祖父为师,就能学到!”
众人愕然,方渔瞬间就想到叶蓁蓁的祖父或许就是当初研制这种灵符的人。
他这个猜测果然被古立秀接下来的话证实。
众位同窗没想到平日里跟他们嘻嘻哈哈的叶老师居然有如此背景,一个个肃然起敬起来。
方兆壮起身行礼,叶蓁蓁赶忙道:“兆壮,我帮不了你,我祖父早就不问俗事了!”
方兆壮尴尬的说道:“叶老师,我就是想代表我曾经在的天扬军,感谢一下您祖父!”
古立秀笑道:“不过,那只是给军方打仗用的解决方案,那种灵符威力其实只比宝符强一点儿,不过引动速度更快,但和真正的灵符还是不能比的!”
叶蓁蓁也忙道:“古教习说的是,大家还是别想别的捷径,老老实实学习灵符吧!”
古立秀笑道:“正是如此,我们继续,之前一个月的课或许大家都有意见,为何我只讲理论,从来不让大家动手练习呢?这其中原因有很多,但归根结底还是众位学员的修为问题。要动手画灵符,最少需要有可以外放的神念,这样即便我不要求你们纯粹用神念作画,你们也需要用神念对用到的画符材料中的神识之气做出引导。”
古立秀一口气说完,看了看下面众人的表情,笑道:“果然,你们都私下试过了!呵呵!有成功的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方渔其实早就试验成功,不过他也老老实实的跟着摇头。
古立秀笑道:“行啊,那有的练了,今天咱们先学’御神基础法’的前三法!大家把桌子围成一个半圆。”
随着众人围坐好,古立秀拿出一个金属托盘,放在中间的桌子上,而后她又翻手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瓶子,说道:“这是一瓶灵兽凌霄玄羊的血,这种血指头肚大小的一瓶在二十块下品灵石,你们以后练习的话,可以考虑用这种兽血,比较便宜一些,但’玄羊’属性是以土属性为主,用它的血作的灵符自然也就倾向于土属性。”
说着,古立秀将瓶中的凌霄玄羊血倒在盘子上。
随着玄羊血的倒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古立秀介绍道:“我在其中加入了一些水薄荷,一方面增加玄羊血中的水属性,一方面也能遮蔽一些味道,但你们闻到了,还是有味道。”
她稍一顿,想了想,还是说道:“这种味道在战斗中是会被人发现的,故而,若战斗中使用兽血一类的灵符,最好还是有些比较好的遮蔽手段,又或者念做灵符,也是不错的选择。”
所谓“念做灵符”就是用神念刻画的灵符,不用兽血。
作为炼药师的方渔对遮蔽血腥味相当有经验,听到古立秀如此说,不由得点点头。
不曾想他的点头却被古立秀一眼看到。
只听古立秀笑道:“听说从易学员还兼学了炼药,想必炼药师那些遮蔽血腥的手段是知道不少的,有机会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我的观点是,草药类的遮蔽手段,除了与灵兽血属性冲突的之外,大可以使用。”
方渔突然被点到名字,尴尬的笑笑,他认为最好的遮蔽手段,就是用神念做符。
众位同窗扭头看向方渔。对这位长相过分普通的同窗,其实大家都不太熟悉。
古立秀咳嗽一声,继续说道:“现在我来教大家三种驱动兽血的方法,推、划、点。大家看我做示范。”说着,她抛出一面小镜子。
镜子飞在空中,撒下一片光幕,这是能显示神念运行轨迹的阵盘。
下一刻只见一颗黄色的神念从古立秀的脑后升起,黄色是裹在神念外真元的颜色,这说明古立秀的真元以土属性为主。
在众人的瞩目中,那颗黄色的神念,对着金属盘中的玄羊血开始了各种操作,它时而推动,时而划过,又时而轻轻一点,再飞到别的地方点上一下。
半刻钟后,古立秀的展示结束,开始分解动作详细讲解。
虽然方渔在粗读灵符相关书籍时,就已经可以用神念绘制出灵符,但此时他对这些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知识,依然是饶有兴趣的听着。
古立秀讲完,开始让各位学员自行上手,只见她抬手按下,那玄羊血瞬间分成十份。
古立秀说道:“来吧,大家先来做一个’推’法,将你们面前的玄羊血推到这盘子的中间。”
众人依言做了起来,方渔自然是没有问题,可以说抬手就能完成,但他看着一位叫农瑞喜的同窗完成之后,才完成他自己的,这位农瑞喜是凝液初期修为,在这个班上修为最高。
片刻后,众人先后完成。
古立秀逐一点评起来,“瑞喜和从易两个完成的最好,让我看,从易完成的更好一些,从易是先瞄准了一会儿,才一鼓作气,我建议大家学他这样,毕竟谁见过反复好几笔才能画出一个灵符?没有这种情况的!”
听闻此言,农瑞喜尴尬的笑了两声。
古立秀继续道:“从易也不是没问题,虽然是一鼓作气,但推的有些不干净,还留了很小的一滴,这一滴如果用在画符上,会导致你的符箓等级从上阶变成中阶。”
而听到方渔也有问题,农瑞喜尴尬的笑变成了开心,看向细眉肿眼泡的方渔,心里终于平衡下来。
方渔也颇为配合的点点头,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这是他故意留下来的破绽。
古立秀接着说道:“剩下的各位也都不错,完成的比较好的有方兆壮、聂景素和皇甫侯,其余学员还需继续努力。各位学员,还有什么要问的问题吗?没有我们就继续。”